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今天就跟我回去。」
威嚴低沉的男音在臥室門口響起,怒氣沖沖的牧宇和紅著一雙眼楮瞪著他的安悅瞬間愣住了。齊刷刷向門口看去。
安柏航如山的身影屹立在門口,對上安悅的視線,巍然沉穩地向她走來。
一步一步,帶著最有力的安全感。
他剛從香港談生意回來,又緊接著參加一個飯局,路過這邊看燈還亮著,就想來看看。剛走上台階,就听見他們的爭吵,從沒有關緊的大門中透出來。
安悅又呆又愣地看著安柏航,強忍多時的淚如同破堤的水,洶洶地奔涌出來,怎麼攔也攔不住。
二叔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安柏航在安悅困惑而受寵若驚的目光里蹲下/身,查看她小腿上的傷。
下一秒,安柏航已將安悅橫抱在懷里,他深深一看猶在震驚中的牧宇,冷冷地說︰「沈家敢這麼對我安家的人,這筆賬,你記著,我會討回來。」
說完,大步走出別墅,帶安悅坐進勞斯萊斯後座,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到最近的醫院。
牧宇追到門口,路燈將他的身影拖得很長,很寂寥。
安悅趴在安柏航的肩上,看著牧宇越來越小的身影,越來越多的舍不得,在心頭擴散蔓延。蘇以宸的話,又一個字一個字浮現,讓她的心又泛起一波一波的疼痛。
他好孤單,真的好孤單,她舍不得讓他那麼孤獨寂寥。
他曾經護了她六年,她該多陪一陪他的,不過一點委屈而已,她有什麼不能忍受呢!就讓她回去認錯好了。
「二叔……」安悅想讓他將她送回去,可看到安柏航冷硬堅決的臉色,又有些遲疑……
安柏航看她欲言又止,便知她想說什麼,再看看她腿上的傷,臉色更加堅決︰「安悅,才住在一起不到三天就弄成這樣,你不要再想著回去了,我不會同意的。」
到了醫院,安柏航親自去掛號,取藥,陪著安悅處理傷口。
緊繃的眉頭,直到醫生說按時用藥,就不會對日後造成不好的影響,才微微打開一些。
這樣的安柏航讓安悅想起了爸爸,在她的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安家主人,堂堂安氏總裁,他只是她的二叔,她可以依靠的親人。
清洗過傷口,敷好藥,安柏航又抱起安悅,穿過長長的走廊,離開醫院。他身姿如山,巍峨穩健。安悅才知道,原來叔叔的懷抱,是這麼寬闊,這麼溫暖。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抱她,原以為,他永遠不會抱她的。雖然離開了牧宇,可是這一刻,她覺得好溫暖。
有淚輕輕從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浸透了安柏航的衣衫,讓他低低地嘆了一下。
是他錯了,不該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牽扯到安悅的身上。如果在大哥去世以後,他能給安悅多一點點關心,她就不會那麼依賴沈牧宇,也不會在現在,這樣被他傷害。
回到安家,安柏航一路抱著安悅走進主宅,將她安置進二樓拐角的房間。安宅之中,除了他的房間以外,這便是最好的住處。
安悅坐在床上,有些惶恐地叫住要離開的安柏航,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千言萬語匯聚在她的眼中,驚惶與感動交織。
安柏航再輕嘆一口氣,折回身將安悅輕輕按躺在床上,為她蓋上薄被,才輕聲說︰「早點睡吧,你帶到沈牧宇那邊的東西,明天我就派人取回來。」
安柏航站起來,見安悅欲言又止,沉思了一會兒,又坐下來,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安悅,一切感情都要以互相尊重為基礎,一味的討好和遷就,或許能換得片刻的溫存與柔情,但那只是片刻,不會長久。听二叔的話,離沈牧宇遠一點,多接觸接觸其他異性,不要這麼年輕,就把自己束縛在一個人身上,還弄得這麼狼狽。你這個年紀的愛情,應該像成熟的楊梅一樣,酸酸甜甜的,而不該是黃連那樣苦的。」
開始說這番話的時候,安柏航還有一點不自在,但被安悅暖暖的感動的眼神感染,他的心也暖了起來。輕輕模了模安悅的頭發,才關燈離開。
安悅躺在床上,一夜無眠。
幾百字塞牙縫都不夠,我再去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