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功夫,大營里走的一個人都不剩了,白西林在一邊站的已經腳發麻,正想偷偷換換腳,卻見帳簾輕啟進來一個人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4、帳中搏命章節。
見來人裊裊婷婷的緩步走來,這個冷面王爺居然色心漸起,欲起身相迎。
來人說不上絕色,打扮的也算不得精致,卻有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感。那是不同于白西林的清麗但是一看就是端莊秀雅的女子,不是白西林開始想的以色事人的人。
沒有得到這個色王爺的命令,她也不敢先行離開營帳。只能忍著一臉的不屑,上前扶住女人的手臂,竟發覺猶若無骨的美人身體竟然微微的在發抖。眼看還有幾步就到了司徒昊天的眼前,我抬眼打量了一下,從後面一把抓過女人將人雙手反剪。
這一變故抖出弄得司徒昊天也是一愣,但是出乎白西林意料的是女人手中空無一物。當下也沒時間發愣,不理會那個急色王爺的怒目相視,她又屈身將女人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的搜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甚至連個瓦片都沒有。
不應該,一定有什麼不對才是。這不僅是女人的感覺,更是經過多次生死考驗下對危險產生的直覺,這種身體規避危險的本能直到現在依然存在,即使她的意識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里,意識卻會優先做出反應。白西林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定有問題,只是自己還沒發現那個關鍵而已。
大帳中一時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听見,司徒昊天沒什麼反應,只是在一邊看著女孩的動作。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白西林的身上,好像要在她身上開幾個洞一樣,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女孩的身上。
突然,白西林將目光提留在那支金釵上,嬌艷的鳳頭釵和女子素雅的打扮完全不相稱。冷笑出聲,那樣艷麗的金釵是結婚的女子才會帶的吧。
可是還沒等她身體做出行動,變故就發生在此時。女人突然發瘋了一樣,竟變得力氣奇大,此時白西林的這個身體又過分瘦弱氣力不濟,消減之下竟讓女人幾下掙月兌了束縛。月兌出的女人拔下金釵在手,發瘋一般的朝幾步開外的司徒昊天刺去。
沒有猶豫,飛撲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披散開來的長發,另一只手順勢已經環上女人的脖子只要一個用力,就能擰斷女人的脖子。可是,突然她的身影一頓,略一猶豫已經改變手勢,一個手刀看在女人頸部,女人登時軟在她的懷里暈了過去,那支金釵掉在地上,只差一點點,那時她的手已經抓上了軟榻邊緣。
司徒昊天被瘋女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驚,但是也只是瞬間而已,真正讓他驚訝的是白西林。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要不是女孩子過分瘦弱,力道稍顯不足,動作應該更多幾分瀟灑而不是現在這樣徒有姿態。
白西林哪知道司徒昊天腦子里在想什麼,看見他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一動不動連躲都懶得躲一下,自己又因為剛才瞬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力氣用盡,身子直發軟,顧不得後果月兌口而出︰「你腦子有病啊,看見她發瘋都不知道躲的,要是我最後抓不住她,這金釵就插的不是地而是你了!非在你身上叮兩個透明窟窿不可!」
她的話音未落,荀郁已經听到動靜沖了進來,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時間請罪的請罪,捆人的捆人,好不忙碌。掃了眼涌進屋子的眾人,此時趁著人多匆匆退出了營帳。
其實白西林是真真冤枉了司徒昊天,他雖然看起來一動未動,其實全身都已經做出了防御的姿態,那個發瘋的女人只要在靠近一點點就絕對的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司徒昊天可不會像她一樣手下留情。可是這些白西林並不知道,看見他那個樣子,一股怒火油然而生,連她自己都說不出是為了什麼。
司徒昊天被圍在眾人之間,只能遠遠的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顫巍巍的退出了營帳隱入到外面的暮色中。素來平靜的心竟然泛起波瀾,女孩飛身上前是那個表情深深的烙在腦海,竟然久久揮之不退。他大概這輩子都別想忘記那雙眼楮了,不是見慣了的嫵媚柔情,那雙狹長的桃花美目流轉的是他從未見過的芳華。第一次有人在司徒昊天的心里開啟了一道縫隙,也正是這須臾片刻的凝視,將兩人都牽進一個走不月兌的輪回。
小豆子听說了王爺遇刺的消息,還沒接近營帳就看見白西林一臉慘白,以為這位美麗柔弱的姐姐是被嚇壞了。白西林跌坐在地上,被小豆子攙扶著到了一邊。他哪知道那個擒住刺客的人就是此時軟倒在路上的瘦弱女孩呢。
因為司徒昊天遇刺營地里一時有點人仰馬翻,不時的有人從兩人身邊走過,都沒有人理會這兩個蹲在角落里的小家伙。塞外的天空是一片幽遠的深藍,一輪明月當空,白西林卻心緒煩亂無心這等美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一霎那自己已經要對那個女人痛下殺手了,堪堪在靠近她脖子的瞬間才斗轉力道,將人打昏。
來到這個冷兵器時代,來到這個古代大營,難到自己血液里喜戰好殺的一面也被誘發出來了麼?白西林雙手抱住膝蓋,將頭深深的埋在膝間,這里沒有法律甚至道德的約束,殺人比殺死一只螞蟻還簡單。她敢打賭,如果今日利斃那個女人在司徒昊天面前,大概還會作為有功之人領賞,這將變成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女人,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硬被那個郡守大人搶來討好晉王爺的,也不知道是誰家可憐的女兒。
白西林不敢繼續想下去,想那個女人的結局。這是她無力阻止的世界,即使她阻止又能做什麼呢?
每個人都可能是獵人卻也可能成為獵物,和現代的黑幫何其相似,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生命不止,爭斗不休。這一刻她突然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比她第一次殺人的時更甚,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所處的時代感到恐懼和茫然,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