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游天下之蝶羽紛飛 第四章︰復國

作者 ︰

第二天,在祭天大典上,玉龍和小羽焦急地等待著葉洪和葉麟的出現。只見葉洪和葉麟先後出來了,但是就是不見冷月的影子。「怎麼回事?」小羽焦急地問道。

「別急,再看看。」玉龍雖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仍然裝作鎮定。

只見葉洪走了上來,眼神冷冷地掃過人群,在湯樂的幫助下穿上了侍衛服的小羽和玉龍忙低下了頭。「哼!」葉洪冷冷地笑了聲,拍了拍手,說︰「帶上來。」玉龍抬頭看去,只見冷月被兩個侍衛架著,頭發凌亂,身上還有血痕,還在不斷掙扎著。

到了台上,冷月心也靜了下來,不再掙扎,只是冷冷地看著葉洪。她在心里暗暗地說著︰「我太大意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她還歷歷在目。在湯樂走了之後,她本以為計劃進行地很順利,而葉麟也和顏悅色地對她說這話,還和她一起喝酒。她本以為葉麟一見她的容貌便什麼也不顧了,沒想到一杯酒下肚,便覺昏昏沉沉,渾身乏力,這時才知中了葉麟的奸計。

葉麟命人將她帶到牢中,綁在架上,冷笑道︰「你以為我沒有認出你嗎?說,來這有什麼目的?」

冷月只是瞪著他,沒有答話。

葉麟冷笑道︰「你別以為你能守住這秘密,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個人走上前,拿著鞭子,在冷月身上打出一道道的血痕。冷月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她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劇烈的疼痛使她咬緊了嘴唇,嘴唇被咬得出血。她的意識在逐漸模糊,卻又在疼痛中清醒。「暈過去吧,」她心想,「暈過去就不會痛了。」終于,她的身體沒有承受住這痛苦,她暈了過去。

「嗯。」只感到身體一陣疼痛,冷月清醒了過來。她感到全身很冷,但被打的地方仍在疼痛,火辣辣的。這種難受的感覺令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只見她前面站著葉麟,葉麟手里提著一個桶。

「怎麼樣,」葉麟說,「冰鹽水的滋味不好受吧。」

冷月仍在和痛苦做斗爭,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說出來吧,說出來你就不用再痛了。」葉麟說。說著,他問侍衛拿過了一盒有倒鉤的針,拿出一把便插入了冷月的體內。「啊!」一時間冷月沒有承受住痛苦,輕呼了一聲,冷汗布滿了她的額頭。

「喲,是不是很痛啊?」葉麟假惺惺地說,「我看見你這樣的小美人這麼痛苦,我也不忍心啊,要不要我幫你拔出來?」說著,他走到冷月面前,將針拔出。倒鉤深深地勾住了冷月的血肉,冷月不禁叫了出來。

