鋪墊
(1)
廖新新把車停在了余氏房產所在的樓不遠處,然後給袁飛打電話,「葛天羽中途下去了,現在余 回了公司,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
袁飛的聲音小小的,還有些模糊,「那你現在在哪里?」
「在余氏房產的外面。」廖新新回答,然後又問,「你那邊是信號不好麼,聲音怎麼那麼小?你現在在哪里呢?」
袁飛那邊似乎哽了一下,然後用更小的聲音說,「你先在那里等我吧,我一會就過去了。如果余 不出來的話就回廳里,咱們今天得到的情報也不少。好了就這樣。」然後伴隨著一陣奇怪的嘩啦聲,袁飛利落的掛了電話。
「哎?」廖新新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聲,她瞪了手機半晌才無語的把手機放回兜里。什麼嘛,回收竊听器而已,怎麼搞的跟做一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才看見袁飛從一輛出租上面下來,然後向她這邊揮了揮手。
「等回去見了警監我一定要向他報銷我的打車費。」袁飛這麼說著然後拉上車門。
「我覺得你應該是要不到。」廖新新說,「別看沈聿他們家窮的就剩錢了,他那個悶騷的家伙也不會讓你佔了便宜的。」
袁飛聞言做苦悶狀,「W市出租的起步價又漲了,我今天一共花了有五十塊錢在打車上面了,那可是我好幾天的飯錢啊。」
廖新新滿臉鄙視,「傻啊你。不會坐公交車啊。」
「……」袁飛無語。
廖新新繼續在那里絮叨,並且伸出手指在不遠處的站牌那里指指點點。「瞧見了沒有,停在那里的144路公交。一塊錢一位。有公交車你不做反倒拋過去當冤大頭,你以為你體驗小資生活呢?」
袁飛連忙解釋,「我的車被你開走了,又擔心你等著急了,像在一品居一樣的催我——」
「哎呦。」廖新新冷笑,「天地良心的,是你說讓我跟著余 ,車又不是我想開走的,而且我也沒催你。自己花了錢去打車是你活該。腦瓜子叫門鉤子抽了吧您吶。」
果然,這丫頭還是在鬧別扭。袁飛嘆了口氣,然後揚起笑臉湊過去,「新新小姐你還在生氣呢?我絕對我是對工作不負責的人,在一品居只不過是想問一下余 的包廂好為了接下來的行動,你也沒必要生這麼長時間的氣啊。」
廖新新瞪著眼楮不屑的翻著白眼,眼角還斜著瞄著袁飛,「您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跟你生什麼氣啊。你去勾搭小姑娘關我什麼事情,可真搞笑。收起你那滿臉賤笑吧,看著胃液都要嘔出來了。」
果然還是在生氣。
(2)
袁飛給沈聿打了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大致的事情。
「那你先回廳里來吧,我會派別的人過去繼續監視的。」沈聿說完之後就利落的掛了電話。
「袁飛打來的電話?」沈思嘉擱下叉子。用放在一邊的手帕擦了擦嘴。
「嗯。」沈聿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低頭認真的吃早餐,嚴格的執行食不言寢不語政策。
沈思嘉轉頭四處看了一圈。然後低聲說,「爸爸已經回屋里去了。你不用再裝了。」
沈聿扔掉手里的叉子,然後松了口氣。
很顯然沈家這等軍人世家還嚴格的保持著軍隊中的規定。尤其是沈家老頭,更是把這一雙兒女看得很緊,要求極為嚴格。
五點半準時起床。
六點吃早飯。
六點半出去繞著沈家大院跑十圈。
七點半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沈聿和沈思嘉就被這麼被逼迫了將近20年後,沈家老太太終于爆發了,畢竟兒子和女兒也都成年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學業,每天工作學習到很晚不說,第二天還要那麼早起。老太太心疼兒子女兒,于是跑到沈老頭面前發了一通脾氣,拍桌子砸碗的鬧了一通後終于讓沈老頭退了一步,所以現在這時間,兩個人才能安生的坐在餐桌上面悠哉的吃早餐。
「媽也是,整天天不亮就開著車跑到市中心和她那幫子朋友聚會,要不然爸這一段時間也不至于專制傾向又死灰復燃。」沈思嘉把手帕丟在一邊,「還沒回答我,剛才是袁飛打來的電話麼?」
沈聿面無表親,「是他,怎麼了,你對他有興趣?」
沈思嘉擺手,「哥,咱別開這種劣質玩笑好麼。不過,新新和那家伙在一起呢吧?」
「嗯。」
沈思嘉滿臉八卦意味的壞笑,「我總覺得這兩個人真多是歡喜冤家,每次踫在一起就會不停的吵架,感覺特有意思。」
沈聿面無表情,「嘉嘉你要是有這個閑時間,還不如回去復習一下你的專業課,十二月初要進行期中考試的吧。」
「哥你真掃興。」沈思嘉怒氣沖沖的拿起叉子朝沈聿揮舞了一陣後拿起旁邊位子上的包準備去學校。
「對了,嘉嘉。」沈聿探頭對正往玄關出走的沈思嘉說,「前天你是什麼時候和廖新新分開的?」
「前天?」沈思嘉回憶了一下,「是我們在一品居踫見余 的那天麼?我們一直呆在一起,直到袁飛給廖新新打電話叫她回廳里才分開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你上學去吧。」沈聿回答。
