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雖然學習雕刻的時間不長,尤其是學習翡翠玉石的知識時,更注重于鑒賞方面,但是,仍然能夠看出阿狸在翡翠雕刻上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份。或許是因為從小受到同齡人及其他村民的排斥,阿狸將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雕刻中。至于翡翠雕刻的技巧,阿狸的爺爺定然也已經傾囊相授,所以,才會出現這一件件巧奪天工的雕刻作品。
當晚,鹿虹又在小木屋里陪著阿狸過了一個晚上,最後一晚就這麼在平靜中過去了。
次日早晨,吃過早飯後,一行人就在山間薄薄在晨霧中出發了。
高天原、孫小昔、鹿征、鹿虹、阿狸、梁旭、王兵、徐志朋、沈鋒、徐志友,一行共十人,志友是志朋十六歲的弟弟。志朋受不住弟弟志友的哀求,答應把他帶到密山村,告訴他要是高天原不同意帶走的話就要自己一個人回家。
高天原一則不忍傷了志友的熱忱,看他連行李都帶了;二來看他也算機靈,便當場同意了,喜得徐志友差點找不著北了。志朋、志友兄弟在托密山村的一個親戚向家里人傳話後,直接就一起下山了。
來時坐的那兩匹馬已經被潘新泉一起牽回去了,高天原干脆又向村里人借了三匹山地馬,一匹馱孫小昔,兩匹用來馱眾人的行李,阿狸和鹿虹則是與其他人一起走路。
中午在雲霧村用了午飯,接了李維霖後,換乘兩輛吉普車原路返回。由于人數比原先要多了點,最後坐車的時候,不得不擠一擠,一輛高天原自己開,孫小昔坐了副駕駛室,阿狸、鹿虹、鹿征坐後排;另一輛就只好塞了六個人了。
而牛志兵、程漢斌、林銘、孫瑞海這四人則另行通知他們自行前往騰城車站,到時再安排人接站。
又在高黎縣城休息了一晚上,一行十一人兩輛車才踏上返程。
雖然緊趕慢趕,但沿途不少要經過山區路段,而且路面過于崎嶇,一路都是坑坑窪窪的,還好已經是旱季了,若是雨季更難行走,所以,天黑的時候也才堪堪進入騰城縣界。
「蘇先生,從松澳嶺走的話有一條近道可以到縣城,要比大路走少很長一段路,估計要快半個小時,你看怎麼樣?」車停在路邊休息換人的時候,梁旭走了過來,向高天原建議道。
「哦,路況怎麼樣?晚上開車還是要注意安全問題的!」
「雖然窄了點,但路還算平坦,而且晚上估計也沒什麼車了,走起來還算快,只要不是生手,晚上走這條路也沒什麼問題的。」梁旭想了想回答道。
孫小昔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她就是梁旭說的那種生手吧?
「那行,就按你說的走吧,你在前面領路吧。」高天原轉頭對後面說道︰「哦,對了,小昔,等下換我開了吧!」
「喔,好的。」孫小昔下午的時候開了兩個多小時了,有點累,而且夜路的話走起來她還真有點怵。
十分鐘後,一行人重新上了車,這回梁旭超車上前領頭走,高天原緊跟在後,這條路是從幾個鄉村間穿過,確實如梁旭所說的,路還算是平坦,就是叉口多了點,若不是很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迷路了,更不要說是走夜路。
再穿過一段山道就可以匯入縣道,梁旭眼看就要出了山道了,忽然前面拐彎處打過兩行刺眼的車燈,急忙一腳踩住剎車,並用力按住喇叭。
「嘎——」對面的車輛快要撞到梁旭的吉普車的車頭了才停了下來,然後同樣連續打起了喇叭。
「喂!朋友,請你們退後一些,讓我們先走好麼?後面的山路不可以會車,你們退後一段我們就出了山口了,大家都方便!」梁旭見對方沒反應,只好停下按著喇叭的手,把頭伸出窗外朝前面的那輛車喊道。
「我呸,你特麼的算什麼東西,敢要虎哥給你們讓路,識相的趕快把車退回去吧!」對面面包車的司機抬頭看了一眼,眼見雖然是一輛吉普車,但牌照卻是外地的,想想車里坐的人不由得橫了起來,又重新按住喇叭不放。
「喂,你們退後二十來米我們就可以會車了,可是後面的山路太窄了,我們向後退的話恐怕兩百米都會不了車的,麻煩你們讓一下吧!」梁旭只好停好車,下去到對方駕駛室外勸道。
「 」地一聲,面包車的車門拉了開來,從車上下來兩個一臉驕橫之氣的青年,其中走在前面的那個高瘦青年抬手就向梁旭拍來︰「瑪的,連虎哥的名號都沒听說過吧,連虎哥的路都敢擋,活膩了是不是?」
好一個梁旭,身體向外一側,躲過拍下來的一巴掌,並且雙手向前一橫一推,卸掉後面那個矮個壯漢踢過來的一腳。
「哎呀,小子,身手不錯了,竟然能夠躲開我們哼哈二將的合擊,有囂張的本錢麼!」高瘦青年見一掌拍空,又向前逼了一步。
「你們是黑虎的人?」梁旭能夠給張聖平這個公安局局長做司機,對縣城的各方勢力自然也有所了解,這哼哈二將不就是黑虎手下兩個金牌打手麼,這黑天瞎火的到這里來做什麼?