「卑鄙。」她罵道。

葉麟還想對她用刑,這時,走進來一個穿著帝王服飾的老人。「國主。」侍衛見了躬身道。

冷月憤怒地望著老者︰「葉洪!」她永遠也忘不了,是他逼死了她父王,害死了她母親。

「她是誰?」葉洪皺著眉頭問。

「是一個潛進宮中的刺客,為什麼還不知道。」葉麟恭敬地回答。

「你在問她什麼?」

「問她同伙的下落。」

「她還有同伙?」

「是。」葉麟說。「既然如此,那就」說著,葉洪在葉麟耳邊細語道。

「父王真是好計策!」葉麟說道。「來人,」他揮了揮手,「把她關進水牢里去。」一人把冷月解了下來,此時的冷月早已無半絲力氣,身子軟軟的。那人架著冷月到了水牢,把她扔在了水中。一進入水中,冷月立馬打了個寒顫,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傷口的痛又向她襲來,她忍不住痛呼起來。這水冰冷刺骨,冷月本已練就了極寒的內力,早已不畏嚴寒,但在這水中,仍然是堅持不住。她的牙齒不住地打顫,嘴唇也發紫了,身上的痛更在折磨著她

~~~~~~~~~~~~~~~~回到祭天大典~~~~~~~~~~~~~

玉龍和小羽看著冷月的樣子,心里不是個滋味。只見眼前的冷月面色發白,神情憔悴,早已無往日的神采。兩人神情恍惚之際,只听葉洪道︰「此人乃是潛入宮中的刺客,被我發覺,現用她來祭天!來人啊,行刑!」

聞得此言,玉龍和小羽更是驚了一驚。用活人來祭天早是幾代前的暴政,是將人捆在架上,活活給燒死,而葉洪,竟然要用冷月來祭天。只見兩個侍衛已要把冷月給綁到了架子上。

「慢著!」玉龍叫了一聲,往前跨了一步。小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葉洪眉毛一抬︰「怎麼,你有意見?」

玉龍突然想起自己身著侍衛服,便道︰「沒有,屬下只是覺得這是幾代前的暴政,與國主身份恐怕不符。」

「誰要你多嘴!」冷月見哥哥出來相救,心中一急,便大聲斥罵道。

玉龍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心中一陣感動,但仍然對葉洪說︰「屬下斗膽請國主把此女子放了,以表示國主的仁慈。」

葉洪此時已知玉龍是冷月的同黨,但也不好承認自己竟讓刺客混進祭天大典,便道︰「大膽,竟敢讓本王將祭天的祭品放了,實在是對天的大不敬。來人,杖責一百!」

說著,兩個侍衛便把玉龍摁在了一條板凳上,拿著杖重重地打著他的腰。玉龍強忍住背上的痛,他早知道自己的話絕不會有用,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因為他相信,冷月說江湖門派回來,就一定回來。他一定要撐住,撐到門派來為止。

小羽看見杖重重地打在玉龍身上,竟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痛苦。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沖上去,他要理智,如果他再上去,他們三個就都完了。「該怎麼辦呢?」他心想。

冷月被兩個侍衛壓著,看著哥哥受刑,淚流滿面。悲傷之間,她竟爆發出一種力量,她猛地掙月兌了兩個侍衛,迅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桶,拔起桶蓋,把它扔上了天。這時,天上燃起了煙花,構成了一個紫色的蝴蝶,絢麗多彩。這竟是一個信號彈。正對玉龍行刑的侍衛停下了手,他們呆住了。小羽和玉龍也看著這個蝴蝶,這個紫色的蝴蝶,他們听空空大師說過,這是紫蝶門的標志。

很快,祭天大典的現場又出現了一群女子,有一百多人的樣子,人數雖多,但是與守密森嚴的祭天大典現場相比,還是成不了什麼氣候。但奇特的是,這些女子各個神采奕奕,容貌冷艷,穿著各色衣服,手里拿著各種武器,顯然是武功高強之人。此時,人人都明白,這樣的門派不會有第二個,只能是那個江湖上令人人聞風喪膽的門派︰紫蝶門。

冷月露出了笑容︰「終于到了。」

紫蝶門中看似領頭的那個人見冷月被架著,眉頭一皺,從懷中掏出一個花型的紫色飛鏢,投了出去。只听一陣破空聲,鏢連劃過架著冷月的兩人的胸口,又回到了那人手中。

「令主!」那人走到冷月面前,跪下,恭敬地說道。

冷月點了點頭,說︰「蝶蘭,起來吧。」原來,那人便紫蝶門的護法,蝶蘭。

這時,幾個侍衛已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向她們包圍過去。冷月皺了皺眉︰「蝶蘭,保護我哥哥。」

蝶蘭看了看玉龍,答道︰「是!」說著,她走到玉龍身邊,將玉龍扶了起來。玉龍一時間沒有站穩,搖了幾下。小羽忙跑到他身邊,問道︰「少主,你沒事吧?」由于擔心,他的聲音並沒有壓低,葉洪听得一清二楚,忙叫道︰「快把他們抓起來。」

場內早有多人听見,一片混亂。當年為保護玉龍而假裝投降的趙毅也听見了,愣住了,他打量了一下玉龍,雖然年輕,但已有帝王的風範,眉目間也有當年司馬浩天的影子。難道真的是少主?他心想。那麼,那個男子是?他看到了小羽,呆住了︰「小羽?」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聲來。此時他的部下正和紫蝶門對峙著,他道︰「都退回來!」

