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林一出府門看見愛馬「黑旋風」竟然將什麼都忘了,她從來沒有將馬騎的這麼快過,迎面而來的風中夾雜著雪花,打在臉上生生的疼,不理會江瀾在後面的喊聲,這一刻融化在凜冽的風中,她好像可以觸模到自由的形狀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30章節。
一路的疾馳,即使披著厚厚的貂皮斗篷白西林還是凍得瑟瑟發抖,臉色也是泛著青白毫無血色,但是她還是仰著頭扯著嘴角硬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發泄,她只是需要發泄而已,不然她白西林就只有兩個下場,要麼認命的溺死在博淳給予的溫暖中,要麼被自己逼瘋。
過了一會江瀾才拍馬趕到,輕身跳下馬,快步跑到白西林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搭在脈門上的手指也在輕微的顫抖。
「你不要命了麼?這麼個折騰法!說話,快點說話!」江瀾見白西林已經牙關緊咬抖成一團,趕緊返回去從馬鞍上摘下來個精致的酒囊,一把拔下塞子,遞到白西林的嘴邊,「張嘴,快點喝下去就沒事了!」
白西林凍得牙關只打顫,想張嘴卻只有牙齒踫撞的聲音傳來,江瀾用力掐著她的牙關將嘴打開,直直灌了一大口下去。一股辛辣順流而下,胸月復燃起的熱流瞬間蔓延至全身,白西林想說話但是還沒開口,江瀾抬起胳膊又是一口烈酒當胸灌下,一袋子烈酒幾下竟被他灌了個七七八八。
江瀾一邊扶著白西林到背風處,一邊咒罵著倒霉的自己。明明自己只是想要邀幾個美人一起湖心亭賞雪,白西林卻突然發瘋一場風花雪月,愣是變成了放馬西山。
過了好久,她才慢慢的恢復過來感覺到四肢的存在,卻沒有一點支配的力量,遙遙的看見江瀾,想沖他走過去,那人卻賭氣似的自顧自的侍弄著馬鞍不理她。
又等了半響,江瀾突然听到背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回過頭,那個剛剛還策馬狂奔的小郡主已經一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他傻笑。
江瀾發誓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白西林的臉已經不在是剛才的青白,反而因為烈酒的緣故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往常一直清亮純澈的眼神也變得渙散,應該說媚眼如絲更貼切,還有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原本就已經絕美的容顏現在看來竟然說不出的惑人心神。
江瀾使勁搖搖頭,一把走過去將女孩從地上拽起來,動作說不出的粗魯,大概是用力過猛,一聲裂錦之聲橫空響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爺頓時慌了神,一把推開白西林卻忘了手里這姑娘已經暈了。小王爺在白西林沒有又坐倒在地之前一把又將她撈了起來,被江瀾一把抗在肩上連反抗都沒有一下。「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不對,是欠了你們倆!」
再醒來的時候,白西林已經在一間房間里,燭火飄忽,顯然已經是夜里,房間里卻只有她一個人。雖然頭還有點暈但是也記得自己本來和江瀾出去跑馬突然被他灌了幾口烈酒一下就多了。
猛然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的白西林伸手模了模自己身上,好在沒有酒後亂性,要是不小心弄髒了安和的身子,自己可就真的可以一死已慰博淳了。白西林苦笑了一聲,將這個可笑的念頭拋到腦後。
安和雖然已經十六歲卻身量不足,跳下床欠著腳尖模到門口,剛一觸到門閂就听見一陣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聲,如果是平常倒也沒什麼,白西林心中卻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不安,瞬間環視了一下四周,屋子里竟然連一件可以用作防身的東西都沒有。不容細想,門外就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看來是已經醒了呢!小美人!」伴隨著鈴鐺被摘下的叮當聲,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陰冷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章節。
白西林側身貼在門邊上,頓時冷靜下來︰「你是什麼人?江瀾人呢?你想怎麼樣?」
「呦,想不到小美人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你還有空擔心那個小王爺麼?這種情況下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說著幾聲譏笑傳來,還連帶著附和聲。
白西林听到他這樣說,反倒確定自己和江瀾暫時都不會事,心里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反而放松下來,伸手悄無聲息的試著撥開門閂,猛地將門一把拉開。
忽然洞開的大門將外面的幾人嚇了一跳,門口站著四五個人瞬間做出反應,但是白西林只是靜靜的站在房門里面,一動不動。她一下就認出了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男人。
那男子用衣袖遮面,一身靛青長袍,細密精致的紋樣暴露了男人不尋常的身份。白西林毫不避諱的直視男人的眼楮,但是從那兩道劍眉下的眼楮里非但沒有看到絲毫的痞氣,反倒是看到那里面有種千帆閱盡的滄桑。
