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三部曲之火舞 【014】 流浪的雲(下)

作者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09-15

紫蒼人生性灑月兌,初次見面一般都不會像龍廈人一樣喜歡猜疑別人,而是頗有中國古代的君子之風——與人相交,先自坦誠。以誠待人,人必還以赤誠。但是如果赤誠相待的朋友辜負了紫蒼人,那麼這個紫蒼人便會堅決與之割袍斷交,老死不相往來。這點倒有點像現實世界的日本人,固執得有些呆板。

跟著寬袍大袖的易雲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而行,傲慢的心中浮起了很多事情。中日關系經過這麼多年時間的沉澱,中國人民還是不能走出仇恨之中,不知道到底是仇恨的力量使然呢還是真的這股仇恨就大到彼此難以正視歷史——戰爭已經結束了那麼多年,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以一個大國應有的風範和胸襟去正視日本呢?狹隘的民族觀念只會阻礙人類的進步,只有放下了仇恨之心,人類才能逐漸步入世界大同的美好願望之中……

想到了日本人的積極進取,同時又想到了日本人那有些狡詐、瘋狂的競爭手段,再想到了日本人那幼稚的野性和不敢直面歷史的懦弱,傲慢嘆了口氣,日本人,果然是「曖昧ス日本ソ私」(曖昧的日本的我,又譯作曖昧的日本與我,大江健三郎的諾貝爾獲獎演講詞。),復雜的讓人難以理解,甚至可能連他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罷……

日本,菊與刀……收住了有些飄遠的思緒,傲慢又看了看易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和醉步凌雲先生好像有著某些方面的共通感,大家都喜歡日本的部分風格,但是同時又對于日本的那些糟粕很是鄙夷,都想以寬恕之心來看待日本,但是卻往往又被殘酷的歷史和現實所隔阻……所以,醉步凌雲先生才會描繪出紫蒼——那個擁有著日本美好一面的大陸,大概就是醉步凌雲先生心中的一個夢境罷?想到這里,傲慢不由得笑了笑,原來能夠讀懂筆者心聲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寒風陣陣,烏雲密布。雨,就要來了。

回到村子里,傲慢便和易雲去了歐麗娜的居所,三人淺談了一會兒後天色便慢慢暗了下來,易雲便邀請傲慢到他的住處歇息,傲慢便卻之不恭了,正好借此機會可以向易雲請教劍術。

易雲住在離村子很遠的一處瀑布附近,在瀑布的寒潭邊上,易雲搭起了一片草舍作棲身之所。朝賞紅日夕觀瀑,果然是注重意境享受的紫蒼人!(原著中紫蒼與龍廈同出一脈,文化學術方面很是接近,以後會詳細介紹。)乍見這幅畫卷時傲慢便深深喜歡上了這處居所的意境,于是一時間停下了腳步,細細觀賞著草舍和瀑布來。直到易雲再三催促傲慢才恍然醒覺,慌忙將酒壇和一些熟食提進了草舍。

草舍不大,但是卻顯得非常整潔、干淨。屋內除了一張竹幾和兩個蒲團、一盞油燈及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字畫外便再無他物。傲慢將酒食放到了竹幾上,也學易雲一般屈膝跪坐了下來。這時牆壁上懸掛的那幅字畫引起了傲慢的注意,那是一個大大的「」字。

易雲點上了油燈,輕笑道︰「到了晚上我便看不見了,這盞燈只有有客人蒞臨的時候我才會點上。」

傲慢道了聲謝,心中暗自為易雲感到有些惋惜,年紀輕輕的……

易雲道︰「本來我還沒到收徒授業的階段,但是歐麗娜小姐說本地通曉劍術的人極少,而我又飽受黑風村人的恩惠,所以我便暫時擔當了本地區的劍師一職。既然與你有緣,我這便傳授你一些劍道的基本綱要罷。」頓了頓,伸手托住了正要行拜師禮的傲慢,易雲道︰「你不必稱我師父,也不必感謝我。就當這是朋友同道之間的論證交流罷,不必將之放在心上。」

傲慢點了點頭,緩緩地坐直了身體,靜候易雲的指教。

易雲將蒲團搬到了欄桿前,望向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自斟自飲。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看的見還是看不見?在易雲的神色間,傲慢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悲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打開話匣子,與之交流。有心事的人,如果他不想說,那麼還是別問的好,以免觸及他人的傷口。

瀑布的轟鳴聲和沉悶的雷聲交織著在山谷間回蕩,雨,終于在夜幕降臨時分下了起來。

「劍道,天道。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的道,可到底什麼是道?」易雲喝了口酒,皺著眉頭道。「學習劍道之前,你應該先明確一個道理,那就是你為什麼要學劍?」

