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之怨 第二章 生活

作者 ︰

百年前、在幾十萬分之一的機遇下使多個同類相遇,組成了現在的吸血鬼族群,因為壽命優勢才使得將族群延續下來,收留著那些不明原因變異的人們。

族群里各種職業成員,幫助你在社會上生存下去,例如身體檢查、身份證、命案等。每位成員都有額外的責任,血液的秘密也是極其容易發現的。

身體內部構造和人類不同,骨髓無法產生新血液,但可是保持一定時間內血液需求,少則兩天,多則一星期維持體內循環。

生活中避免捐血、驗血,這些有凌安排,變異的原因至今不明,也許是某種病毒、輻射,而自身的優勢也能在一定範圍內保護自己。

種屬族群吸血鬼體內血液中、內部髒器免疫系統極強,是普通人的數倍,對外來病菌有吞噬消化、排斥等作用,當然,系統內還未熟悉的有益菌也會被殺死。

由于這種防御力強大的免疫系統,融合我們的特點,極易將外來血漿融入我們的身體,加以利用,血液中含的細菌、寄生菌等最長時間不會活過兩天,很快就會湮滅。

而族里也發現一個問題,「淨化」後的血液導出身體,對平常人和動物同時有殺菌、愈合、修復內髒器官的作用,當時出了實驗報告後族里嘩然一片,憂喜參半,其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進一步研究中,吸血鬼血液對癌癥等重癥疾病也有復原作用,因此在對傷口和血液的處理就更需謹慎。

這件事一旦被社會所發覺,甚至會牽扯到商、政、軍、聯合國等多方面的涉入了,研究或者加以利用,這樣情況下,族群會陷入危險境地。

對于新成員,我們會謹慎做進一步調查,雖然假性吸血鬼出現率低,但以防萬一,族群經不起打擊。

族里規定,新成員發作期要到半年至一年左右,才能夠讓其加入。

而其中的調查工作很多,癥狀調查、病歷本、藥物使用史等等。

想得入神中,便到了房間門口,這是我在族里專用房,經過手精心布置,漂亮典雅,心情也略好,撲向大床,身心得到舒展,隨手拉過被子便進入夢鄉。

吸血鬼體質很快能休憩好,接近黎明時才醒來,睡得久了,肚子有點餓,想著去餐廳補充一些食物,再去上班。

走廊里晃蕩著時,沒多遠,一個身材魁梧,幾乎將走廊佔了大半的人。

徑直走去,他卻沒讓路,面對著停下了。

抬頭看他,勁實的肩上趴在一個昏迷的白種人,只看到臀部渾圓挺翹,他眼帶笑意望著我,然後將女人放在地上蹲下。

「寶貝兒—我昨天听說你回來了,最近過得怎麼樣?」磁性沉厚的聲音戲謔道。

比我手大出許多的大掌,揉捏著我的手腕,仿佛一用力就會將我的骨頭折斷。

我故作曖昧環上他頸部︰「沙—你又帶吃食來了…」尾音略長。

「怨寶貝兒—如果你要的話,我沒意見…」

左手猛地捏住他耳朵扯著,擺出一幅母老虎姿態,他討好似的笑嘻嘻松開我,魁梧的肌肉形象與他現在的表現簡直大相近庭,不過兩人身形上氣勢差距,讓我不爽︰「可是我想吃你…」。

