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傾國之風華帝女 風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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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貴妃被她看的一凜,「公主的意思是,她們能說出這番話都是受我指使?」

凝昔搖頭,淡淡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鄭貴妃你盡管對我和我母後心有不滿,但你又要保住你大度賢惠的形象,這種話當然不能直說,旁敲側擊就夠了——是你勸太後對父皇提起早日安排我出嫁之事吧,太後心地醇厚,以為你是善意,但你身邊的人跟你的日子久了,即便不是你的心月復,對你的性情自然也能揣測幾分,你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有人留意著呢!」

「公主對我真是用心良苦,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多深的誤會,才能讓你斷定我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鄭貴妃自嘲一笑,目中不勝委屈,亦帶著一絲適時驚惶,與其說是受驚,更像是無以言語的坦蕩。

「我听說太後終日青燈古佛相伴,很少與宮中人往來,只有掌管**的鄭貴妃每日到慈寧殿去請安,上次太後突然對我說起我的婚事,她看中的駙馬人選竟然是夏懷非的次子,夏懷非是你的堂兄,我想這應該是鄭貴妃先提出來的,所以便好奇,托人觀察了一陣,鄭貴妃每日到底與太後說些什麼。」

凝昔說到這里,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趙諶厲聲打斷她;「凝昔,朕答應過你,你的駙馬由你自己挑選,太後為你選的人是她所中意的,就算你不喜歡,這也是她的一番好意。不要隨意揣測別人,朕看你是整日太閑了。」

凝昔搖頭道;「我怎麼會揣測她老人家?她的好意我不能接受,卻覺得傷了她老人家的心。所以我更恨某些暗中挑唆之人。有人見父皇對我太好,想拉攏我,還想利用太後壓制我,不管我听不听從父皇的安排,她都能從中得益。我說過,鄭貴妃對太後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人幫我留意著。」

說著,她的目光掃向鄭貴妃的身側。一個宮女撲通跪倒在地上,「奴婢季墨可以作證,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讓公主嫁給夏少爺的確是娘娘的主意。除了在太後面前,就在剛才,紅玲和翠兒在皇上面前污蔑公主,也是娘娘默許的……」

話說出口,在場的人除了凝昔外,神色都有驚訝掠過。趙諶看著地上瑟縮成一團的宮女,眼中殺意乍現。「繼續說下去。」

「是是是……就在公主進宮幾日後,一次貴妃娘娘到慈寧宮請安,太後對娘娘提起公主之事,說起公主已經年方十五,該擇一門夫婿了,娘娘說公主一向很有主見,皇上也沒對公主提起過終身大事,大概也想留公主在宮中住幾年,太後听後便有些不悅。這個話題也沒有再說下去,後來又說道夏丞相的二公子,對公主一見傾心,也覺得公主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太後以為公主真的對夏公子……」

「夠了!」凝昔的表情閃過一絲厭惡,「那日在宮中踫巧遇到,他是一個還算謙遜有禮的人,我當然也要以禮相待。什麼好感?什麼一見傾心?這難道不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謬論?還有,父皇雖然至今沒對我提過婚嫁之事,難道真是如鄭貴妃所想?」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緩了下來,「父皇,您讓鄭貴妃管理六宮,就算對她不是推心置月復,給她的榮寵和信任也是有目共睹的。可她竟然這麼不了解你。」

鄭貴妃感到一道熟悉而犀利的寒光投向自己,雖然沒有只言片語,卻讓她感到比承受龍顏盛怒更強烈的恐懼與壓抑。她頭也不敢抬,滿頭的珠釵輕輕搖曳著,如同戰栗的心。

「臣妾知錯,是臣妾一時糊涂,不該妄加揣測上意,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此時,她只能不斷請罪,希望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念在他們多年的情分上,對她從寬發落。

「季墨,你後面又說那兩個宮女敢在父皇面前污蔑我,也是她默許的,這又從何說起?」

大概預料到鄭貴妃敗局已定,季墨也多了一些底氣,「當她們向娘娘告狀,說公主有意冤枉她們的時候,娘娘的表情沒有太大的驚訝和憤怒,可侮辱皇後本是死罪,這里兩個人平日便仗著娘娘的寵愛,對我們說話多少有些刻薄,在娘娘面前也說過皇後和公主的不是,但娘娘每次听了都只是斥責幾句,並無懲戒過。娘娘知道她們說的話除了公主和恬兒妹妹,沒有被人听到後,只是問了一句,她們到底有沒有說過什麼,見她們都否認,也沒再問下去。只是說不會出事,讓她們以後注意點,不要亂講話……娘娘的想法不是我們這些奴婢能猜測的,只是,這次娘娘太信任她們了……」

「鄭妃,你平日就是這般縱容你的下人麼?」趙諶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女子,「朕將**交由你打理也有幾年之久,原來你是如此狠辣刻薄之人。你不但沒有資格管理六宮,更不配為皇妃。」

鄭貴妃的頭已經無力的觸到了地上,她沒有大哭大鬧,而頭上沁出的汗珠已經讓她的發鬢凌亂。珠釵從發間滑落,滑過她含淚的雙眼,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仿佛也感覺到自己在那個男人心中唯一可以佔有的一處位置,也在瞬間坍塌。

十幾年相伴,她從不敢奢望能取代邢妃在他心中的位置。而此刻,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不帶一絲希望的意識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與邢後相比,甚至不如一粒可以卑微到骨子里的塵埃。

說完,趙諶一甩袍襟,大步走向門口,凝昔跟隨在身後。季墨也從地上站起來,跟著隨從離開了。只剩下女子一個人渾身無力的伏在冰冷的地上。人去殿空,午後的斜陽毫無生氣,殿外傾瀉的夏陽如同流火,冰冷的大殿中,終于想起了一聲聲如同從冰面上破裂而出的啜泣。

雲軒宮。

「昔兒,你對朕老實說,你在翊坤宮說的話是真的麼?」

仲夏的陽光透過窗欞射在一身龍袍的男子的身上,反射出的光是那麼明晃而耀眼。

凝昔眯起眼楮,有東西正在從眼中逆流回心里。她感覺父皇離自己是那麼遙遠,甚至比從上京到臨安還要遙遠。

「難道父皇當時只是在維護我?你寧願相信那個女人,也不相信你的女兒。可你不覺得你的懷疑很可笑嗎?」。凝昔看著父皇嚴峻的臉,語氣淡淡,聲音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我和鄭貴妃無冤無仇,我會為了誣陷她而污蔑自己的母親嗎?難道是因為我不想她被立為皇後?如果父皇有立後之心,不立鄭貴妃也可以立別人。難道我有這個本事將你心中的人選一一除去?我相信不管父皇立誰為後,我娘的位置都不會變。我更知道她已經死了,就算你一輩子為她留著皇後的位置,她也活不過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收買季墨不假,但是鄭貴妃對我不利在先,我難道連維護我的安全和我娘的名譽的權利都沒有嗎?我娘就死于陰險小人的陰謀中,你希望我能有多單純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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