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 59 吐露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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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皇上確實沒什麼反對的理由,不過好巧不巧的南方北方一起出事,連五百里加急都一起送到。//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白西林冷眼看著前來宣旨的太監,揮手叫人將大大小小的一堆東西抬進了大廳,源源不斷的宮人幾乎將半個屋子都裝滿了才算停手。期間白西林就只是靠在一邊的軟榻上,連眼楮都沒有抬一下。

小太監是宮里難得的老實人,這才由他接了這個不知道算是好算是壞的差事,眼見著氣氛不對,雖然是大喜的事情可是這平陽城又有誰不知道太子爺的性子,眼前軟榻上這個絕美如仙的女子若是真真許給了太子可是糟蹋了。可是這滿屋子里敢這樣接旨的除了那個南疆來的安和郡主就沒有別人了。

「郡主,請移駕接旨吧!」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了一下。

白西林听到小太監那還未變聲的童聲和小心翼翼的態度,心中雖然不快但是終不忍心讓一個小孩難堪。起身順手整理了上的裙裝,簡單素淨的鵝黃色衣裙,除了腰間系著的那條繡花精致的絲絛,全身上下再無半分裝飾,可就是這樣簡單的一身打扮,竟然帶著份骨子里的高貴,讓人不敢直視。

也許是覺察出自己無意識散發的氣息太過駭人,白西林頓了頓,不再往前走卻也無意收斂起身上的氣息。

「要跪麼?還是你把東西給我就走吧!」其實合著白西林的一絲,她又不是不認識字還要用個人來念給她听,關鍵是還要她跪下听個太監念,雖然不是歧視眼前這個小孩,但是心中難免別扭。不過博淳既然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不要惹怒任何人,只是等著,他不會讓她嫁給司徒煉岳的。

「郡主不願意跪也是無妨的,我自不會說出去。那我就念了!」小孩說著抬頭看了看她的反應,一雙眼楮一下子就直了。「西林姐姐!」小太監驚呼出聲。

這一聲西林姐姐叫的白西林也是一個充愣,只是還未反應過來,小孩已經幾步沖了過來,一下子扎進了白西林的懷里。白西林這才看清楚,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天尺關見過的那個小孩,小豆子。

「小豆子?你怎麼會在這?你是……」白西林當然記得小豆子,在西北的時候,小孩可是可著勁的向著自己來的。只是當日走的匆忙又以為他是軍中的小卒,只想著怕是一輩子再沒機會見面了,著實差了小孩一句謝謝。

小孩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抬眼看了眼抱著自己沒有撒手的女人,確定在她的眼楮里沒有看到嫌惡,這才開口說道︰「小豆子本來就是太監,跟在王爺身邊一起去的大營。只是軍中的人大多不喜歡我們,所以荀郁大哥才給我找了件兵卒的衣服換上而且在軍中的時候,王爺也不用我貼身伺候,就成了姐姐看到的那個樣子。」

「你什麼時候回京的,怎麼不來找找我?」白西林難得看到熟人,自然心里開心了些,連這幾天都蒙在臉上冰霜都稍解了些。

「我是跟在第二批人回來的,距離王爺的車架也就晚個三五天的樣子,而且一回來就回宮當差了,自然沒法來見姐姐。況且,我也不知道姐姐竟然是郡主。」說著,小孩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沖撞的是誰一般。

「呀呀,瞧我這腦子,我要給郡主請安才是!」說著作勢要下跪請安,白西林一把抄住他的肩膀,輕聲道︰「我的地方沒有那麼規矩。你還照舊叫我聲姐姐就成了,快把你的聖旨宣了,我們好好聊聊。」

說道聖旨小孩一下才想起來似的,本來好起來的氣氛又再一次降至冰點。白西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事情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怎麼樣呢。索性咧嘴朝小孩笑了笑,「放心,我還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主。」

「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平陽城里,誰不知道太子爺的癖好有異常人,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姐姐萬望小心應對才是。」小孩臉上不掩飾的擔憂,白西林看在眼楮里,心里一暖。伸手模上小孩的頭,明明當時在西北大營的時候還差不多高的兩人,如今小豆子已經高了許多。

還待要和他多說幾句,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白西林順著聲音望去,小六子在院子里無所事事的甩著手,還故意咳嗽的很大聲。她狠狠的瞪了那邊一眼,頓時院子里又安靜了下來。

「姐姐,皇上的旨意在這里。只是宣了賜婚,擇日完婚,並未說即刻成親,還有轉圜的機會也未可知。還望姐姐看開些。」

一段時日不見,小孩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里掙扎著生存,眼界終究是不一樣了。白西林點了點頭,小孩咧嘴一樂,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大漠邊陲,日復一日的看著黃昏的落日,分享那份獨有的蒼涼與寂寞。

