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一直異常的安靜,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28太子拿人章節。白西林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其實不管太子今天是為了什麼而來,白西林都打定主意,實在不行就腳底抹油,一個字「溜」。雖然覺得對不起博淳,但是盡早離開他說不定是好事。不管是西北大營的事情還是真的被太子看上,對博淳來說,這兩件事都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我希望你不是打定主意,溜之大吉!」說話的是江瀾,這個小王爺別看平時一派逍遙自在樂在其中的樣子,對有些事情卻是出奇的敏銳。「堂堂安和郡主,就這麼一走了之,你讓博淳怎麼辦?況且這里是平陽,你能走哪里去?還不知道太子哥哥的目的,先不要自亂陣腳。」
白西林第一次對這個小王爺有了幾分刮目相看,從初見時候的莽撞胡鬧,到後來的出手相助,再到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看低了這個司徒江瀾。一個王朝的四皇子,堂堂的懷王爺,雖然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人但是能在這吃人不如骨頭的王室生存下來的怎麼會那麼簡單。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白西林的思考,兩隊帶刀的侍衛已經將後院包圍起來。白西林和江瀾對視了一眼,顯然博淳和太子爺那邊的人已經談疆了,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看情況隨機應變了。
江瀾將白西林往身後拉了一把,率先走出飯廳。一身華服的小王爺將一只手背負在身後,微微抬起下巴掃視了一下那群帶刀的侍衛,冷冷的哼了一聲,頗有點不怒自威的架勢。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在本王面前敢如此放肆!」說完還一揮手,原本的威嚴加上這點虛張聲勢看起來倒有幾分真的一樣了。
白西林從後面給了錦夏一個顏色,小丫頭了然的點了下頭湊上前去,指著那群帶刀的侍衛,嬌聲怒喝了一聲︰「見了王爺還不下跪!這里是世子府不是你們家後院,是你們敢亂闖的麼?」
那群侍衛听到錦夏的話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好像是頭目的人來,走到司徒江瀾身邊先是躬身請罪,隨後解釋道︰「王爺贖罪,卑職王喜,也是奉了太子爺的命令,前來捉拿……」正說著眼看江瀾眉頭緊鎖,心下一凜,趕緊換了個詞。「前來……前來世子府巡查,有密報說有朝廷要犯曾在世子府附近出現過。」
正說話間博淳已經帶人也到了後院,看著他一臉的鐵青,就知道剛剛在前廳肯定也是一番好不容易的明爭暗斗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28章節。博淳看了眼江瀾身後的那個消瘦身影,女孩咬著下唇躲在司徒江瀾的身後,總是炯炯有神的眼楮此時卻蒙上一層暗淡,好像感覺到自己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一般,回過頭來與自己對視的一瞬,可以看見那種消失的神采好像剎那又回來了一般。
江瀾也回頭看了眼博淳,沖著他微微一頷首又回過頭盯著那個跪在地上的頭目。朗聲問道︰「朝廷要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朝廷要犯,勞得王侍衛親自來搜世子府?」
那個自稱王喜的侍衛听見江瀾親自過問,不敢不答,抬眼瞄了一眼懷王身後的那個女子,低聲答道︰「是白西林。此人窮凶極惡,劫殺了游玩中的科喀其大王子尤金,而且還屠戮了棲霞谷村民近百人!听到屬下來報,卑職才特來查看。」
不听還好,一听白西林就火不打一處來,居然還將尤金帶人屠戮村民的帳也記在自己身上。當日她血染紅衣回去大營報信,多少人看見,這個太子居然敢睜著眼楮說瞎話。她將牙齒咬的咯咯響,顯然已經氣急。
博淳走上前,一把將女孩的手握緊手里,一股淡淡的暖意透過指尖傳入皮膚,白西林抬頭看著身邊的人,他和江瀾連個人已經將自己深深的擋在了身後。博淳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沒有語言甚至是眼神的交流,卻突然讓白西林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安心,這種被人護在身後,被人保護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這世子府上的人王大人這下都見過了,不知可否請教大人口中的這窮凶極惡的凶犯在哪里?如果大人找不到還請給在下一個交代。」說話的人是博淳,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其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嚇。