一面是國主,一面是將軍,士兵們左右為難,只好呆著不動。小羽也認出了趙毅,熱淚盈眶。玉龍知道時機已到,從懷中掏出大玉圭道︰「大玉圭在此,我乃真正的國主司馬玉龍!」

大家都呆住了。

葉洪忙說︰「司馬玉龍已經死了,是被趙毅親手殺死的!」

「不,少主沒有死,他就是真的少主!」趙毅走到司馬玉龍旁邊,說道。

「那當年摔下山崖的是誰?」葉洪叫道。

「是我!」小羽說,「當年,父親讓我和少主互換衣冠,我掉下山崖,被空空大師所救,才免于一死。」

「現在事情都清楚了。葉賊竊國,使天下民不聊生,難道我們還要被他統治著嗎?」。玉龍高舉大玉圭,喊道。

「擁護司馬國主!」士兵們集體喊道。葉洪見情形不對,便一把奪過一旁士兵的弓箭,向玉龍射去。趙毅高喊一聲︰「國主小心!」便擋在了玉龍前面。箭,刺穿了他的胸口,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趙將軍!」「父親!」司馬玉龍和小羽撲在了趙毅的身上,冷月也顧不得滿是傷痕的身子還在發軟,跌跌撞撞地走到趙毅身邊。「國主,趙毅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司馬家重掌國家,死也瞑目了。我為葉賊做了太多事,對不起百姓。我的兄弟們為保護先王而死,而我卻苟活了這麼多年,我就要去找我的兄弟們了。」趙毅對玉龍說,又看向了小羽︰「小羽,你一定要好好輔佐國主,保護國主,否則對不起我們趙家的列祖列宗啊!」小羽含淚點了點頭︰「我會的,爹,你不要死啊!」

趙毅搖了搖頭︰「人總是要死的,與其老死,還不如為保護國主而死,死也死得光榮。」此時,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但仍在說著。「爹,你不要說了,你一定會沒事的!」小羽抱著趙毅的身子,哭著說。

趙毅還想再說,結果「嗯」了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他用力舉起虛弱的胳膊,撫模著小羽的背,露出了一絲微笑,倒在了地上。「父親!」小羽搖著他父親的尸體,「父親,您醒來啊!」

玉龍強忍著眼淚,高舉大玉圭說︰「趙將軍救駕有功,封為世襲忠義侯!」當天,祭天大典現場,玉龍等三人強忍悲痛,玉龍在早已布置好的祭天現場上舉行了登基大典。紫蝶門被封為江湖第一門,冷月被封為紫蝶公主。

冷月舉著手中雕著一只蝴蝶的令牌,對紫蝶門全體說︰「紫蝶門听令︰紫蝶門世代守衛司馬王朝!」

「時代守衛司馬王朝!」紫蝶門的全體由蝶蘭帶領,跪下說道。

葉洪已被擒住,處死,而葉麟卻不知去向,紫蝶門被冷月下令去尋找葉麟,于是離開了京城。玉龍回到朝中,就把一些擁護葉洪的奸臣降職,一些死性不改者,流放邊疆;罪大惡極者,處死。趙毅被葬在世代先王的陵園里,守衛著先王。玉龍又提拔了許多被貶職的忠臣,將湯樂提拔為丞相。湯樂激動地直呼「萬歲」。許多大臣也跟著他高呼。

司馬玉龍見狀說道︰「‘萬歲’這個詞本身就是虛的,誰又能做到真的‘萬歲’呢?以後,大家都不要喊萬歲了。另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本王一有不對之處,大家就要說出來,這樣國家才能治理得好啊!」

大臣們仍然改不了習慣,又喊「萬歲」。玉龍搖了搖頭,說︰「本王要休息了,退朝吧。」身邊的太監喊道︰「退朝——」大臣們跪下後,起身回去了。

下朝後,玉龍和小羽擔心冷月的傷勢,立刻來到冷月的房間。冷月的所住名為「戀花居」,取蝶戀花之意,房子的裝飾並不繁華,但是四周花卉環繞,美麗動人。空氣中更是散發著清香,也有許多蝴蝶流連于花叢中。

玉龍深吸了一口氣,和小羽一同走進了冷月的房間。只見冷月靠著床背坐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玉龍見她這樣,更是心痛,他已經找太醫給她診治過了,據說是受了許多刑罰,身體比較虛弱,但好在她內力深厚,恢復起來應該也比較快。

「哥哥,羽哥哥。」冷月微笑著說,沒有了冷意,有了些沉靜。

玉龍對著她笑了笑︰「冷月,你好好休息吧。」

冷月看了看玉龍,剛想開口,突然想起了什麼,擔心地說︰「哥哥,你不是也有傷嗎?還是休息吧。」

玉龍搖了搖頭︰「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剛說完,只覺背上傳來一陣疼痛,「嗯」了一聲。

「國主!」小羽擔心地說。玉龍笑了笑︰「放心,我沒事。」

冷月嘆了口氣,從自己一旁的小桌子上拿了一個瓷瓶,遞給玉龍,道︰「哥哥,這是我紫蝶門的聖藥,紫花露,對外傷有奇效,你用吧。」玉龍忙道︰「這怎麼能行,據說紫花露每一滴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還能增強修為,我這麼點小傷就不要浪費了。」

