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住?」林風嘴里吃著菜,一點慚愧的神色也沒有——人家這也是冒著‘剁手’的危險‘掙’來的血汗錢啊!
「我是孤兒,師父從垃圾箱里把我撿來的……可能是我實在太丑了,連爸媽都被嚇到了,呵呵!我跟著師父在各個城市里游蕩,扒過火車,去年我師父失手了,判了八年……現在我單干!」黃曉明(以下簡稱小明)平靜地說。
林風感覺嘴里的飯菜有些難以下咽了……
小明似感覺到了林風的變換,忙說道︰「大哥,不說這些掃興的!吃啊,味道不好嗎?不合胃口嗎?」
「對了,還不知道大哥你的名字呢」小明說。
「林風!林風的林,林風的風!哈哈……」林風想沖淡一下有些悲情的氣氛。
「噢……林大哥!歡迎你來到‘小明之家’!」小明說道。
正說話間,遮擋風雨的木門發出一聲巨響,從外面被人踹開了……
一個滿臉胡渣長得跟《大力水手》中的‘柏羅拓’似的大漢,帶著兩個小弟大大咧咧就這麼進來了。
「呦!小丑八怪,還帶了個小帥哥回來!飯菜挺豐盛啊……用什麼手段騙人家回來的?吃完是不是準備涂點豬油和人家玩‘爆菊花’啊?嘿嘿嘿……」滿臉橫肉的胡渣大漢說道。
——日了個去,怎麼到哪兒都能遇上‘反面人物’啊,跟拍電視劇似的,而且是劇情老套的三流電視劇!
林風很無奈,暗想,我的人品咋就這麼差捏!
「森哥,今天沒弄到什麼錢,保護費……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小明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全身哆嗦著說,和所以叫‘小明’的戲劇小說人物一樣,性格膽小,命運悲催。
「寬限?寬你娘個大洞口!已經三天沒交保護費了,你個丑八怪,是不是不想在這地頭混了?要不是看在你那個該挨千刀的師父份上,早把你剁了喂狗了啊!有錢請小白臉吃晚飯,沒錢交保護費是吧?!」
長得天生一副壞人面孔,比‘大傻’陳奎安還凶上幾分的大漢怒聲責問。
小明完全成了小學課本里的‘小明’,此刻正本色出演,膽怯地不敢言語。
「得!啥也不說了!就按你們那一行的規矩辦吧!哥幾個,廢他一根手指……小拇指啊!別誤斷了別的手指,人家可是靠手指吃飯的,技術活兒!跟我們這幫‘窮勒索’的,不是一個技術工種!」大漢還挺幽默,一定看過《天下無賊》,可能還是葛優的‘鐵粉’!
林風實在不喜歡被視為空氣的感覺,這種‘不存在’感,讓他感到空虛寂寞冷。
「哥幾個,等等,我想問個問題!」林風開口說道。
「小白臉,不管你從哪兒來的,不管你是‘小攻’還是‘小受’,現在從這門里滾出去還來得及,再遲,可就難說了!」大漢居然還有‘不傷及無辜’的俠客意識,內心還挺善良。
「喂!讓我先問完一個問題好不好!」林風還挺執著。
大漢顯然是被林風的執著所感動了,大發慈悲地點了點頭,賞賜了一個問問題的機會給林風。
「我想問一下,這附近有會接骨的醫生郎中嗎?」林風問了這麼個看似莫名其妙,與此刻的環境、情節以及緊張氣氛完全無關的問題,一點兒都不應景。
大漢明顯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這個‘小白臉兒’會問這麼個問題。
「不知道…….不太清楚」大漢挺實在,屬于‘惡人谷’中那類有惡行,但沒有作惡心的惡人,回過頭問身後的兩個跟班︰「你們知道嗎?」
其中一個搖頭,表示不知道,另一個舉手回答︰「報告老大,後面‘髒街’上那個開黑診所,轉門看婦科病,順帶給人做‘人流’的張瞎子,好像會接骨!」
大漢回過身就是一巴掌︰「媽的,你胡扯個什麼蛋!瞎子怎麼給人做人流啊!」
「嗚嗚……他叫張瞎子,可他不是個瞎子,他一點都不瞎,視力還特別好,專門偷看對門的馬寡婦洗澡呢!」那個被打的小弟含著淚說。
林風實在無語——怎麼盡遇上這些二百五的社會閑雜人員啊!
‘ 里啪啦……’
大漢和他的兩個傻缺跟班小弟,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兒呢,听到有異樣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被打啊,擦!誰這麼倒霉啊!得看看熱鬧去啊!
咦?我的手(腳、腰)怎麼有點疼啊——哎呦喂,原是是我被打了!
三只傻鳥果然後知後覺,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自己被人打了,而且傷得不輕……
再傻的人,也該明白遇到‘硬點子’了,大漢口里喊著‘哥哥饒命’,一邊催著身後兩個捂著腰和小腿的小弟趕緊扯乎……
「這麼就想走了?」林風說。
「大……大哥,小森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和我這兩個小兄弟一馬!」大漢求饒著說道。
「小森?擦!少惡心人!一把大胡子的,你賣什麼萌啊!記住,以後要是再敢來收保護費,再敢欺負小明,我讓你們全是癱瘓,一輩子下不了床!滾蛋吧!」林風一臉陰寒地說。
「是是是,放心吧大哥,以後丑……不,小明,小明大哥,就是我的親哥,我的親爹!我一定比對我親爹還要對他好!」大漢疼得滿流是汗,一手捂著另一只手臂說道。
「真替你親爹悲哀……」林風感嘆道︰「還不滾?!記住,後面‘張瞎子’的黑診所去接骨,別走錯地兒了!」林風哈哈笑著說道。
看著三個一分鐘前還凶神惡煞的健全人,現在一瘸一拐成了可憐的殘障人士,這變化,真真是太大了!小明一下子實在反應不過來!
「哇!林大哥,你會武功啊!真厲害!」
小明過了半天才算反應過來,高聲尖叫著,興奮異常!
林風溫和地看著他,夾起桌上的紅燒魚——這回吃得下了,還吃的心安理得!
林風肉足飯飽,起身揉了揉滾圓的肚子,說道︰「謝謝你請我吃晚飯,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林大哥,該我謝謝你才對!沒有你,我今天可就慘了!」小明說。
林風走的時候,留了個手機號碼給小明,讓他有事就打電話給自己。
「林大哥,我們算是朋友嗎?」小明緊張而又希翼地問。
「當然!都吃了你做的晚飯了,當然是是朋友了!」林風答道。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小明淚光閃爍。
林風模了模他毛糙雜亂的頭發,笑著揮了揮手,走了……
許久之後,一個老者走進了小明這間小屋,赫然便是那個與宗帥對話的神秘老者,秦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