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書店,又走上一段路,才到路邊的一家小吃店里叫了一大碗豆簽羹做宵夜。
豆簽羹也是雞籠著名的特色小吃,是用看起來像是小一號黃豆的米豆做成。米豆是營養價值相當高的豆類,據說還有治感冒、降血壓的功效,原來是對岸周泉的小吃。豆簽外形酷似面條,但較短較薄,燒煮後的豆簽條吃起來香軟潤口,還有微微的豆香。為了發揮豆簽特有的香味,制成豆羹時,還會加入海鮮作為配料,例如蝦仁、花枝、蚵仔勾芡,使之更加鮮美。
吃完宵夜,又拿了兩瓶礦泉水,一瓶放入背包中,一瓶擰開瓶蓋,先倒了一口到嘴里嗽了口,再倒一點到手掌里抹在臉上,清潔了下有點油膩的臉部,最後才兩手交錯拿著瓶子洗了下手。
沿街走了一會兒,才招手叫下一輛的士,讓司機開到雞籠車站,在車站外隨便又選了一輛的士,司機是一名留著小平頭的中年人,身上的工作服已經洗得有點褪色了。
高天原和小平頭司機談好價格,讓小平頭送他到安隆鎮。安隆不是高天原的最終目的,但從地圖上看,要到安隆必然要從濱海公路上經過白沙灣海灘,高天原就是在那里上的岸,槍烏賊分身帶著「潛艇」就在外海。
而且那里離公路還有一小段距離,而且路邊還有幾排防護林及茂密的灌木叢,等會兒登上「潛艇」的時候可以防止讓人看到。
「嗯?不對勁,有情況!」高天原雖然閉著眼楮靠在後座的靠背上假寐,卻一直觀注著周圍的情況,這個司機開車穩是沒問題,但開得這麼慢了就有問題了,而且現在司機突然拐到濱海公路外的一條支路上,並且高天原感到空氣中似乎隱隱有一股瀟殺的氣息。
「大叔,這條好像不是到安隆鎮的路吧?是不是開錯路了?」
「喔,這條路雖然小了點,但抄近道快點不是,放心吧,這條路我都走過好多回了,你再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怎麼可能放心?
果然有問題!
從地圖上看,這段支路是通到海邊的一個海岬的,那里是一個地質公園,並且槍烏賊分身在雞籠的外海曾垣了好一段時間,對海邊的地形也算熟悉,這個海岬臨海的一面是高聳陡峭的懸崖——尚間涯,根本就不會有出路。
人言︰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都這麼小心,來回倒了這麼多趟的車了,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綴上自己的。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些人的能耐了。
竹新社?竹新社!當天在周漁的船上遭遇海盜的時候,周漁那個被打死的手下不是說過是什麼竹新社什麼的,看到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過這些地頭蛇即使已經看高了自己,估計最多也只當自己是一個練武的年輕人吧。
自己這條過江龍,不,過海龍就要墊一墊這些地頭蛇的份量,看來今晚是免不了要大開殺戒了!
高天原從背包里取出兩支柯爾特m1911a1半自動手槍及四個彈夾放在身上,可以隨時取用。
然後裝著再次躺在椅背上假寐,注意力卻緊緊地盯著前面司機的一舉一動。
「嗚——」司機猛地一踩油門,的士突然像是一頭發情的野豬向前猛沖過去,前面就是一堵山崖。
「 嗒」小平頭司機快速地打開車門,向外翻滾而出。
時刻都在注意前排動靜的高天原馬上就察覺到司機的小動作,就在小平頭的手剛踫到車門把手的一瞬間,高天原就一手拽著背包,一手打開了車門,以比小平頭還快的速度沖出車門。
人還在空中,高天原就一把抽出一支手槍,「砰」的一槍打爆了小平頭的腦袋。在落地的一瞬間,立馬就調轉槍口,對著旁邊的灌木叢「砰!砰!砰!」連開三槍,同時身體也翻滾著沖入灌木叢中。
「哼」地一聲,灌木叢中傳出一聲悶響,這時高天原已經撞開枝枝丫丫的沖進了灌木叢中,借著微微的夜光看到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精悍青年身體正在不斷地抽搐著,口中已經滿是血沫,「咯咯咯」地卻講不出話來,一手還提著一支手槍,但另一手卻緊緊地捂著胸口,不斷地有血水從手指縫里冒出。
看來,高天原盲射的三槍中至少有一槍立功了,打穿了這個槍手的肺部。
旁邊還有一個槍手看到高天原猛地沖了進來,嚇了一跳,隨即舉槍瞄準高天原就要扣下扳機。
不過高天原的速度要比他還要快一線,就這一線卻生死立判。
「砰」!
