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流螢 第六章 甲方

作者 ︰

蜀中自古出美女,把端木蘅放在這群美女卻依然嬌艷欲滴,即便是穿著一身粗布衣裳,但是白淨的臉蛋在再上一雙含情不露的大眼楮,站在這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里也能一眼就讓人看見。

老鴇有些夸張的將端木蘅從頭打量到腳,不停的從那張紅的好像吃過死人一樣的嘴里發出「嘖嘖」的感嘆聲。端木蘅真恨不得飛起一腳將這幫女人踹飛,可是想想父親臨死前痛苦的眼神便又忍了下來。

「會唱曲嗎?」。老鴇諂媚的問。

端木蘅強忍住要吐出來的沖動,回答道︰「不會。」

老鴇有些失望了,又問道︰「會跳舞嗎?」。

端木蘅已經不想再跟她說話了,搖頭。

「怎麼都不會呀!」老鴇抖著手中的香帕子,氣呼呼的說。

「我會做飯。」端木蘅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頓時,一片笑聲。

「會做飯,你到我們來鳳樓就是來做飯的嗎?」。老鴇一聲調侃,大家笑得更肆無忌憚了。端木蘅氣壓丹田,手指已經握得發白。

老鴇滿臉可惜的望著端木蘅,「樣子嘛,還是蠻好看的,可是,你這什麼都不會我們可就得現找老師教你,這事可很麻煩的,這請師父的錢是你出還是我們出啊。」

端木蘅說︰「我要是有錢就不會到這里來了。」

老鴇一听不樂意了。「什麼叫有錢就不到這里來了?告訴你,我們這里可不是行善堂,到這里來的人都是要干活的,你什麼也不會,你以為就憑你那點還看得過去的姿色就能在我來鳳樓站得住腳了嗎?二兩銀子,要就留下來,算老娘我可憐你的,不要就立馬滾蛋,少給老娘添麻煩。」

端木蘅狠了狠心,既然是演戲,就干脆演的真一點。「三兩。」

「哎呦呦!哎呦呦!還討價還價了是吧!」老鴇的嗓音讓端木蘅想到一種動物,鴨子。

「就三兩,家里有病人急著用呢。」端木蘅低著頭說,楚楚可憐。

「你家里有病人關我什麼事,我給你二兩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就居然一抬價就抬了一兩,你搶劫啊。」

端木蘅暗道;你要是再嗦,我真的會打劫的。想著,端木蘅便朝門外走去。

「唉唉唉,干嘛呀,別以為除了這個門你那身價就能漲了,告訴你,我現在出的已經是最高價了,誰家也比不過去。」老鴇當然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一個美人走的,也不會真的在乎那區區一兩銀子,可是人就是這樣,看見可以欺負的人往往就會往死里欺負,不為什麼利益,只為了心中那種變態的快感。

「前個日子,李村的一位秀才曾找了媒婆前來說親,想要納我做妾,可是說來說去他就只肯出二兩的聘禮,我嫌他出的少,所以才會到這里來,可是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是回去答應他好了。」端木蘅不常說謊,可以說再此之前根本就沒說過慌,這段說辭也是她一個人默默練習了好多遍才說的這麼順口的,說出去的時候,這個泰山崩于面前連眉頭都不會皺的她卻感覺出了一身冷汗。

老鴇當然沒看出來,只是覺得可惜,自己的如意算盤竟然落空了,只得頂著張笑臉說道︰「切,誰稀罕什麼窮秀才,到我們這里來的可都是達官貴人。行了行了,誰叫我心好呢,就害怕委屈了別人,算你走運,三兩,成交了。」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小塊銀子遞給了端木蘅,本來是想看看端木蘅喜極而泣的表情,可是沒想到她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就收進懷里了,老鴇又是一陣失望。

「你叫什麼名字?」

「李雲。」端木蘅隨口編的。

「雲,倒是個不錯的名,可是我們這里早就有雲姑娘了,你就不能叫這個名了,換一個吧,就叫、就叫……」老鴇扶著腮幫子思索了起來,端木蘅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不要叫端木蘅,叫什麼都無所謂。

「叫茉莉吧,怎麼樣?」老鴇已經查閱遍了自己腦子里所有的詞匯,最後就找出這麼一個詞,想想還挺滿意的,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嘛。

端木蘅點頭,心中更是暗叫︰天助我也。

于是,第二天,茉莉姑娘便到來鳳樓正式報道了。

期間的一切掠過不表,反正茉莉倔得很,那些的花花綠綠的衣服就是不穿,就愛穿件灰的呀白的呀什麼的,不過真的穿上了,反倒把這個人都映襯的亭亭玉立的,滿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老鴇也還算滿意,而且,當她把自己家祖傳的茉莉蜜羹端上來的時候,老鴇眼楮都要掉出來了,噴香撲鼻啊,這個房間都充斥著茉莉花香的味道,老鴇直叫好。「看來啊,你這茉莉的名字倒是取對了。」茉莉說︰「的確。」

當然,老鴇絕對不會讓一位這麼漂亮的天仙美人到這里來做廚子,美味只是一個鋪墊,美人才是重點,在這段日子里,茉莉極度無聊且郁悶的跟著幾位琴師學習古琴,還要學習各種各樣的舞蹈。舞蹈好說,她自幼練武,骨骼和肌肉都極其的軟,跳起舞來雖說自己覺得別扭可是還看的過去,但是琴就很難了,沒有基礎,很難速成。老鴇倒是決心了要把這位茉莉姑娘打造成大牌,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和成本,但是茉莉就很難受了,好幾次都抓著自己的衣襟滿肚子都是後悔,當然,只是現在。如果人可以預見未來的話,端木蘅一定會感激這段時光的。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端木蘅反復著每天的練習,蕭顏也依舊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為端木蘅著急,紀融倒是隔三差五的去打擾一下,只是蕭顏的興致一直不高,于是他便說要去尋找韓威所說的「血蓮」便匆匆離開,天地間一切都好像那麼寧靜。只有遠隔萬里的深山中,一襲白衣迎風而立,身後,是一個巨大的黑影。

「你真的去找炎龍了?」

「是啊。」女子把玩著手中發著紅色熒光的鱗片,細細的觀賞著。

「胡鬧,炎龍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危險你也敢隨便去找他,而且還是索要他的鱗片,你真的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女子有些不樂意,撅著嘴說︰「炎龍的確脾氣不好,可是也沒壞到不可救藥的程度嘛,再說了,他每過一千年就會退一次鱗片,我只是悄悄的去撿了兩片而已,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唉,每次我說你你都是這個樣子,可是,我就是怕你不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哎呀,沒事啦,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事,更何況這是最後一世了,就幾十年的時間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

「唉,這也是我現在唯一還能感到安慰的事情了。」

「放心吧,有了這炎龍鱗片,就只剩下血蓮藕和火蛇精魄了,你不是說,前幾天看見他讓人去找那幾個擁有火蛇精魄的人了嘛,現在,我只要稍微協助一下她,一切就都沒問題了。至于血蓮藕,我已經給過地精時間考慮了,他應該會同意我的交換條件的,等藥齊了,給他治好了病,我的任務也就徹底完成了。」

「希望一切都可以圓滿。」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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