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懿之一听青荷醒了,便趕緊的往里屋去。青荷啊……你終于是醒了呢……
「青荷!「程懿之興奮地快步走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青荷呆呆地依靠在床頭,眼神空洞迷蒙,不發一語。
「青荷?」程懿之小聲地呼喚她。
青荷沒有理會,依舊是默不作聲地呆呆望著前方的不知道什麼地方,茫然,空洞。
「小姐……」春晴開始啜泣了起來。她求菩薩求佛祖,只求能保佑小姐快些從夢厄中醒來,可是如今這樣子,雖是醒了,可是與沒醒,又有什麼分別呢!她真恨自己當初沒能保護好小姐,現在小姐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真是無法原諒自己了。
程懿之默然地咬著牙退出了里屋,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如今,這個他一直視為珍寶的姑娘,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只恨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寶貝的青荷的,卻不想那一刻還是沒能保護好她。他恨吶,為什麼不親自暗中保護,如若那一刻他在,他一定不會讓青荷跟著那歹人去的。為什麼!為什麼!!
程懿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掌的紋路都因為過分的用力而變成了青色。終于,他狠狠地將拳頭砸向了柱子,鮮血從手掌的骨突處流淌下來,汨汨地匯成小股。此刻,即使身體受到再大的創傷,他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在他的心里,最柔軟的位置住著的小小的姑娘,已經因為他而傷痕累累。
「青荷啊,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好起來呢?」程懿之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公子!」白虎興沖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杜神醫到了!」
程懿之從悵然的思緒中回轉過來,他漠然地望向門外。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衣著樸素,但收拾得十分清爽。程懿之忽然覺得這位神醫,或許可以幫到他們。于是強打起精神迎了上去,面部卻依舊沒有更多表情地對白虎說︰「青荷,醒了。」
里屋,杜神醫正沿著床榻上縛著青荷的手腕牽出的紅線替青荷診脈。完畢後,便出了門來。他望著程懿之,說道︰「小姐患的,乃是心病。需寬心調理。我這里便為小姐開一方補氣血的藥進行調理。只是,想要根治的話,心病仍需心藥醫啊……」
白虎掏出診金交給杜神醫,說著感謝,之後便送杜神醫出去了。
程懿之坐在床榻邊,握著青荷的手,思索著杜神醫方才說的那番話︰「心病仍需心藥醫……」望著眼前這個目光呆滯的木美人兒,程懿之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一晃,又是三日。
那日清晨,程懿之在外屋的小塌上被碗瓢摔落地面破碎的聲音吵醒。
春晴從里屋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小姐……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