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啊」幾個正想沖上來同伙趕緊逃到第二輛面包車邊上。
很快,後面那一輛面包車先調檔向後退去,原先頂住高天原前面一輛吉普車的面包也立即發動朝後倒車。
「切,真是欺軟怕硬,這種人還是要靠拳頭打服了才行!」王兵朝兩輛面包車退去的方向得意地揮了揮拳頭。
「轟——」
原本退去的面包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高天原轉頭望去,眼前卻是一片雪亮,睜大的眼楮卻看不清什麼。
「啊!小心——」原本在後面那輛車上的阿狸和鹿虹也自己打開車門下來,由于角度關系不受對面面包車上突然打開的遠光燈的影響,正好看到原本在後退的面包車突然停下,打開遠光燈並猛地朝車前的幾個人撞過來。
「呀——」面包車退開後,原本站在車兩邊的幾個人不覺都走到車前,突然之間就是想退未必都能全身而退,更別提像孫小昔這樣從沒受過生死攸關考驗的普通人,在一瞬間高天原心時便下了決斷,站在最前面的他不退反進,朝那輛像前瘋牛一樣沖過來的面包車沖過去。
「嗨——」高天原一把搭住車門,另一只手抓住車身下面車幫,一提一推一靠——
「嘎——」原本橫沖直撞的面包車先是側了過來,然後迅速翻了過去,一邊車身著地,在刺耳的摩擦聲中,險險地擦過孫小昔,一直滑向路邊。
「轟隆轟隆!」滑出路面的面包車在自身重量的拖曳下,向下面的山溝翻滾而下。
「啊——」
「啊——」
「啊——」
「 !」
山溝並不深,那輛面包車只滾了一滾後就停了下來。
「小天小天,你沒事吧?」嚇呆了的孫小昔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沖上來拉著高天原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沒事!」高天原左右搖了搖脖子,雙手握拳伸展了幾下,然後轉向朝那輛接著跟上來的面包車走去。
「砰」那輛原本還想跟著撞上來的面包車的司機見高天原渾然無事般地走了過來,趕緊一踩剎車,換成倒退檔,再一踩油門,飛速地向後退去,結果慌亂中方向盤沒打好,一下子就撞到後面的山壁上。
高天原在司機驚恐的眼神中,冷靜地走上前去,「轟」地一拳打在駕駛室的車門上,整個車門向里面凹進去一手掌深,拳力甚至都透過車門沖進司機的身上。
「啊——」面包車司機像個女人一樣尖叫起來。
高天原冷冷地望著那個司機,伸出食指朝他一點,再向面包車後面的路口一指,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 ∼ ∼ ∼」那個司機差點尿了,剛才就像是被一著凶狠的鱷魚盯住一般,整個人的神經反應就像是被冰凍了,卻又全身汗如漿出——都是冷汗,直到高天原轉開視線走開,那個司機才回過神,就那麼短短的一會兒,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第二輛面包車司機直到高天原走到自己的車前,才敢再次將車往前挪了一點點,接著再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一直退出山道。
「走吧!」高天原一揮手,一行人都上了車,頭也不回地從那輛面包車邊駛過,向著縣城方向開去。
直到看不到兩輛吉普車的車燈,第二輛面包車上的一群人才哆哆嗦嗦地拉開車門。
「快快快,快去求虎哥啊!」為首一個中分頭帶著朝那輛摔下溝的面包車跑去。
二三十米的距離轉瞬就到,幾個人扶著路邊碗口粗的樹木和邊坡上的灌木、雜草,幾下就翻到溝底了。
「快過來,快過來幫一下!」肚子朝天的面包車里,呼痛的哼哼聲一片,這時听到山路上面有自己人翻下來的聲音連忙大聲呼救。
「虎哥虎哥,你沒事吧?」爬下山路的一群手下趕緊地先招呼起老大來。
「我∼我沒什麼事,特麼的,總算是命大,快,先把車門拉開啊,你們這群豬腦子!」虎哥趴在車內原先的車頂上︰「旺才、黑皮,特麼的不要用你們的壓著我的腦袋,有多遠給我死多遠。尼瑪的,你們有多久沒洗澡了,快把老子給薰死了!」
「虎哥,我、我挪、挪開,嘶——」
「黑皮,怎麼了,快挪開啊!」
「虎哥,我的腳動不了,啊啊啊——會不會是斷了啊!」
「鬼嚎什麼,旺才,你也給我快點爬開,你個狗屎,竟然騎在老子的脖子上。」
「虎、虎哥,我、我、我動不了啊,阿豬他壓著我啊!」
「讓那只死肥豬快點滾開啊。」
「哼∼哼∼哼∼虎哥,我被座位壓住了啊,動、動不了啊!」
「虎哥,車門好像因為變形了拉不開啊!」
「靠,你們這幫廢物,快想辦法。」
「是是是,虎哥!」一幫小弟趕緊找工具來橇車門。
「咕嚕∼∼咕嚕∼∼」這時狹小壓抑的空間里忽然傳出一陣有規律的轟響聲。
「什麼聲音?」
「虎∼虎哥,我、我今天肚子有點不大舒服,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吧?哎呀,不好,好像憋、憋不住了,哎喲!」
「旺才,你特麼的給我憋住了,敢放出來我就捅爛你的菊花。」