看著一臉正色的易雲,傲慢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月兌口而出道︰「為了要變強!」

易雲點了點頭,道︰「沒錯。每個學習劍道的人都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如果不是為了變強,那麼學劍有何用?」說著易雲將他的劍拿了出來,輕輕撫模著劍鞘道︰「關于劍技的傳承和分支,你可知道其中的淵源麼?」

傲慢點頭答道︰「據我所知,世間廣泛流傳的劍技共有三大支系,分別是龍廈大陸的真龍劍技、紫蒼大陸的霸皇劍技和豎琴大陸的光之神劍。」

易雲點了點頭,贊許地說道︰「不錯。其中紫蒼大陸的霸皇劍技你又了解多少?」

傲慢有些犯了難,總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曾經在原著當中看過很多霸皇劍技的描述,對于霸皇劍技的招數有著很多很多的想象吧?想了想,傲慢搖了搖頭道︰「不是很了解,願聞其詳。」

易雲沉了沉氣,坐直了身體,正色道︰「霸皇劍技,乃劍皇鏡玄所創,也算是真龍劍技的一個分支。但是經過紫蒼眾多先賢千百年來的不斷改進、創新,現在的霸皇劍技已經是可以和上古真龍劍技並駕齊驅的神技了。」

將劍從刀鞘中緩緩抽出,易雲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激起了一陣鋼鐵清鳴。

「霸皇劍技重實踐,蘊殺意。劍勢極其凌厲,招招都是致命一擊。所以在紫蒼大陸上,沒有達到16歲的男子是不允許攜帶真正的兵刃的。好勇斗狠,那不是霸皇劍技的綱要。」頓了頓,易雲又道︰「學習霸皇劍技,你要有爭強之心,但卻不能有好勝之意。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傲慢點了點頭。

易雲詫異道︰「那你說說看。」

傲慢款款而談︰「爭強,就如同紫蒼的特殊兵刃——強刀一般。沒有最強,只有更強,這便是鑄劍師的鑄劍心態,只有懷著不斷超越不斷創新的心去打造兵刃,兵刃才會越來越鋒利,越來越強。也正是因為這樣,紫蒼的強刀才會揚名四海,傳承百世。而好勝之心則是自滿之心,一旦想要獲得眼前的‘勝’,人便會在短時間內激發出自身最大的潛力,但是獲得了‘勝’之後便很容易陷入一個短暫的‘得’之中,繼而失去了為之繼續奮斗的方向。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句警示名言我可了解的很透徹呢。只有不斷挑戰自我,才能印證‘最強之劍’的霸皇之道!」

傲慢念出了原著當中的一段描述,得意洋洋地看著易雲。

易雲听得心中暗自吃驚︰這人竟對霸皇劍技的「強道」認識得如此深刻!雖然心中吃驚,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欣喜。

易雲輕輕拍了拍手,點頭表示贊同,道︰「說的很對,得失之間不應看得太重。既然你對于霸皇劍技的初級心訣已有所覺悟,那麼我這便傳了你霸皇劍技罷。」

說著易雲好像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今日天時已晚,明日一早我再傳你招式,這是霸皇劍技的入門心訣,你好生熟讀。」說著易雲從懷內掏出了一卷有些開散的竹簡,遞了給傲慢。

傲慢大喜過望,謝過易雲後便接過竹簡,細細研讀起來。

雖然已經看不見東西,但是從少年手指撫動竹簡的聲音里,易雲還是听到了少年那想要變強的心聲。欣慰地笑了笑,易雲緩緩地拄劍立身而起,道︰「今晚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若是修習得倦了便自顧休息去,明日一早再行鑽研也不遲。練劍貴在爭時,練心卻不然。修習心訣時切忌心浮氣躁,急于求成的結果往往便是適得其反,切記,切記!」

傲慢聞言頓覺心中一暖,緩緩伏地行了個謝師禮後沉聲道︰「謹記先生教誨,傲慢無以為報,只能一拜為謝!」

易雲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後掀開了門簾,大步踏入雨幕。

看著在雨幕中孑然獨行的易雲,不知道為什麼傲慢的心里突然對這個npc泛起了一種同情之感。他的背影看起來就好像是3年前的自己,那麼地孤獨,但是又那麼地倔強……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一個可以同時出現在各個地方的關鍵npc?還是只是一個孤獨的浪人?

嘆了口氣,傲慢在榻榻米上躺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楮。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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