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三部曲之火舞 【008】魔劍士之路(2)

作者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10-18

傲慢是個勤于思考,心思、眼光細膩的現代人。有著現代人喜歡將事物分解成本質的思維慣性。現代人發明了化學這個學科,認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極其細微的單位組成。

和其他玩家、原住民不同,傲慢是個敢于挑戰傳統,勇于創新的人。這也是魔劍士們的性格特征。如果不是有著勇于創新的精神、敢于挑戰權威的叛逆,魔劍士們又如何能用有限的生命締造無限的傳奇?須知劍與魔法本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劍是肉搏,魔法是精神操控,如何能將兩者完美融合,本就需要極其強大的意志、過人的智慧,以及敢于嘗試的瘋狂。

玩家們因慣性思維,認為所有的技能、魔法都是既定的事物,他們根本不會去思考魔法的本質是什麼。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游戲,是一些統籌好的數據、程序。

原住民們認為所有的魔法都是神祗賜予的恩典,而神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所以他們不敢,也無力去分解魔法。在他們看來,魔法就應該按照傳統,一絲不苟地吟唱咒語,贊美神祗,準備對應的施法材料……這才是完美、完整的施法過程。

但他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情。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謬論。

魔法是神祗們傳授的,人也是神造的。那麼神呢?他們又是怎麼來的?魔法又是怎麼出現在他們的意識中的?

不去管那個鑽進去會爬不出來的牛角尖「謬論」,只說問題的本質。

其實所有的源頭,都只不過是創造。假設某些高等生命創造了神,神又創造了魔法,然後神造人,將魔法傳授給人。那麼我們就能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既定存在的,而是偶然發現的。

就好像傲慢和阿卡瑪的手表之爭一樣。阿卡瑪認定人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當時傲慢沒有多少閱歷,無法辯駁阿卡瑪,但是現在的傲慢,已經對于魔法,對于模模糊糊的道、真理、本質有了一定程度的覺悟,雖然不能肯定自己掌握的是不是真正的真理,但是傲慢卻敢于實驗,因為有位偉人說過一句話,叫作——實踐出真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所以傲慢現在準備探索事物的本質,用自己微薄的能力,淺薄而有限的知識,來探索無限的、浩瀚的真理的大門。

以有限之我,博無限可能。

傲慢思索著,嘗試將兩個世界的知識沉澱融合到一起,以求揭露事實的本質、真相。

以生物學的角度來看,人類的組成單位是細胞。每個細胞都有著各自的使命和能力,只有按照某些特殊的、神秘的組合排列,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人體。而魔法,則是一種神奇的能量,雖然暫時無法用科學的角度來闡釋清楚,但是只要知道它的用途和操控方法,這就夠了。

傲慢對于部分魔法的形成和聖光閃現的過程了解的很透徹。聖光閃現是通過特定的手勢召喚出聖光,然後利用念力鎖定受術者,將聖光的能量注入目標體內,修復目標的創傷。整個過程非常地快,甚至傲慢從來都沒靜下心來去思考,這個過程有什麼樣的意義。

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想要看電視,所以就打開電視,電視里面播放著電視劇,于是就看電視劇。

那麼電視里的人是怎麼回事?那些畫面是怎麼回事?電視又是怎麼一回事?

科學和我識的存在就是不斷將物質分解,以求被人類探查、明了,接近真相。

而魔法,其實也是如此。任何事情的本質其實就是一個時間流逝的過程而形成的分支,當跨過時間流,看清事物的本質時,人們就接近了真相,接近了真理。

傲慢放空了所有心神,同時將真實之瞳能力最大化,分解了自己的身體構造。這種感覺很奇妙,傲慢的我識就好像靈魂出竅一般浮在自己肉身的面前,看著自己的肉身,明明知道那個身體是你,你便是那個身體,但卻有著明顯而突兀的兩種感覺不斷影響著大腦、我識的判斷。