冷月微笑道︰「此言倒是不假,只是對外人來說,紫花露珍貴非常,但在我紫蝶門里,卻是廢物一個。」

「這又作何解釋?」小羽奇道。

「羽哥哥,」冷月道,「你知道這紫花露是如何制成的嗎?」。

小羽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你們的機密我怎麼會知道呢?不過它既然有此奇效,那用藥應該是很珍貴,而且也很難煉制吧。」冷月笑道︰「算你說對了一半,紫花露屬于丹藥,丹藥重在煉制,但紫花露煉起來只要掌握竅門,卻也是簡單。它的藥材也卻是珍貴,但在紫蝶門中卻是應有盡有,因為它的一昧主藥便是紫蝶門下屬的血。」

「血?」玉龍和小羽齊聲驚呼道。是啊,血。冷月微微一笑,她知道,任何一個人听到這句話後都會很吃驚的。「不知為何,有一次,我發現我的血竟能使一只蝴蝶的翅膀重新長好。」她回憶起了那天的事。那天,她從一個武館出來,手臂已被砍傷,她朝自己藏身的岩洞走去,路上,看見了一只翅膀受傷的蝴蝶,起了憐憫之心,便去撫模它。她的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滴在了蝴蝶的翅膀上,蝴蝶拍了拍翅膀,竟又能飛起來了。

冷月頓了頓,神情突然有些彷徨,她有多久沒有想起幼時的事了?那一次,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特別,這也為她創立紫蝶門奠定了基礎。御蝶術,紫蝶門的一大特點。「後來,我創立了紫蝶門,每加入一個門人,她就要喝下混入我的一滴血的特殊的湯藥,她們的血也就變得特別,有療傷的功效,但是起死回生卻是夸張了。」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有一樣存于紫蝶門的能夠起死回生的藥物。「後來,我便專門調配出了這種紫花露,別的門派絕無法制出,自然也就受到許多人的追捧。但由于它的主要是我門人的血,也就應有盡有,只要我有一個門人,便能調配出。所以哥哥,你就放心用吧。」但她也沒有說,這要的血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人體精元,每消耗一滴,就得好長時間才能恢復。不過她門下弟子眾多,說應有盡有也不算是夸張。

玉龍听了這話,才放心地拿了這瓶藥。「對了,」他說,「這瓶藥既然這麼好,你自己為什麼不用?」

冷月苦笑道︰「這是用我部下的血做成的,其中的本源是我的血,我的血又怎麼可能對自己有效果呢?」

玉龍驚訝道︰「那你們做那麼多紫花露是為了什麼?」

「紫花露對我們沒有效果,對別人卻是奇效。于是我們便用紫花露與別的門派互換療傷聖藥。」

玉龍搖了搖頭,拍了拍冷月的肩膀。「啊!」冷月肩膀上一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玉龍只知冷月受傷,卻不知道她受傷的嚴重性。冷月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

但玉龍卻不听她說,想看她的傷勢。小羽搶先一步輕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衣袖撩起,只見她原本白皙細女敕的皮膚上布滿了針孔,血液已經凝固了。玉龍和小羽見狀大驚。小羽看著冷月,心中一痛︰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問道。

幾個月後,冷月的傷早已痊愈。一天,她和小羽陪著玉龍在御花園中賞花。因為有冷月在,御花園的花卉又增添了不少,花朵玲瑯滿目,漂亮極了。冷月正為玉龍和小羽介紹花卉,突然,一個將軍求見。

那將軍正是司馬浩天的護衛之子,葛年壽。

「葛將軍有什麼事嗎?」。玉龍笑著問,他對待臣子從來也是彬彬有禮。

「回國主,太後沒有死!」

「什麼!」玉龍激動地說。自復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他的母後,現在,他得知自己的母後竟然沒有死,又怎能不激動。冷月相比反而要冷靜地多,雖然心中也是那麼激動,但還是鎮靜地說︰「別著急,先讓他說完。」

「嗯,事情是這樣的」原來,在一個侍衛小時候,他住在懸崖下,一天他出去撿柴,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躺在地上,然後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站起來走了。後來听說太後就是在那兒附近墜崖,想想時間差不多,便來稟報了。然後他說出婦人的容貌,竟真的是太後。听到這個消息,玉龍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于是決定和冷月一起去民間尋找母後,小羽留著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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