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三部曲之火舞 【009】魔劍士之路(3)

作者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10-19

這時傲慢忽然想起真實之瞳分割事物本質的過程在現實世界稱之為化學,因為化學正是通過顯微鏡將物質最小化,以探索、解開事物的本質。在卡羅世界,似乎也有一門學科,其本質和過程與化學極其接近!

附魔!

附魔的過程,就是通過魔力將物質分解成元素或結晶、顆粒,再通過魔力、魔法陣所形成的嬰兒宇宙將之重整,使其依附在新的事物上,並呈現新的面貌。

相信就職了附魔師,應該會對自己大有裨益吧。畢竟只有附魔的過程,才是真正的微過程,其他學科似乎都沒有這麼細致……隱隱約約,傲慢覺得自己對于念力、對于自身的掌控能力好像提升了很多,但是這種感覺和劍冢中的觀戰過程、和剛剛獲得心眼時的過程一樣,都只是境界的提升,都只是傲慢的想象,一時還不能成為事實,需要通過不斷的實踐,才能達到想象中的境界。

傲慢腦中突然劃過了一道閃電。

「你們那個位面的人的固執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想象力被囚禁在你們那狹隘的‘常識’和邏輯中難以自拔,致使你們越來越鼠目寸光……‘想象力’,這個創造世界的力量看來很快便會從你們的世界中消失了……」

阿卡瑪的嘆息在傲慢的識海中悠悠響起,不斷擴大,到最後,彷如雷聲滾滾,震蕩得傲慢整個識海一陣劇烈地抖動!

想象力!創造世界的力量!所有發明、知識的源頭!

傲慢大徹大悟,又羞愧不已。現實世界當中,許多發明、創造物最初的源頭是什麼?是童話,是想象,是幻想。

愛迪生為什麼會發明電燈?

牛頓被隻果打到頭為什麼會研究出力學?

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他們都善于思考,他們都有豐富的想象力,他們都勤奮,他們都執著。他們都能為自己豎立起信念的旗幟,並竭盡所有的才智和血汗,向著他們所堅信的真理進發,並最終獲得成功。

可悲的是我們的教育,扭曲了這一切。

愛迪生、牛頓等人的事跡,被教育扭曲成堅持理想的勵志故事,並將愛迪生那句名言掐頭去尾,糊弄了無數人。

「天才是1%的靈感和99%的堅持。」這是我們所接觸到的,所謂的「原話」。

「天才是1%的靈感和99%的堅持,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這才是愛迪生真正的原話。

靈感、想象力,才是創造的源頭!堅持,只不過是成功所必須的附帶品而已!

可我們現在的教育呢?我們在扼殺著孩童的想象力,在以我們腐朽、老化的思維來禁錮那一個個鮮活的、充滿了無限可能的魂靈,將他們改造成千篇一律的撲克臉,並告誡他們這個應該這樣,那個應該那樣,但從來不願意去回答他們,為什麼這個應該這樣,那個應該那樣。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按照權威、按照傳統、按照前人所既定的一切發展,不然就是叛逆,就是目無尊長,就是不听話。

于是鮮活的魂靈消失了。

世上又多了一個撲克臉。

狹隘的邏輯、常識的監獄中又多了一名失去想象力的囚徒。

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所以你不能去質疑,因為這是權威,這是「真理」。

傲慢終于理解了為什麼東城會那麼貧瘠,而北城會那麼典雅。

知識,永遠是凌駕于蠻力之上。

只有渴望知識,只有不安于現狀,勇于探索,才能締造輝煌。

想通這一層,傲慢的腦海中再次劃過了一道閃電——

「富可敵國的財富?」

「興亡三界的權力?」

「寰宇最強的武力?」

「禍國殃民的美女?」

「還是無盡的壽命?」

「你想要的一切,都在卡羅夢域——這個世界的起源之地。」

卡羅夢域!夢域為什麼會叫夢域?因為它是夢想的區域,它是——

我們的腦海!