送走小孩,白西林簡單收拾了一上的衣裝,該來的總要來,有些事情確實早就應該說清楚的,。逃避的太久,藏在心頭的刺,終究成了刻骨的痛,總要拔出來才能活下去。

「小六子,去請世子爺去荷花池,我在那里等他。」

剛剛還喧鬧的院子,如今已經安靜下來,這個園子還是如白西林初到事一樣,只是不同于嚴冬的蕭瑟與蒼涼,滿園盎然的綠色彰顯著生命的活力,盛放枝頭的花樹活月兌月兌的應了那句春色枝頭鬧。

一陣微風襲來,花飛滿天,一池碧水,照盡了人來人往。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這本是葬花吟的頭一句和最後一句,如今被她斷章取義的念出來,倒是應了今日的景。

「生死本是尋常事,怎麼今日,你倒看不穿了呢?」

白西林緩緩的回過頭,不再掩飾心中的情緒。同樣,對面的那人也這樣凝視著自己,感受著那雙自己深愛的眼楮溫柔的注視,波瀾不驚的眼楮中摻雜了一絲不安,一絲疑慮如果沒猜錯的話還有深深的眷戀,看著那樣復雜的眼神,白西林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一根弦被波動,有什麼東西直達心底的那片柔軟。

女孩站在花樹下,突然,淡然一笑。滿園的春色都暗淡了下來,就連這漫天飛花的景致好似都不及她的一個回眸。

白西林臉上的笑容老去,漸漸的生出一絲苦澀,道︰「我竟然對你動了真心,真可笑!我曾以為自己沒有心,卻原來只有我最貪心。」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淡漠從容,卻也只有白西林自己才能听到,胸膛那幾乎撕裂的痛楚。

一個人從未如此過亦從未被允許過,動心,這兩個字曾經之于她只是個詞語而已,如今動了心,卻收不回來。

騙人騙久了,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謊言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對另一個人如此,對待另一個人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其實,說真話很簡單也很難,很多年以後,白西林不會後悔她今天所做的一切。

不爭不是懦弱,恰恰是最後的堅持。只有拋開心中背負的一切,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如此簡單的道理,她卻活了一世也不曾想明白。

大概是被女子的笑容晃了眼,博淳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要听仔細了。」白西林看著博淳的眼楮,殘忍的想要揭開最後的真相。而博淳似乎有預感一般,只是安靜的點了一下頭,緊緊抿著的唇出賣了他,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不是安和!不是你的小郡主也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另一個人,因為我有另一個靈魂,我是白西林。」漫長的靜默之後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證明他還在,白西林說完自己的名字就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臉,甚至不敢想象他的表情。算計過千百種表白的機會,最後卻在最意想不到的窘迫境地攤開來要告訴他一切。

真相往往最傷人,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精致的白玉笛,掛著精致的繩結,紅色的絲絛隨風起舞。白西林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能關注到這些奇怪的東西,覺得可笑的同時,那種心被挖空的空洞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腦海里。

沒等白西林反應過來,博淳一把將她擁進懷里,死死的扣住她的手,不理會白西林的掙扎,「我帶你走,我不會讓你嫁給太子的,我們走,回南疆!我不管什麼兵連禍結,就算成為千古罪人,我也不想再放開你的手了,讓我帶你走。」

「你冷靜點,博淳,你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誰。我說了,我不是安和!」他表現的越是不舍,白西林就越絕望,即使堅強如她也忍受不了那份空洞的侵蝕,逐漸的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博淳將他幾乎揉碎在懷中,不理會懷中女子越來越弱的叫喊聲,後悔,從未如此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呢,明明可以抵抗的時候為什麼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就放棄了,如果從第一次他就沒有放開她的手,那麼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是不是有可能還是自己呢?

「我知道,你不是她……我從來都知道你不是安和!」話音剛落,懷里的女孩連嗚咽聲都頓住了,用盡力氣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臉色煞白的可怕,仿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瞬間。

博淳伸手想要拉住女孩,卻被白西林一巴掌揮開,「原來,你……你真的什麼都知道?知道我不是安和?」一聲尖利的笑聲爆發出來,伴隨著嘶吼和眼淚。「你知道,還將我帶去世子府?知道還允許我和司徒昊天私下來往!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女孩的話仿佛一記重錘,傷害的也不光是她自己,博淳看著自己疆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放下了。「是我先放的手,是我答應過安和要娶她,是我先背棄了諾言,大概就是如此,安和才會嫌我而去。如今,更是我先放棄了你,所以,你也要走?」

「……」

博淳看著一語不發的白西林,突然笑了,那笑容中的苦澀好似一根針,刺激著白西林每一處痛覺。他的聲音都充滿了不甘和苦澀,「你還是愛上他了,不管你是誰,終究你還是愛上他了,對麼?」

白西林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但是她不想承認,至少在他面前承認。「此生無緣,如果有來世,不要再留下安和一個人,她有多愛你,你永遠不會知道了。」

博淳再次看向白西林的眼神仿佛被抽干了神采一般,烏黑的眼瞳卻盡是木然,「此生是我負她在先,負你在後,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伴隨著一聲輕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莫名的抽痛不止,仿佛想要跳月兌出來一般。

終究是愛了,才會傷心。已經離開的博淳自然看不到,她跪坐在池邊,臉色蒼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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