虎哥一听頓時囧了,尼瑪的,今天怎麼這麼衰啊,乘著天黑去轉移一些私貨,原本就為了隱人耳目才專門走了小路,沒想到踫上一群過江猛龍,自己手下的哼哈二將竟然一個回合就完敗了;原來還以為只是一群沒見識的外地人罷了,沒想到卻撞到鐵板上,不是猛龍不過江啊,特別是最前面的那小子,不僅輕而易舉地收拾了哼哈二將,甚至連自己冒險開車撞他時,撞不到人不說,整輛車竟然都被他一人之力給掀到溝底下,這幸好溝淺,又是旱季,不然,恐怕今晚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荒山野嶺了。
「別啊虎哥,啊∼啊∼哎呀!不行了,虎哥,我真忍不住了,喔∼∼∼∼」說著,旺才就發出一陣**的吟叫聲。
「噗∼噗∼∼噗——」
「哈——舒服!」旺才終于把肚子里憋不住的壓力全部釋放了出來,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車內的其他人趕緊全部憋住氣……
「嘔——」被壓在最底下的黑虎承受的壓力最大,剛才憋氣的時候根本沒吸入多少空氣,于是最先張開嘴巴,一下子就吸入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忍不住干嘔起來。
「啊啊啊!旺才,這個狗屎,晚上吃了什麼了,怎麼這麼臭啊!」其他人跟著也紛紛憋不住氣,可是一張口就是一陣難以忍受的惡臭。
「噗∼噗∼∼噗∼∼∼」旺才反正都放出了臭屁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肚子里剩下的干貨也全部奉獻了出來。
「嘔——」
「嘔——」
「嘔——」
……
「頭魚,找到東西了!」車外其中一個小混混剛才回上面的那輛面包車去找工具了,這時提著板手、螺絲刀、鉗子什麼的興沖沖地跑回來了。
「快快快,快把車門撬開!」其中的一個小頭目趕緊指揮著拉著面包車的車門。
「嘔——」車門一開,一陣可以燻死人的惡臭沖了出來,一干正七手八腳的橇著車門的混混全部向外跑開。
「撲通!撲通!」面包車內的人不管有傷沒傷,輕傷重傷的,都拼命地手腳並用地從那條剛拉開的門縫中鑽了出去,然後趴在草地上,張開嘴巴,拼命地呼吸著。
「呼——呼——呼——總算活著出來了!」
「虎哥——虎哥呢?」
「虎——虎哥,還、還在里面吧!」一個正拼命喘氣的混混抬手指了指車內,繼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噢!什麼東西這麼臭啊!」正準備去救援黑虎的小頭目剛把頭伸進車門,就忍不住又退了出來。
「看到虎哥了!」
「虎哥怎麼不動了,不會是摔死了吧?」
「胡說,剛才虎哥還說話來著。」
「呃,不會是被旺才的臭屁給燻死了吧?」
「那你們還干愣著干啥,快進去救虎哥啊!」
「是是是……」
這次這群人有了準備,先是憋住一口氣,先是把卡住的車門拉到最大,然後再憋住一口氣,鑽了兩人進去,一人拉一人推地,把黑虎弄了出來。
「啊——虎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們就走了啊?」中分頭的小頭目一模黑虎的鼻端,竟然沒氣了,頓時嚇得大嚎起來。
「嚎喪呢你,虎哥肯定只是一時憋過氣了,快幫他做人工呼吸!」另一個黑虎的親信一腳踹開中分頭。
「啊!這個我最在行了,我來!我最喜歡做人工呼吸了。哈哈哈!」中分頭趕緊又撲了上去,一把捏住黑虎的鼻子,抬起下巴,不停地在黑虎嘴里吹氣。
「我靠,這人渣,看他吹得那麼開心的樣子,說不定他對虎哥覬覦很久了啊!」
「就是就是,怪不得平常他看虎哥的眼神老是怪怪的呢!」
「現在我終于明白老游為什麼對姑娘們都不假辭色了!」
「我去,這就是傳說中的分桃斷袖之癖?」
「這就是愛啊!」
「嘔——」
……
外面一群大難不死的混混在慶幸之余,低聲竊竊私語,編排著中分頭小頭目。
「呼——呸、呸、呸!」黑虎畢竟正處身強力壯的年齡,不一會兒就喘過氣了︰「怎麼回事?」
「喔,虎哥,剛才我們被人從山路上推了下來了,難後您就暈了過去了!剛才我們幫您做人工呼吸把你給救了回來了!」
「嗯?不對啊,我記得翻下來的時候我不清醒的呀!對了,尼瑪的,是你,孫旺才,特麼的是你放的臭屁對不對?早告訴你憋住,你竟然還想逃月兌罪責?嗯?∼∼」
「不是我不是我!」旺才挨了黑虎狠狠的一腳,頓時嚇得連滾帶爬的躲到一邊去。
「對了,剛才是誰做的人工呼吸?」
「虎哥,是我是我!」中分頭立即沖上來表功。
「嗯,很好,我決定賞你一箱牙膏!」
「啊?」
「尼瑪的!沒見過你這麼口臭的人,死人也要被你燻得詐尸啊!有多久沒刷牙了?不把一箱牙膏刷完不要出來跟我混。」
「是是,虎哥,對不起,也就三天沒刷,這不,這兩天一直忙你吩咐的事麼?」
「靠,沒事別老住老子身上推,會連兩分鐘刷牙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走吧,拉我一把,先上去再說。」
黑虎坐在面包車的車門邊,斜靠著座椅上,長長地吐出一道煙圈,看著手下一個個不是腳扭了就是手彎了,不由得一陣糾結。
「瑪的,這樣子出去也辦不了事,今晚先回去吧。大軍,回去把這幫過江龍的海底撈清楚了。」
「是!虎哥!」一個精悍的光頭青年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