粗壯的手臂摟上我的腰,微微側頭,露出他有力粗頸,整個人完全像趴在他懷里,像一只被保護的雛兒。

張開嘴,撐開上顎的獠牙,對著他大動脈扎入,再次聞听利齒刺透皮肉的聲音。

大口吞咽著,紅色液體中有野性暴虐的氣息,仿佛黑豹身上的氣息,比起之後那虛弱的如豆腐般簡直不能比,食用過來,滿意的舌忝了舌忝嘴。

他依然眼帶笑意松開我,低下頭輕吻我的嘴角,不比擔心對方血流不止,一旦沒有了唾液和牙液,就會迅速愈合,意外瞟到時,已斷流結痂了。

他重新扛起女人,側開身子讓我通過,他名逍殺,這是族里的代號,在外則叫丁沙,而我也習慣稱他沙。

沙是個體育館館主,平頭短發、肌肉發達、算是個紈褲子弟,體育館丟給別人管理後,經常出入紅燈區,與黑*道幫派的人混在一起。

換身衣服,出口是個地下室,上面是吸血鬼掩護的網吧。

過人行道時,意外看到了速,疲憊、風塵僕僕,他對我揚揚眉毛打招呼,便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清晨,未開門的電玩門口,幾個流氓對我嬉笑吹口哨,輕勾嘴角,沒理他們。

「園園——」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穿著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走來,身為編輯曾提拔過她,性格也算樸實、勤勞,如公司里大部分女孩,八卦的很。

「園園—你吃早點沒,要不要我拿份給你」看到我搖頭,繼續搭話。真不知道說她熱心還是神經大條,直爽的性子,雖然我是她上司,卻也絲毫沒有隔閡和戒心,是個單純的農村女孩。

「園園—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在路上看到有個明星被圍在客慶門口了,真人比照片還美」便興奮的說著,還拿出一個雜志。

瞥了一眼封面,便愣住了,充其量只是個半紅不紫的小明星而已,她叫尤薇,也是族里的一份子。虹曾經跟我說過,因為身份關系,她經驗不足,所以接通告和媒體采訪都得限量。

明明就要成為萬人矚目的明星了,臨頭還來那麼一遭,但也有監視著她,在族里也涉及高科技手段,以免她是假性吸血鬼,還在出道時就發現不對勁了,族里曾調查過她的病例,因為殺了自己的助理小跟班,才提前加入族里。

族里已經幫她清除嫌疑了,偶爾來族里報道外,其余時間基本不來。

雖然有抑郁癥,後因為情竇初開喜歡上子守,後來子守食指大動,饕餮一餐的行為令她大受打擊。

叮一聲,到達了樓層,劉芳依然在身邊嘰嘰喳喳,等進辦公室,她為我倒了一杯咖啡。象征性的抿抿,等她轉身出門,順手就倒在盆栽里了。

大部分時間我都是悠閑的,巨大的落地窗外,俯瞰樓下車水馬龍,笑意不達眼底。手機震動,信息通知,去某某地參加派對,輕哼,以聚會為名義的拉關系活動,哪都不會少。

交代好工作事務,立馬翹班了。

陽光下的肌膚有些異常的白,習慣性的放下頭發,付賬下車,血液和糜*爛的氣息,及時無人帶路也能找到這里。

顏色鮮明的店門口,零散的按摩女,廣告牌上楚楚動人、性感的女圖,比起晚上現在還冷清的多。

大街上不遠處一陣騷動,幾個流氓在哪里打了起來,地上斑斑血跡,劣質的味道彌漫四周,冷眼看著打成一片的男子,其中兩個明顯因吸毒不敵對方,幾個時尚男子朝我走來,眼楮微眯,下一刻又放松下來。

中間走出一個人,耳骨上帶著耳釘,穿著痞氣,霸氣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裝扮形成鮮明對比,大掌伸來,撩開頭發捧著我的臉,在他映襯下我簡直不值一提的氣勢,恨不得拿鞭子抽他兩下,拇指摩挲著我的左臉,低頭輕輕吻我的額頭︰「怨寶貝兒,想我了?」。

瞄了一眼十幾米遠還在打架的流氓,暗指他威力渺小。

他走上幾步吼了一句,氣勢宏大「滾開!閃一邊去,在老子面前還打架!!」

渾厚的聲音,嚇得流氓們屁滾尿流,嘴里還戰戰兢兢的喊著沙爺來了。

我對他挑眉,混得不錯嘛,之後他將我帶進裝修豪華的溫泉足療大樓,小弟們不時與他招呼,推開厚重木質門,里面是寬大的辦公室,只有一個和沙差不多大的男子。沙外貌原本應該保持在十八九歲左右,但長年的奔波和拼殺使得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其實他還很年輕。