王喜看了眼前二人的這個架勢,硬著頭皮說︰「能否請世子爺身後的這位姑娘出來,容卑職比對一下。」
白西林一听這話,心里松了一口氣,現在又沒有照片,畫像再精致能像到哪里去。心中這樣想一抬頭就看見博淳和江瀾都正回過頭來看自己,尤其是博淳眉頭緊鎖一臉擔憂的神色。白西林微微一笑,示意兩人放心,反手抓住博淳的手輕握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從後面走了出來。
江瀾閃身到一邊,沖著那群人吼了一聲︰「這是南疆安和郡主,你們都給本王看清楚了!」
白西林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粉女敕勝雪的肌膚,一頭烏黑瑩亮的秀發被一只花樣繁復的簪子輕挽在腦後,彎彎的桃花眼仿佛一泓清泉閃著清亮的光,溫婉如玉,呵氣如蘭。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女子任誰看也看不出和殺人不眨眼的凶徒有什麼關系吧。
王喜帶人一進後院先是被突然出現的小王爺嚇了一跳,只看到王爺身後躲藏著一個女子誰承想竟是如此絕色的少女,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副畫卷,打來才也只有一尺有余,那上面畫的是一個紅衣少女站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之前。黑發舞動,紅衣獵獵,甚是颯爽。王喜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此時笑顏如花的小郡主,雖然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實在是相去甚遠,正徒自猶疑不定的時候突然手里的畫卷被江瀾一把搶去。
司徒江瀾本來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瘋癲橫行全城皆知。此時他拿著那幅畫翹著那個王喜的頭笑吟吟的說︰「呦,這麼個美艷女子不會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吧!嘖嘖嘖,我說太子哥哥怎麼紅心似的要找這個人,還全過府衙通緝捉拿。原來是這麼個美人!這下好了,人你都看過了,本王身邊這個小郡主可不是你要找的人。今天本王是特地來給安和郡主看病的,可沒功夫這麼給你們耽誤。擅闖世子府的事情可大可小,本王也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趕緊滾吧!」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帶兵擅闖世子府本來也是他們不對在先,要不是太子爺下了死命令要抓白西林,自己也不敢如此放肆。眼看小王爺給了個台階不下的是傻子。剛想告退突然看見懷王手里的那副畫卷,王喜趕緊張口道︰「那個,王爺留步,那個畫……還請王爺還給卑職!」
小王爺回頭瞥了一眼王喜,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副畫,「不過是個手卷,本王喜歡,怎麼不行啊!」
「王爺,這是太子爺從西北收繳來的,只此一幅,王爺喜歡容卑職找人繪了,再將此物親自送去王爺府上,王爺認為可好?」
小王爺要是囂張起來這個平陽城也只有他的皇帝老子能管的了,王喜這樣說可見這幅畫的重要了,博淳看了江瀾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讓他把畫留下來。江瀾點頭表示理解,三下五除二就把手卷收到了懷里,回過身掐著腰做茶壺狀瞪著一臉惶急的王喜說︰「回去告訴太子哥哥,就說這個畫本王留下了。本王改天去找太子哥哥玩,本王這里有好東西給他!」
王喜還帶嗦,江瀾已經一腳踹過去,他也不敢躲只能硬挨了這結結實實的一腳。
「還不快滾!留下的本王拿他試藥!」江瀾這話一出,幾十人的帶刀侍衛一個個灰溜溜的跑了個精光,錦夏在一邊樂的直拍手。就連一直緊張的白西林都沒忍住掩面哈哈直笑。
剛剛還喧囂塵上的小院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幾個人緊張的心也都放了下來。博淳皺著眉看著和錦夏小成一團的白西林,臉色一沉,冷冷的說︰「安和,隨我進來!」
此話一出幾個人瞬間噤聲,江瀾沖白西林吐了下舌頭就盤算著逃跑,卻沒成想博淳剛進屋就說了一句︰「小王爺也請留步。」
府里的其他人瞬間走了個精光,還是早上吃飯的飯廳,不過桌子上的東西已經收拾干淨,白西林暗自感嘆古代人在有些方面就是效率,正這麼想著就被博淳一把推到一把椅子上坐好。
偷偷看了眼博淳,那如玉的面頰上面明顯掛著一片陰雲,知道這次肯定沒有那麼好敷衍,其實仔細想想博淳好像對自己失蹤期間做過的事情只字未提,而且知道太子的人過來的時候,那個表情很明顯就是了解實情的樣子,看來這次要實話實說了。
「說說吧,我南疆國堂堂郡主怎麼就成了殺人越貨屠村燒城的強人了!幾年不見,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了,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