高天原的槍口噴出一道耀眼的火光,一顆高速旋轉的彈丸瞬間沖出槍口,射入這名槍手的脖子。
「啪!」第二名槍手脖子向後一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脖子後面的草地上冒出一股腥黑的血水,身子一抽一抽地動了幾下就沒動靜了。
這時灌木叢對面的樹叢中才伸出幾支手槍,灼熱的子彈「砰砰砰」地從槍口射出,「窣窣窣」地打在高天原前面的泥土地里。
高天原急忙向後斷續滾動著,躲避著槍彈。
同時,身後的樹叢里也有人沖了過來,高天原手一揚,「砰」地一槍,打中第三個槍手的胸口,那個槍手大叫一聲,向後倒在地上,另外兩個急忙臥倒,趴在地上,同時舉槍「砰砰砰」地向高天原躲藏的位置進行盲射。
高天原迅速翻滾著躲避槍彈,不過子彈太密集了,兩顆子彈打在他的背上,鑽心地疼痛,不過之前大半年的修煉有成,彈頭穿過皮膚後就被堅韌的肌肉組織夾住,沒有鑽入體內造成更大的傷害。
已經打了六顆子彈了,加上原先入膛的一顆,只剩下兩顆子彈了。
高天原滾入一條雨水沖刷成的小溝內,手腳並用沖到另一邊,猛地向前一躍,沖到兩名槍手的側面,對準他們的腦袋「砰砰」就是兩槍,「啪啪」兩聲,兩個槍手的腦袋被打成爛西瓜,身子像截木頭一樣向後倒下。
「砰∼」高天原只覺得胸口一痛,眼前一陣發黑,只見前面一個倒在地上的槍手正舉著一把冒煙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顫抖著又扣下扳機,頓時嚇得亡魂皆冒,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向旁邊躲開。
「砰!」高天原只覺得額角一熱,被一顆灼熱的子彈擦破了頭皮了。
「砰!」高天原在空中就抽出另一只手槍,倒地一剎那就對準那個偷襲槍手的腦袋摟下扳機。
「啪!」又是一顆爛西瓜。
高天原一邊翻滾著靠近被他打死的槍手,一邊給打光子彈的手槍換上彈夾。
該死的,這幫家伙都穿有防彈衣了。
高天原在那名企圖偷襲他的槍手身上一模,感到里面厚厚的一層防護衣,才明白這名槍手為什麼在m1911a1射出的11.43毫米柯爾特手槍彈的超強停止作用功能下還能打了他兩槍黑槍了。
幸而之前自己開槍有爆頭的惡俗癖好,不然的話恐怕反遭毒手了。
這是什麼?
我靠,是一把akm自動步槍!
既然這里有一把,誰敢保證外面的槍手就沒有第二把、第三把……
自己的身體勉強可以擋得住手槍彈,但踫上自動步槍高速動能的彈頭恐怕也不能幸免吧!
高天原快速撿起這把已經打開了保險的akm,不顧身上的疼痛,敏捷地向一個小土墩爬去。
剛躲入土墩邊一顆一人合抱的大樹旁邊,就听到外面傳來「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的激烈槍聲,將前方七八米外的灌木叢打得枝葉紛風。
听聲音,起碼有三支步槍在同時射擊。
高天原不由得暗叫了一聲僥幸,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 —— —— ——」
遠離懸崖的道路入口的方向,一連串耀眼的煙花發出響亮的轟鳴聲射向天空。
這是攔在從濱海公路下來的去路處的竹新社一幫普通成員正在燃放煙花,以遮蔽這邊槍戰發出的槍聲,雖然在這前後不靠節日的時候放煙花有點莫名莫名其妙,不過大晚上的幾乎沒什麼人到這里來閑逛,就是偶而有一兩個好奇的,看這幫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也連忙避開了。
而早就在崖頂的這伙槍手原本是想那個小平頭把的士停下來後,包圍上來後再作打算。
但是沒想到高天原的反應出乎他們意料,不僅當場就打死了小平頭,一眨眼間就鑽到了樹叢里,還打死了他們五個槍手。
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到被爆頭而死的同伙的慘相,雖有槍手怒火中燒,要為同伴報仇,卻也有人嚇得肝膽俱裂,躊躇不前。
乘著這短暫停火的間隙,高天原咬牙挖出彈頭,月兌上的短衫,撕成布條綁緊。
「劉武元,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說只是一個練過一點武的鄉下小子麼,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武力和這麼高明的戰斗技巧。你們這是擺明了要坑我們麼?嗯,你們要記住,要是我們也要這里出了事,你們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前一次我們的人出事你們還可以解釋說是意外,可是這次我們已經一下子損失了三個兄弟了,你們怎麼解釋?」
「阮上尉,這確實完全是一場意外,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也是損失慘重,這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阮文洪文洪還在軍隊的時候好不容易才爬撈到了一個上尉軍餃,結果沒一年,南越政府也垮台了,一直讓阮文洪耿耿于懷,所以阮文洪也對自己的上尉軍餃甚為懷念,最喜歡別人叫他阮上尉而不是什麼什麼哥或是隊長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