這一刻,傲慢完全相信了人是有靈魂的。肉身和靈魂有著各自的感覺系統、能力,只是因為某些特殊的規則,從而融洽地合為一體,才構成了我們普通人,完整的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同時有兩個信息傳遞到我識中︰

一個是肉身的觸覺、听覺、嗅覺、空間感、時間感,但是有局限。因為眼楮是閉著的,所以眼前是光明彈的光線所造成的紅色影像,再加上精神力已經外放,所以肉身只感覺到身處地面和岩壁的存在……肉身傳遞的是束縛的、有限的信息。

一個是靈魂所傳遞的信息,它如同另一個傲慢,正拿著顯微鏡將肉身傲慢分解——外皮消失,露出了里面的肌肉、血管、神經……再分解,肉身傲慢變成了一個浩瀚的宇宙,宇宙中的星辰,便是組成傲慢的細胞、分子。

兩種截然不同,但都能清晰地擁有一個共同我識的感覺傳遞到傲慢的信息處理中樞,也即是傲慢的真我中,讓傲慢有些疑惑,但很快傲慢便打消了研究這個疑惑的念頭。經歷過宇宙幻滅、滄海桑田、萬物歸于混沌的生滅全過程的傲慢知道這疑惑意味著什麼,那是極其危險的苗頭,如果傲慢不能放下這個執念,便會再度陷入那癲狂的、被無限的自問所逼瘋的狀態中去。但現在的傲慢有了敬畏,有了把握本心的度的意志,所以這個對其他強者而言危險至極的探知真我的過程相反一點都沒傷害到傲慢,傲慢只是微微一愣神,便直接將這個疑惑拋開了。

不管是肉身還是精神,不是本我還是真我,都是我。都是組成我的思維體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只是工具,真正的我,是健康而清晰的思維,而不是單純的肉身或靈魂。

這麼想著,肉身和真實之瞳的第六感官能力便神奇地合而為一,之前那種突兀的感覺再沒有了。兩者融洽地融為一體,各自兢兢業業地工作著,但不會主動傳遞信息到傲慢的思維體中,而是忠實地記錄著各自解析到的一切,等待傲慢的思維調取。

傲慢大喜,這麼一來就方便多了。如果說剛才那兩種信息造成的沖突是一個顯示屏上同時播放著電影,翻動著電子書,而且是兩種內容同時強制傳遞到顯示屏前的那個人的大腦中的過程,那麼現在的過程則是你輕松地坐在電腦前,想看電影就看電影,想看書就看書,思維是絕對自由的。

人的思維體承受、接受能力始終是有限的。

傲慢感嘆著,調動了肉身的控制能力對肉身施展了聖光閃現,然後快速切換到真實之瞳的畫面,查看著分解成宇宙的人體內幕。

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星雲突然出現在宇宙中。它們有著濃郁而磅礡的能量,但是一點都不強橫,相反顯得很溫和。傲慢馬上理解了,這些星雲便是光能量。白色星雲出現在宇宙之後並沒有四下亂竄,而是短暫停留了一刻,便不約而同地向著宇宙深處進發,好像它們已經察覺到自己的使命,正在向著自己的征途進發一般。

傲慢好奇心大盛,命令真實之瞳追蹤星雲後快速地切換到肉身畫面。

傲慢睜開眼楮,發現自己的斷臂正被一團白色的聖能所包裹,依稀可見有些新生的肉-芽在冒頭,癢癢的、麻麻的、微微刺痛。這是神經復蘇的跡象!