傲慢的識海中猛然出現無數道裂痕,稀里嘩啦碎成了一堆鏡子碎片。在那些碎片中,傲慢的樣子模糊不清。

毀滅,才能獲得新生。

所有的鏡子都消失了,傲慢的識海再也不是那一個小小的世界,而是——

宇宙。

無論是財富還是權力還是武力還是美女還是無盡的壽命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事物,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只要我願意,我將能獲得整個世界,甚至——

無限。

每個人都擁有無限的潛能。但是這些未知的力量卻被分成了兩個部分,分別儲存在**和靈魂中。但一個完整的人為什麼會有**和靈魂之分?大概是因為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它給了人類尋找真理的潛在寶藏,但是卻又不會讓人類那麼輕易獲得,于是它設下了雙重的枷鎖,來禁錮著寶藏,掩飾著真理的光芒?

只有勇于探索,只有真正明了自我的人,才能開啟自身那無限的潛能,找到打開真理的大門的密匙!

看著我識宇宙,傲慢的心中滿是感慨,難怪中文里會有一個成語叫做「豁然開朗」。當人類打開了新的知識層面,打開了心靈之窗便會發現,世界其實並不狹窄,只是人類被太多太多的東西,禁錮了自身的思維、禁錮了想象力而已。

走出去,站到高峰,才能看更遠。

思維的速度,科學無法解釋。但傲慢堅信,那是超越光的存在。

所以,卡羅夢域才會有「瞬刀」這類秘術的存在。

從此,再不用自己狹隘的常識和邏輯去禁錮心靈了。只有包容,只有如同黑暗、如同宇宙一般包容所有,才能找到密匙,找到——

回去的路。

「那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所看到、听到、觸到的一切都會交由我識來判斷,我們怎麼能夠肯定自己所處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呢?」

「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談什麼哲學,其實,我這是在告訴你事實的真相。」

「在你們的世界,有句古話只有三個字,卻簡單明了地闡述了這個亙古的謎題。」

「信,則有。」

「當你誠心實意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漫天的星辰都會幫助你,協助你完成心願。這就是信念的力量,也即是我識的威能。你們的世界流傳一句笑談,說瘋子的哲學境界最高——瘋子說︰‘只要我閉上眼,世界就不存在。’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這句話?」

「只要你相信他是真的,只要你相信他的存在,他就是真的,他就存在。」

「所以,不要再糾結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只要你相信本心,遵從直覺的指引,自然會看清這個世界,看清你自己。」

「其實活著,就是為了找尋自我,認清自我。世界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不斷分割,以能讓你的我識理解而已。」

為什麼非要糾結真假呢?為什麼就不能像個孩童一般赤誠,用無限的想象力和空靈的心來接受這一切呢?

信念,信念。信念?信念!

傲慢心中對阿卡瑪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崇拜得無以復加,同時又極度羞愧,自己竟然把他當成了騙子、老神棍!阿卡瑪是誰?賢者之塔四大賢者之一,而且是代表了真理的知識賢者!以他的見識和閱歷難道還比不過自己這個毛頭小子?

傲慢只覺得整張臉火燒火燎,想起之前自己種種無理的行徑和幼稚的論點,傲慢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阿卡瑪,無愧賢者之名,無愧指引者之職!

所以,不能以有限的見識去質疑別人的經驗累積,哪怕是一個耕地的老農,甚至都比博士後要接近真理!

懂得越多,越無知。

傲慢的臉紅得像隻果,額上滿是細汗。

軒轅豪懿好奇地回過身來,疑惑道︰「你……出什麼事了?」

傲慢被軒轅豪懿打破了沉思,醒了過來。見軒轅豪懿關切的眼神,傲慢念力外放觀察自己,這才發現自己面紅耳赤,當下傲慢哈哈大笑,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沒事,沒事!我好的很,從未感覺如此良好!」

軒轅豪懿大急,這人該不會傷口發炎而導致高燒燒壞了腦子吧?臉燒的那麼紅不說還斷了一只手,可他竟然還說從未感覺如此良好?

難道他瘋了?

軒轅豪懿大驚,   地連退了十幾步,舉起了魔杖,一臉驚恐地看著傲慢,對于傲慢那恐怖的破壞力,軒轅豪懿可謂是刻骨銘心!

傲慢狐疑地模著腦袋,心說這小子吃錯藥了還是嚇傻了?但傲慢也沒有深究,反正已經研究清楚魔能和身體之間的神秘關聯,還是先把手接上再說吧!誰知道掛掉重生之後手會不會長出來?