「沙—這是你女朋友?這麼漂亮,什麼時候也給我找一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手不規矩的朝我模來,沙摟著我,不著痕跡的避開。

余光看到對方胳膊上,駭人的傷疤證明他不是個簡單的男人。

等沙發前坐下︰「凱—這可是我的寶貝兒,有本事自己弄去!」大掌揉了揉我的發,不動聲色的用手肘戳他,手腳才安分一些。

兩人搭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那人出去後,轉過身雙手抱胸︰「找我什麼事兒?」。

他不急,慢條斯理的開口︰「族里最近東西少了那麼點兒,你不親自去選選?」

「什麼時候?!」雙眼頓時一亮。

「下個星期—」毫不在意的口吻。

「萬無一失?」中途不會變卦吧,不想白高興一場。

「賓果——!」露出雪白的牙齒,微微笑意神情。

接下來,大概了解了他的情況,這次任務不方便透露,不過我也猜到了八九分,有人打算漁翁得利。

至于他要怎麼跟幫里的老東西交代,那是他的事了。

行走在人行道上,縴指一動,撥通了一個號碼。

「速…你回到族里沒有?」我猜想滅已經提前知道了。

「哦,我已經在這里了,凌也回來了」

「那女孩的情況你肯定也知道,主動坦白」一絲狡黠的笑意閃過。

「嘻…已經確診了,屬于我們族類,只是嗜血的情況還沒有發生,需要一段時間來觀察,凌還在調查她的病例和藥物使用史」他說完,興中覺得奇怪。

「還沒嗜血?牙呢?」

「在醫院的時候檢查到了,滅吩咐繼續監視,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好,有情況記得通知我」掛掉電話,心中情緒復雜。

這次的新成員讓我們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發現一位,又擔心不已,對現在根基未穩的我們來說,這些事情必須謹慎而行。

催促信息發來,我才醒悟,連忙看了眼時間,快步離開。

裝潢精致優雅,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化妝師,細白的長指在我臉上飛舞著,即刻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展露眼前,令化妝師和經理都贊嘆,幾位來往的客戶,也紛紛效仿。

一襲寶藍色晚禮長裙,上司來接我時,也是眼前一亮,禮貌紳士的牽我上車。

大廳流光溢彩、清脆的踫杯聲、悄然嘻笑聲,儒雅談吐的紳士老板,身材窈窕的女士們相互穿梭著,幾人湊做一堆,時而竊竊私語時而談笑風生。手臂環著上司,與他一起流連于各界名流之間,禮貌的微笑。

卻總是有大煞風景之徒,兩三個富家子弟,將曖昧的視線放在我身上,這高層的聚會里,原本愉悅的心情被打破,先是虛偽的夸贊,接著又敬酒,若不是不想破壞這氣氛,一定給他們好看。

但對方明顯得寸進尺,看到我臉色不對即將爆發,上司連忙擋酒周旋。

狹眸微眯,寒冷的光直射他們,連身旁的上司都嚇一跳,連忙壓制這如獸一般危險氣息,難看的對他們揚了下小讓那個,上司客氣帶我離開。

慢慢捋順呼吸,即刻又恢復原狀,不值得為這幾個人渣浪費心情。

卻感到有些異樣,透過玻璃杯的人們,黃色琉璃般的液體背後,情景有些扭曲,珠寶、燈光、大理石表面、首飾、五光十色的酒液,璀璨生輝的世界。眼前被幾團黑霧遮蓋,隨即又散開,感到很不舒服,抿抿嘴唇,也變得干燥蒼白。

難看的臉色,額頭細細的汗珠,上司發現我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話剛落,腳踝一軟,他連忙摟住我,越來越糟糕了,意識到瞳孔都開始渙散。

連反應也遲鈍後,心中驚呼,急忙撐著身體,將玻璃杯遞給他︰「我有點難受,先去下洗手間」,連忙到櫃台拿走手提包,離開大廳後,癥狀有些緩解,走廊上較暗的燈光,讓視線清明些,但身體依然難過,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間,啪一聲,關掉了洗手間燈。

