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小姐真是慈心。反正我們幾人也閑來無事,一同前往,不知方便否?」
「當然,不甚榮幸。」水娘低頭笑。正好,趁此機會,最好能打听到什麼。
「抱歉,在下還有一些公務纏身,暫時不陪幾位了。請見諒。」周公子忽然一拱手,表示要離開。水娘並不在意他得離去,她在意的是‘公務纏身’。
之後,五人便一起出行。先是去了醫館為二丫療傷。在為二丫療傷的間隙,水娘打听出來,陶公子與劉公子是正四品上六部侍郎與尚書左丞,而周公子正二品尚書令。周公子,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一直受到重視。水娘對她們倆奉承了幾句,在他們開始自己相互吹捧的時候,水娘想順勢詢問她夫君李珩的下落。可惜,兩人直觀文,像這類的事情,他們是一概不知。水娘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因為周公子還沒有詢問,還有一絲的希望。
「水、凝姐姐,我已經治完了。我們走吧。」二丫已經包扎完畢,大夫還開了一些外用藥。兩位公子爭著把錢給付了。之後,他們又去了布匹店。一進去,剛剛讓店員帶著二丫去挑衣服,一轉身,水娘就被掛在店內深處的一件裙衫深深的給吸引了。是一件白紗藍鳳裝,簡直就是與李珩的黑袍藍凰裝是天生一對。水娘對著這件衣服望了出神,不覺已是有淚淚光閃閃。
「小姐,你沒事吧?」蒼龍發現有些異樣,用手拍了拍水娘,水娘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有些失態了。
「老板,這件衣服多少錢?」水娘指指衣服,眼里裝滿了喜愛。
「小姐真的好眼力,你看著薄紗,輕如蟬翼。再看看這鳳,高傲,華麗,這可是精工細作的上等品啊。不過,這也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可是價值不菲呀。」這個老板眯眼打量了一下水娘,然後再看看她們身後的人,笑嘻嘻的點下頭,接著說道,「看各位也有有錢有勢的人家,加上這小姐貌美如家,我也就舍下本,只收,兩百兩。」
「兩百兩!」水娘與身後兩位公子驚呼。水娘不自覺的向後望了一下他倆,他們都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看來,這個價格,連他們都接受不了。水娘眉頭緊鎖。哎,自己身上之前當了也就百兩有余。現在說不定還不夠百兩,這兩百兩,得去哪里湊啊。也只好作罷了。不過水娘的眼楮,始終舍不得離開。
老板見他們沒有接話,自然明白他們付不起,也就轉身去接待其他的生意,不再理會他們。他們也只有尷尬的在店內的休息處坐下,等待二丫去試衣服了。才過了一會兒,這家店的伙計忽然匆匆的從外跑來,手抱一幅畫,一頭的汗水,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老板見到這個伙計,也連忙丟下顧客,迎了上去。
「老板,搶到了搶到了。終于被我給買到了。您看,《梅花仕女圖》。」伙計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後將畫卷的一端交予老板,另一端由自己拿著,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展開。里面的仕女圖,一下子展現到了眼前。幾人好奇,自然是與其他顧客一齊湊了上去。
只見畫面上先是桃花朵朵,花瓣如飛雪般的飄落,一名挽發女子立于群花中,粉色的裙衫隨風飄蕩。小巧的臉上泛著紅暈,單手抬起遮住了小半邊的臉,櫻桃小嘴似笑非笑,神秘、優雅。水娘覺著十分的眼熟,知道最後的落款,劉玉婷,三個秀氣的楷體印章出來之後,水娘這才終于確定,這幅畫果然出自自己。不過,好像有點瑕疵。
「老板,這幅畫卷,您入手是多少兩銀子?」水娘還未開口,陶公子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似乎對著畫卷,也有著莫大的興趣。他這麼一問,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哈哈,這可是真品,花了我五百兩銀子吶。不過,值!嘖嘖,你看這畫,這人,真是——美若天仙吶。」老板夸著,還是不是吧唧著嘴,有心里表示贊賞。這仕女當然好看,這可是狐妖來的。水娘抿嘴笑,沒想到自己的畫,居然這麼值錢了。雖然這張是張贗品。
「老板,這張,恕我多嘴,恐怕是張贗品。」蒼龍這個直性格,一時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水娘心里忽然一喜,對于蒼龍對自己的袒護,水娘的心中還是很歡喜的。不過,有些不合時宜罷了。不過水娘轉念一想,心來一計,于是暗自開心起來。
「這位兄弟,何出此言。」老板顯然是不高興了。
「看來東方兄,是個行家咯?」劉公子忽然調侃著說道,眼中帶有一絲的挑釁。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倒是一下子就集中在了蒼龍的身上。蒼龍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踱步到了畫前。
「行家不敢當,不過這幅畫的真品,我還是見過的,你們看……」蒼龍開始侃侃而談,對于他見過真畫,大家都表示不可相信。水娘笑了,蒼龍當然是見過,還見過畫的人物與作家呢,這畫可是出自自己的手,他怎可不知。水娘不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听著。
「而且,這幅畫的作家,是可以左右手同時寫篆書,怎麼可能在題字時,用小楷呢。」蒼龍最後自信的一點頭,結束了說話。
「你、你!我……」蒼龍的話倒是把老板快氣暈了過去。想想看,自己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得到的畫,最後都快被蒼龍說的一文不值了,可是有這麼多人在場,憋的臉都紅了。
「七宿。」水娘叫住了蒼龍,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被趕出去了罷,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不能太不給別人台階下了。「老板您別生氣了,他也只是一時的口快。為了賠罪……不知可否借文寶一用?」
老板一見是水娘說話,頓時安靜了。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轉身領了水娘到了一旁。
「嘖嘖,果然是美女上陣不一樣啊。」陶公子笑著搖搖頭,也跟了上去。「看來這次,還可以欣賞到凝小姐的畫技了。誒,劉兄,你可是繪畫的行家哦。」
「陶公子見笑了。奴家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