這兩天一直在忙乎孫隼的事情,忘記了問嘉嘉,前天在甄天琪為他植入的夢境中曾經給嘉嘉打過一個電話,當時她說自己正在家里。果然,夢境也不是那麼完美的,一些正在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也會出現偏差。或許這是辨別夢境與現實又一個方法,畢竟只要植夢者願意。哪怕夢境中的平衡會不一樣,但是假如植夢者不給你提供驗證平衡的方法或者替換掉腦中的某些記憶。夢境中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現自己身邊的平衡與現實不同。
桌子上放著一個鍍銀的咖啡壺,沈聿不經意的掃過咖啡壺。發現沈老頭的腦袋又探了出來,沈聿渾身一抖,然後飛快的抓起叉子繼續認真的吃早餐。
(3)
葛天羽下了車後,微笑著沖著余 揮手。
「你確定不用我把你送回家?」余 搖下車窗,「這里離蕭可家還有一個街區呢。你走回去可能要花上將近一個小時。」
「沒關系。」葛天羽搖頭,「剛才吃的有些撐了,我正好走回去消消食。再說很長時間不出來走動了,覺得自己都有點胖了。」
余 倒也沒再強要求,剛才在車上公司里有人跟他打了電話。有些事情需要他立刻回去處理,所以葛天羽要求提前下車倒也節省了他的時間。
「再加上蕭可那樣子的小區,實在是不適合你這樣子的豪車進入,會讓人懷疑的。」蕭可說著又把圍巾往上面拉了拉,「剛才不是有公司的人給你打了電話了麼,看你當時的表情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快些回去吧,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
「好。」余 沒有多說什麼,合上車窗之後就發動車離開了。
葛天羽看著余 的車離開自己的視野之後轉身向著蕭可所在的小區走過去。然後在最後一個路口處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巷子很窄,有幾處因為長時間照射不到陽光而結了厚厚的冰溜子,從兩邊的屋檐下倒垂下來,倒是頗有一種在鐘乳石岩洞里面的感覺。
巷子外面是一條窄窄的小路。兩邊是有些貧民區味道的房子,一些人在雜亂的街道上擺了一些小攤買些過時的老太太鞋、俗艷的花裙子之類的。過往的行人很多,有很多都是農民工打扮。帶著厚厚的耳包,裹著有些破舊的軍大衣。匆匆的走過。
「阿姨。」葛天羽走進街邊的一個小店。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把手上的油膩擦在圍裙上,臉上笑呵呵的。「小姑娘過來打電話啦?用吧用吧。」
葛天羽微笑著走進里屋,拿起桌子上那台很老式的紅色電話。
自從她陰差陽錯的得到了遺產之後,余 就主動的要求與她進行合作。余 心里的算盤她心里清楚的很,但是,她沒有勢力也沒有背景,學校那邊也辦理了休學。而且雖然余 把她安排在了蕭可家,但是她也明白的很,這是變相的監視。蕭可家里的電話早已經被安上了竊听器,自己的手機也在被人監控著,所以余 知道她與小琪通話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
當然,她與小琪在蕭可家的電話中說的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真正的一些交流被她選擇在了這里進行。
「姐。」甄天琪的聲音同往常一樣冷靜而自持。
「我回來了。余 的公司有些事情,所以先回去了。」葛天羽說,「在一品居談了一些事情,也遇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甄天琪輕笑了一聲,「是什麼?」
「前一段時間余 從耀築搶過來了一個單子。」葛天羽被染成紅色的指甲輕輕的在掉了漆的桌面上敲擊,「據說是從一個叫做孫隼的秘書手里得到了內部的資料。」
「我听說了。」甄天琪說。
「有趣的是沒幾天之後她便跳樓自殺了,死前據說已經狀似瘋癲。不覺得有些熟悉麼,小琪。」葛天羽的唇邊漾起一抹微笑,「而你應該沒有參與,那麼就是甄秀了。」
「余 果然在利用甄秀進行自己的野心謀劃。」甄天琪的聲音听起來淡淡的。
「還有。公安廳似乎調查余 調查的很近呢。」
「我已經和沈聿接觸過了,告訴了他一些事情。他本就是聰明人,似然不會放過余 這條線。」
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葛天羽掏出來瞥了一眼。是蕭可。
「喂。」
「小羽你在哪里呢?」
「我正在往家里走,剛剛和余 出去吃飯,然後散步回來的。」
掛上電話,葛天羽重新將墨鏡戴上,圍脖也又將臉遮擋起來。
有沒有嗅到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要好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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