傲慢將冰凍的斷臂貼在創口,調動了鬼手所有的能量召喚聖光能量,同時念動了聖光閃現的禱言,然後再度煉化了700魂能。

當巨大的、近千米的聖能光柱充滿了整個石筍區域時,傲慢的思維畫面已經切換到人體宇宙中,用鬼手那磅礡的能量牽引著聖光往那道裂隙沖去,同時開啟了肉身的信息畫面,然後將神識滲入斷臂之中。

斷臂的微觀畫面也是個宇宙,只不過看起來已經瀕臨崩潰了,宇宙中的星辰的光芒黯淡,許多星雲風暴和死去的星辰正在宇宙中肆意飛奔,摧毀著宇宙的支撐能源。

傲慢不敢怠慢,同時開啟肉身和神識兩種感知力、同時處理兩種信息極其考驗傲慢的心神和微操,這,其實是肉身、靈魂、思維三者合力工作的過程。

當斷臂貼上創口時,肉身與斷臂交接所傳來的觸感信息,斷臂的微觀宇宙與人體宇宙連接所傳來的神識信息融洽地融為了一體——

傲慢做到了三者合一。

斷臂上的神經和肌肉、血管、骨骼被光能量激活,循著生命體那神奇的、無法言明的規則自動連接上本體,尋找著每一根神經、血管、肌肉、骨骼、經脈的對應體,在磅礡的光能量和神奇的人體構造法則下,兩股細胞緩緩地靠到一起,彼此伸出了細微的觸角,傳遞著細胞中所蘊含的未知的、神秘的神符之語……

傲慢的肩頭迸射出無數黑色的能量,將整個空間中的聖能吞噬一空!

如臂使指的感覺再度恢復。

傲慢活動著凍僵、但是恢復如初的右手,心中激動不已,果然,想象力和靈感才是那最重要的1%……

如果不是傲慢大膽地想象了「手術」的過程,並選擇相信想象力、敢于嘗試,估計傲慢就得掛掉一次,才能重新獲得右手了,而且,也永遠不能真正踏入分解、重組一切的魔劍士之路。

只有不斷拆解、糅合,只有不斷想象、嘗試……只有毀滅舊的事物,才能得出新的,更完美的事物。

那麼,就讓想象力化為夢想的翅膀,盡情地展翅高飛!

有了微觀、宏觀視野和將靈魂、**、思維三者合一經驗的傲慢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讓軒轅豪懿大吃一驚,也郁悶、憋屈無比。從最開始傲慢要幾分鐘蓄氣才能揮出的一記停頓時間、撕裂空間的必殺技,到最後他輕描淡寫地隨手一揮便能做到之前蓄氣幾分鐘才能收到的效果……

被魔能反撲了四次,被魔法陣炸了六次,摔倒、失誤……軒轅豪懿覺得自己像是個蹩腳的學徒,根本無法順利完成引導魔法,甚至連瞬發魔法都會受到傲慢的影響,從而束手束腳,根本沒有搭檔的跡象,看起來自己就像是一個經驗耗子,只能跟在別人後面吃經驗!這讓心高氣傲的軒轅豪懿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又不知該如何去解決這個尷尬的局面……

……

現在。

被恐懼術趕得飛了老遠的吸血蝠終于回來了。但軒轅豪懿還來不及動手,卻見傲慢身形一閃——

空間裂隙再度出現。

時間又停頓了。

還是不知道過了多久。

時間又流逝了。

怪物又消失了,地上還是只有一灘噴濺狀的血跡。

軒轅豪懿晃了晃腦袋,竭力地回想自己為什麼這麼困惑。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軒轅豪懿才回想起造成自己這麼困惑的罪魁禍首是誰。

軒轅豪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和恐懼,他猛地跳了起來,指著傲慢的鼻子罵道︰「你tmd能不能不要放這個垃圾技能,我tmd都快被你弄成神經病了!」

傲慢一愣,疑惑地轉過了身來︰「干嘛?」

「干嘛?難道你沒察覺到你放那個破裂隙黑洞的時候時間會停頓、空間會消失嗎?你知不知道那樣會造成我時感、空間感紊亂?」說著軒轅豪懿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怒道︰「我tmd跟你從裂隙出來走到現在才一小時零六分,但是我卻感覺我過了好幾輩子,我之前所活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個小時零六分漫長、空洞,你tmd讓我覺得生命沒有意義,你明白嗎?」

說著也不理傲慢的反應,軒轅豪懿徑直痛苦而憤怒地吼道︰「不,你不會明白的,你不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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