「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你怎麼知道說話的是我?」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眼前的男人。
白西林微微一笑,挑起眉毛,不掩飾臉上的得意︰「大門洞開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以袖遮面,這麼欲蓋彌彰我還猜不到麼,不如開誠布公的談談吧!」
男人笑了一下,爽朗的笑聲沒有剛才的陰翳,是成熟男子的中低音,很好听。一甩袖子,露出那半截被遮擋的臉。
白西林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會,大咧咧的靠在門扉上,翻了個白眼給他之後說︰「切,要是你長的賊眉鼠眼也就罷了,一臉正氣學人家打什麼劫呀!」
撲哧,後面一個年級小的已經笑了出來,剩下兩個年級稍大一些的看的出來也在強行忍耐,臉憋的幾乎漲成豬肝色。面前的男子更是被白西林這句搶白說的一愣,不過轉瞬就調整過來。
「我本來無意冒犯姑娘,今天純屬誤會。只是不知道姑娘是什麼人?」男人說的克制有理,白西林這邊也沒辦法再胡侃下去。
「無意冒犯,純屬誤會!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目標不是江瀾?」白西林將男人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希冀從中找到一點能指明來人身份的蛛絲馬跡。「如果你的目標是司徒昊天的話,你認為我會告訴你我是他什麼人麼?」
「你為什麼不猜懷王?」
「切,我又不傻,尋常人都猜得到吧!」
「尋常人若是得知自己沒有危險,都會急著撇清關系爭取活命的吧!不過,尋常人知道壞人在外面也大都不會主動開門,小美人還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樣!」男人說著笑了笑,眉眼間竟然閃過一絲柔情。
「自以為是到做綁匪都不蒙面你也挺夠意思的!不如告訴我你是誰,有什麼目的,沒準我也會回答你的問題,言出必行可是我宗旨。」
男人依舊笑著不說話,只是微微閃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個眼神看在白西林眼楮里滿是挑釁的意味,白西林絲毫沒有猶豫,示意他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隔壁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燈火閃爍下,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不是那個混賬小王爺還有誰。看見江瀾沒事,白西林的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瞄了一眼帶著淡淡笑容的男子,心想這下可以探探這個男人的來路了。、
「算你知趣,得罪了江瀾,他非鬧的你想死都死不成,倒時候天皇老子都保不得你。」白西林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子前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男人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白西林的一舉一動,躍動的燭火閃著微光,將桌前的女子那雙美麗的眼楮照的清亮。只是看著那雙會說話的眼楮,似乎就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直指人心的力量。
「你這是擔心我麼?真是有趣,你就這麼確定我是好人?也許我想套取你的信任然後另有圖謀也不一定。要知道你顯然比那個只知道抱著藥爐子的家伙有意思多了!」
「床上躺著的是江國四皇子,堂堂懷王!我也許比他有意思,但是他一定比我這麼個臭丫頭更有價值,再說,除了自信外,相信別人也是一種能力。與其說我信你不如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不是有句名言,排除了一切不可能,最不可能也是真相。將和這個男人見面的以後的一切過一遍就會發現,這個人對自己和江瀾其實沒有絲毫的敵意。
那麼他所說的誤會究竟是什麼?他原本的目標不是自己和江瀾的話,難懂他竟然再打司徒昊天的主意。突然想起司徒昊天那個招牌式的壞笑,要是有人能整他一整倒也有趣。白西林打住了胡思亂想,趕緊繼續推斷那個奇怪男人的身份。在想一下在平陽敢做這樣事情的人,沒辦法雙龍會是第一個躍進白西林腦海的,她一直好奇什麼樣的人可以用那麼短的時間打造一個現代形成壟斷的幫派,除了需要雷厲手段肅清小嘍和小團伙還要用有強大的財力、物力和組織能力。眼前這個人自然是不二之選了,這只是白西林大膽的推測,反正就算說錯了也可以有個先聲奪人的效果,左右不吃虧。
她絲毫不吝嗇的展示著自己姣好的容貌,自信淡然的微微一笑,整間屋子都黯然失色,雖然依舊一副大咧咧的樣子,身體卻在調動全身的機能準備不時之需。
「你是雙龍會的頭?」白西林終于問出了那句最想問的。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我是林宇之」
看著白西林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白姑娘知道我是雙龍會的人卻不知道我是誰麼?我父親的名字想必白姑娘一定听說過,他叫林放。」
等等,白姑娘?他竟然知道我是白西林,這是白西林萬萬沒有想到的,只是林放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