坐在馬桶上,全身無力,連唇都不止的微抖,拖著時間,癥狀減輕後,打開手提包拿出手機,這是族里研發特質的,屏幕光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深呼吸兩口氣,撥出電話。

鈴聲過後,手機接通「怨?有事嗎?」……

「凌……我現在癥狀發作了」輕喘。

「什麼?你之前什麼時候注射過」話筒傳來收拾物品的聲音。

「兩個月前…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

「地址?!」

「上司帶我來參加聚會,這里是這里是xx路附近的xx別墅,到了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你在那里等著我,注意照顧自己」嘟聲響,盲音傳來。

關上手機,心中一暖,曾經還以為,我再也不會有這種時候了,被父母拋棄,孤兒院中長大,突遇變故差點被賣,隨即又是變異,而絕望等待孤獨死亡時,卻又峰回路轉,以吸血鬼的身份血腥的或者,我明白。心底某處,其實在慶幸,不考慮未來,我現在很好,有人關心在乎著。

輕輕揉按臉上穴位,試圖減輕癥狀。

此時還鮮有人來,聚會剛開始不久,幾十分鐘後,一位女士進來,奇怪怎麼沒有燈,模到開關打開,我盡力躲避光,還好對方小便,沒多久便出去了,意識到不能再待了,從別墅後的小路林子,躲在陰影處。

手機響起,凌已經到了,在大路不遠處停著一輛帕薩特,踩著高跟鞋迎上了打開的車門。

凌正準備撕開注射器包裝袋,我按住他的手︰「這條路還會有人來,我自己弄」。

他輕楞,然後同意了,又擔憂的問道︰「你撐得住嗎?」……

點點頭,將注射器和藥劑裝進口袋,他道︰「這是一個月的藥,下次要記得」,拉開一個蒼白的笑容,頭也不回的走近別墅,撐著虛弱的身子回到了洗手間,如法炮制的關掉所有燈。

熟練的調試注射器,當準備藥劑時,發現怎麼也找不到,心一跳,嘩一下,倒出所有物品,跪在地上到處模索,臉色越加蒼白,手也不止的抖動,就是找不到凌給我的藥劑。

身子一下癱軟了,靠在側壁上,小小的空間里,急促的呼吸聲,事物也模糊。若這麼坐在這里,我恐怕要休克了,黑暗中模出小鏡子,補妝蓋去了慘然臉色。

經過大廳時,看到上司還在四處張望,今天恐怕要放他鴿子了,我必須離開這里了。

轉身正跨步,手一緊,被人抓住了手腕,轉頭時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正想惱怒的甩開,他一攤手,掌心赫然是我一直找的東西,吃驚的望著他。

「之前看你掉了這個東西,正想還你的時候,你進了洗手間…」他禮貌的微笑,儒雅的臉上無害的表情,讓我降低了懷疑。

心中暗喜,迅速奪走了藥劑︰「謝謝…」聲音虛弱,再不注射,我恐怕只有出的氣了。

沒等他說些什麼,又回到了洗手間,途中警惕了張望,才進去,那間廁所似乎還沒人進去過,包里的東西凌亂了一地,注射器還在包里,檢查門關緊後,扭開藥劑,從中拿出一管藍色透明藥劑,小心的抽取排除氣泡。

在靜脈處拍打,血管浮出,緩緩注射,做完後,無聲的靠在門上休憩,血色漸漸恢復,四肢也沒那麼無力了。

將使用過後的藥劑瓶放在眼前,細細轉動,沒有開過的痕跡。外表上只是個普通小藥瓶,仿若裝顆粒的白色小瓶。其中原本是一管透明藥管,里面是流淌藍色液體,粗細比小指細一點,而藥瓶中的設計,剛好可固定住里面的藥劑,以免受損。

若細心觀察,凹凸的藥蓋上印有vax的字樣,是族的標志。

隨手將藥瓶和注射劑扔進馬桶沖掉,才開始整理滿地物品。

當上司看到我時,終忍不住數落我,最後發覺我臉色不如之前正常,還是放過了我,只是一再吩咐,聚會的舉辦方要出席,讓我準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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