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個叫錦夏的女孩的話,白西林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耳後,那里有紋身麼?女孩倒也機靈的很,一看白西林的動作,就轉身從桌子上拿來了一面銅鏡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章節。白西林將散落的發絲攬到一邊,露出左耳。淡淡的看見那里好像真的有一片延伸到肩頸直到被領子掩住的花紋。
白西林心里一驚,這里是她從未注意過的地方,要不是今日有意觀察,就算照鏡子也發現不了。
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這個女孩口中的郡主,再看著眼前的女孩即使掛著淺淺的淚痕,也擋不住那份別後重逢的喜悅蕩漾在臉上。那雙眼楮,讓白西林不想隨便扯謊蒙下去。「錦夏,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可別著慌。」頓了頓,看著錦夏的反應,只得繼續說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天尺關,那時候我就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錦夏手里的銅鏡一下掉在地上,緊張的一把抓著白西林︰「主子,你說什麼都不記得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錦夏累主子受苦了」
錦夏一邊哭一邊抓著白西林的手臂,哭的梨花帶雨。
「主子,莫不是連錦夏也不記得了?那世子爺呢?世子爺郡主總不會不記得了吧!」
沈青一直就在門口守著,听見錦夏的哭聲一個箭步就沖了進來,直直盯著床上人,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道了聲「郡主贖罪」就一把就搭上白西林的手腕處︰「郡主,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白西林拿捏不好怎麼回答,只做沒听見,倒是錦夏突然站起來,沖著沈青就喊︰「這下好了,你滿意了,郡主連世子爺都不記得了,你也好回去和爺復命了。」說著錦夏的眼楮又開始卡閘放水,和之前別後重逢的喜極而泣不同,這嗚咽中竟有濃濃的悲傷。
「主子,忘了,忘了也好,錦夏陪您回南疆,咱們再也不踏足這江國一步了。」說著一咬牙便要站起來去拉白西林。
沈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錦夏的肩膀,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冰冷倒是帶了幾分焦急的說︰「錦夏,你怎麼關心則亂。郡主北上不就為了見爺一面。況且世子有命,吩咐尋著郡主必要帶回世子府。」
「你還惦記著世子有命!世子有命令怎麼樣!說句沒規矩的話,郡主此番蒙此大難都怪世子爺不好!」說著錦夏竟然趴在白西林膝間大哭起來,多日的委屈和不安,好似都哭出來了似的。
白西林用了大半天哄好了錦夏,讓兩人將事情的始末原委從頭道來,兩個都是青春年少你一句我一句,又用去大半天倒也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原來自己不是別人,正是南疆失蹤了半年之久的安和郡主。這那和郡主年方十五,和他們口中的世子博淳自幼便有婚約,本來只待安和行了及笄之禮後,兩人便可以成親。可是安和十五歲成人禮上,博淳千里迢迢派了沈青竟然送去了一紙退婚書,這才有了安和郡主逃家一路北上的事。
錦夏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貼身放著的絲帕包裹之物,雙手遞到白西林眼前,「主子,物歸原主!這‘龍鳳呈祥’是您出南疆時親手交給錦夏,要錦夏好好保管的,說是到了平陽,要還也要親手還給世子爺!」
白西林接過那兩塊玉佩,這龍鳳配取自同一塊美玉,一看就價值不菲,最難得的是玉佩的紋理都合著玉質花紋雕刻而成,宛若天成。
錦夏見白西林皺眉,便輕聲說道︰「主子那日生氣,伸手就扔了這龍佩,不過後來又撿了回來,說是‘世子爺親手給的東西,便是要還,也要親手還他。’」
白西林伸手撫上那塊龍配,上面的一角有塊小小的缺口。「為何他不能親自來還我?」
沈青在一邊眉頭緊鎖,看了錦夏一眼,錦夏的目光都在白西林身上全然沒理會他。沈青輕輕開口道︰「郡主是真的忘了,五年前世子爺就不在南疆了,現在身陷平陽啊!爺何嘗不想見郡主,郡主失蹤,世子爺都要急瘋了!」
「主子,您失蹤這半年,世子爺撒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您,錦夏看在眼里,當時爺執意退婚想必是有爺的理由。」說完伸手輕輕撫上白西林的手,「主子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們便啟程回平陽,可好?」
其實不用問白西林,白西林也知道應該怎麼辦!她來到這個世界,先是一覺醒來遇到個不講理的司徒昊天要她端茶倒水做佣人,還稀里糊涂的幫他打了一架。現在又是一覺醒來搖身一變居然有人來說,「小妞,你是郡主,郡主懂麼?比公主差點但是也是皇族!」換了是你,你是要做郡主還是要做小廝呢?
看著兩個人出去,白西林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看著那塊油潤光澤的鳳配,這塊玉佩肯定博淳一直待在身上。她想博淳定是極愛安和郡主的。白西林本來就是個早熟的人,年少的經歷和長大後的工作都比較特殊,對這世間的情感看的極清楚。世子博淳被困別國都城,期間必然是艱險萬分,這樣的時候又怎麼能履行婚約呢?要他將深愛之人帶入險地不如放手。
突然她翻過那塊龍佩,上面竟然雕刻著一排俊秀的小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白西林默念了兩遍,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安和郡主自然是早就不在人世了,而自己竟然不久就要去見她的博淳世子,如果博淳知道了自己深愛的人已經不在人世,那個人一定會很難過吧。
門扉輕輕的被推開,被沈青從新裝上的木門發出了 吱的響聲。白西林從床上探頭看了一眼,竟然是錦夏。
「主子,錦夏能不能留在郡主這里。」
「你在擔心什麼麼?」看著錦夏帶著期許的眼神,白西林沖女孩招了招手。「我答應了和你們會平陽的,你怎麼還不放心?」
那人也是要回平陽的,不知道會不會在平陽見到他?他發現我突然不見的話,會不會找我?這個想法在白西林的心中一閃而過,她搖了搖頭。司徒昊天那樣的男人,怎麼會對自己這樣來路不明又沒什麼交情的女人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