「喲 ,原來是認識虎哥的麼,怎麼這麼不識相,趕緊的讓開吧!」哼哈二將以為把梁旭嚇住了,不由得在為得意,加上天黑,又以為是外地車,沒認出前面就是他們老大都要禮讓三分的公安局長的司機。
「喂!你們耍橫是吧?憑什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王兵一看對方要兩個人對付梁旭一個,趕緊推車門跳了下來。
「 ,就憑虎哥的名號!」矮壯青年翹起大拇指朝後比了比,這時兩輛面包車上又下來好幾個人,站在哼哈二將身後。
「什麼虎哥貓哥的,明明只要你們退後一小段就行了,為什麼要我們退那麼長,而且山路不好走,晚上車底下又看不清,要是一不小心就翻了山溝里了。」後面車上的高天原看見前面堵住了還發生爭執,立即也下車走了走去,旁邊的孫小昔也翻了下來跟上去,在車燈的照射下,正好可以看到前面就出了山道了,于是上前一步,也插了一句。
「小表子,虎哥的名號也是你能亂說的?」高瘦青年突然發勁,一腳朝孫小昔的小月復猛踢過來。
孫小昔猝不及防下,連躲避都來不及,眼看就要結結實實地挨上一腳,卻見電光火閃之間,高天原的左手向前一伸,一下子捏住瘦高青年的腳跟,同時一拳砸向他的膝彎。
「啊——」瘦高青年慘叫一聲,連續向後蹦了好幾步都止不住退勢,那條被打的腿剛觸到地面就疼得一彎,整個人都倒到地上。
「上、上、上,瑪的,連我們黑虎幫也敢惹,把他們都放倒到溝里去!上啊——」哼哈二將中的矮壯青年大喊一聲,帶頭沖了上來。
「哼!」高天原朝前跨了一步,山路狹窄,他一個人就將車這邊的山道給堵了個嚴實,一個炮拳打出,「咚」地一聲,矮壯青年頓時朝後飛出,並帶倒兩個同伴。
「呼——呼——呼——」矮壯青年一落地,胸口發悶,疼得連喊聲都叫不出來。
「哎喲哎喲!」那兩個被帶倒的人倒是不斷喊疼。
另一邊沖上來的幾個人幾下也被王兵和梁旭他們兩揍翻了,狹窄的空間上個人的戰力勝過人數的優勢,而在軍隊中受過相對嚴格的格斗訓練並參加過自衛反擊戰的兩人,在搏斗技術和搏斗經驗上更不是在普通人面前斗勇發狠的混混們所能比的。
「點子扎手,兄弟們快操家伙啊!」先前被矮壯青年撞倒的一個混混這時停止呼喊,朝後面大喊道。
「老板小心!」在汽車另一面的王兵看到面包車副駕駛座上突然沖出一個長發青年,提著一把尖刀朝高天原捅去,卻因為隔著一輛車搭不上手,急得大聲提醒。
「嗨!」高天原一閃身避過致命的一刀,同時飛快地抓住他握刀的手腕,見這伙人不但不講理,而且一上來就往死里下手,也不由得惱了,心中不由得起了殺機,轉手就要按住他的手,讓他往自己的心髒捅去。
「呀——」側面的另一個混混也抓著一把剃骨刀朝高天原猛扎過來,高天原干脆抓住那個混混擋住那刀。
「啊——」雖然拿剃骨刀的混混趕忙調轉方向了,卻還是把那被高天原當擋箭牌的混混的扎了一個洞。
「 嚓—— 嚓——啊——啊——」高天原深恨這伙人一上來就下死手,但看起來他們的同伙不少,若是自己今晚開了殺戒,難保會有漏網之魚,而且自己這邊也有太多的目擊者,日後難保不會泄密,不過嚴懲一番是必須的,先是捉住第一個朝自己動刀的混混手腕,另一手屈起,用手肘向下一格,狠狠一擊,拆下他手肘處的關節,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然後跨過一步,抓住另一個想要逃跑混混,控制力道,一拳狠狠的打個他的腰部,頓時讓他「哼」地悶叫一聲,一下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