傲慢再度切回了宇宙中。

白色的星雲鑽進了一團枯死的星球群,將那些枯死的星球包裹了起來,不斷將自身的能量灌入星球中,讓它緩緩煥發了活力。傲慢再度解析,卻發現那彷如兵乓球大小的枯死的星球驀然擴張至桌面大小,而且還在不斷改變體積,真實之瞳被它吸引著不斷深入,大氣層、極光、天空、海洋、大陸……

這感覺就像是傲慢從大氣層飛進了一顆星球一般。

這時真實之瞳所傳遞的畫面突然一陣扭曲。傲慢一愣,但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傲慢調動了鬼手,給了它自動補充念力的權限,然後再度回到了真實之瞳傳遞的畫面中。

真實之瞳還是處在那顆星球中,許多植被和生物緩緩出現在大地上,海洋中也依稀可見一些巨獸在緩緩游動。傲慢贊嘆著,將神念從星球抽離,回到了宇宙中。

此時所有枯死的星球都煥發了活力,呈現出生機勃勃的景象,緩緩散發著瑩瑩的星光。應該是聖光發揮作用了,傲慢心想。但傲慢並沒有再切回肉身,因為傲慢發現不遠處的宇宙中正流竄著大量的暗能量和反物質,一個巨大的空間裂隙彷如惡魔深淵一般正在吸取著殘余的聖光能量。

黑洞?

傲慢心中一動,隨即明白了這是斷臂處創口的微觀情形,因為創口的存在,所以聖光能量和人體宇宙的能量便會被空氣所吸引,從創口中流失。

看完聖光閃現的治愈過程之後,傲慢心中一動,將真實之瞳能力最大化,想要籠罩整個宇宙。真實之瞳的力場急速擴張,所經過的星球都回應了傲慢的思維,緩緩地抖了抖。這是斗士溝通體內細胞的過程。只要思維體想要獲得斗氣的力量,細胞便會壓縮,將自身蘊含的能量透過隱藏在宇宙中的引力磁場,也即是人體的血管、肌肉、經脈,傳遞到思維體想要凝聚的部位。

這就是斗氣的運轉過程?

傲慢興奮地,仿佛是一個永遠都得不到滿足的牙牙學語的孩童一般,貪婪地實踐著真知,吸收著新的知識。

接下來傲慢再次實驗了施放聖光閃現的微過程,嗯,這是傲慢自己發明的名詞,因為真實之瞳解析事物是微觀視野,所看到的一切根本無法用物質時間過程來描述,往往是傲慢覺得過了很久,但切回物質位面卻發現只不過是過了幾秒,所以這些驗證的過程傲慢只能命名為微過程。實驗施放聖光閃現的微過程中,傲慢發現了念力溝通元素界門並將之壓縮、重組、排列的全經過。

在代表大腦的那一片星雲中,有著許多七彩的星球。在傲慢念力擴張召喚聖能的時候,那些星球便按照一種奇妙的組合,形成了一個七芒星的格局,然後生物宇宙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白線,七彩星球們爭先恐後地從各自內部擠出了一點點透明的小球,向著那道白線沖去,很快透明的小球便和白線融為一體,轉而消失不見。而那些七彩星球卻並沒有馬上回到之前的位置,而是依舊保持著七芒星的狀態,以極慢、極慢的速度沿著來時的軌跡,緩緩退向自己的本來位置。

這就是魔法、斗氣的緩沖狀態?

傲慢興奮地想道。在這個時間沒有多大意義的意識畫面里,還有著更多的、無限的七彩星球漂浮在宇宙中,目力的極處,甚至組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海!

這是……潛能區域?

傲慢心中疑惑,試著控制真實之瞳向那片星海進發,但沒能前進多遠,傲慢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攔,再也無法前進一分。

傲慢疑惑,然後將真實之瞳力場縮小,眼前的畫面便變成了傲慢的腦部組織。傲慢的我識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人類稱為上帝禁區的神秘區域。

傲慢心中感嘆不已,沒想到上帝禁區竟然真的蘊含著無盡的潛在能量,之前真實之瞳所看到的、發出聖光閃現所需的念力的那片七彩星雲比之那浩瀚無垠的星海,簡直是滄海一粟!

不過傲慢並沒有氣餒、沮喪,相反,傲慢充滿了斗志和喜悅。實驗證明,自己,又或者說每個人的潛能應該都是無限的,關鍵是人類能不能找出打開潛能寶庫的密匙!

遲早,你們都將為我所用!因為你們,也是我的一份子!

傲慢堅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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