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流螢 第二十章 結束

作者 ︰

紀融當然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線索都連接了起來,韓斌所說的怪物就是闢邪,而且是只幻獸,不知道這闢邪跟那些玉器到底有什麼關系,但是好像擁有了那些玉器的人就會被闢邪保護,倒也不算什麼壞事,可是,那個地精呢,他為什麼要攻擊自己呢?難道也是為了血蓮,听說有靈物的地方都會有鬼怪保護,難道那個地精就是專門保護血蓮的嗎?好厲害啊,真的不是人的力量可以戰勝的,自己沒有死,應該就是闢邪的功勞吧。知道這個時候,紀融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有問羽鳶是怎麼遇見自己並救了自己的!紀融懊惱,這麼重要的問題怎麼會被自己忽略了呢,地精的厲害自己是見識過的,羽鳶明明是看見地精和闢邪的,可是她一個女孩子是怎麼逃月兌的呢?難道,她真的跟那個傳說中的門派有什麼關系嗎?好像有一些問題已經明了了,可是更多的問題卻接踵而來。

緩緩的睜開眼楮,好像能看見一些模糊的輪廓了,旁邊放著一個用截斷的竹子做成的「碗」里面還有一些藥汁,應該是剛才沒喝完的,已經涼了,紀融也想不了那麼多,拿起來就一飲而盡,對于羽鳶的醫術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懷疑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以後再想,現在該做的就是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努力的辨認的周圍的一切,應該是個不大的山洞,倒沒什麼特別,一旁還有些帶著血跡的布條,應該是羽鳶給自己包扎傷口時用過的,伸手細細的模索,竟然在不遠處發現這一個布袋,很常見的樣式,袋子里面裝了幾個果子還有兩塊面餅,紀融無奈的笑笑,不知道這是羽鳶故意為之還是因為被自己氣昏了頭才連干糧都丟掉了,不管了,吃了再說。吃了東西又覺得眼皮沉甸甸的,本來就看不很清晰東西,整個身體都像罷工了一樣的難受,紀融感覺自己又要睡過去了,可是本能的,紀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這里太危險了,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必須離開。

還好,劍就在手邊,努力的支撐起身體,紀融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山洞不高,他的頭被撞了一下,暗罵了一聲倒霉,紀融慢慢的弓這身子朝有光的地方走去,腳下踫到了什麼,應該是羽鳶熬藥是點起的火堆,早就已經熄滅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沒有停留,紀融繼續朝外面走去,很快,眼前的光亮變得斑駁起來,紀融知道,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站在山中的叢林里了,可是,方向呢,到底要往哪里走呢?

就在紀融可惱的時候,突然听到前方傳來腳步聲,听不很真切,但絕對是什麼東西朝自己這個方向來了,他能真切的感覺到腳踩在樹枝上發出的「吱呀」聲。紀融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感覺手心的冷汗已經很結出水珠來,這個時候,不需要那個變態的地精出現,只要一只普通的野獸就已經能讓自己一命歸西了,紀融想,自己不至于這麼倒霉吧,以為逃過一劫就沒事了,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前方的聲音突然中止了,好像那個朝自己走來的東西也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現在正停下腳步來慢慢的打量自己呢。紀融緩緩的拔出劍,緊張的盯著遠方,可是除了斑駁的光線自己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不由得有暗叫倒霉,剛才在山洞里光線不怎麼明朗的地方自己還能看見一些模糊的畫面,可是現在,在陽光下自己的眼楮基本上就處于報廢狀態,早知道這樣就不會這麼冒冒失失的跑出來了。

前方已經沒有聲音,兩方現在都處于警戒狀態,誰都不敢動。事後,紀融再跟蕭顏和端木蘅提起這段遭遇的時候對這一刻的情景從來都是自覺略過,他自己都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可笑和精神失常。其實前方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虎豹猛獸,不過是羽鳶下山後通知來山上接應他的幾個村民而已!他們現在正緊張的注視著紀融,看著這位渾身綁滿繃帶的男子凶神惡煞的舉著手里的劍,幾個人還以為自己踫上土匪打劫了呢!兩方僵持著誰都不敢動,直到村民這邊有一個人心理素質比紀融還要差,第一個嚇得受不了了,大叫一身然後轉身撒腿就跑。這下好了。剩下的幾個人被這麼以刺激也慌亂了,跟著那個人撒丫子就跑,一邊跑一邊還不停的大喊︰「打劫啦……快跑啊!」終于反應過來的紀融仿佛听到一只烏鴉「呱呱」的從自己頭頂飛過。

現在怎麼辦,趕緊追唄。紀融一手提著劍,踉踉蹌蹌的追了出去,還大聲的喊著︰「我不是強盜,我上山采藥受傷了,你們不要怕,我現在看不清東西,你們誰來幫幫我呀!」會有人信嗎?當然,會。因為紀融在說完這段話後毫無征兆的絆倒在地,好努力才爬起來,等他再尋覓方向的時候,剛剛逃跑的人已經停了下來,他們的確沒有見過這麼打劫的,傷的確實很重的樣子,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受人之托上山來找人的,而且那位姑娘也說了,找的是一個受了重傷眼楮不好還拿著把劍的人,這個人確實很符合她的描述,地點也對,看樣子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幾個人不放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紀融急的原地打轉,可是地上的樹根縱橫交錯,一不小心就有再次摔倒的可能,紀融只得回劍入鞘,拿著劍做拐杖,慢慢的試探著模索著。這下幾個村民真的看清楚了,這個人確實是眼楮壞掉了,這下才松了一口氣,上前幾步把紀融圍住,問道︰「小哥你可認識一位身穿白衣披著紅色披風的姑娘?」

「姑娘?難道是羽鳶?」紀融不禁欣喜,看樣子這個羽鳶還有點良心,沒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扔在這荒山野林里。「我來山中采藥,遇到了野獸,受了傷,是一位叫羽鳶的姑娘救了我給我治了傷,不知道幾位說的可否就是這位姑娘?」

「這就沒錯了,我們雖然不知道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可是她確確實實是個大夫,就是她剛才路過我們村子說這山上有人受傷了,她一個人沒辦法把你背下來,所以才拜托我們上山來找你的。」一個大個子說道。

紀融這下徹底安心了,終于有人來救自己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堂堂「落木公子」在江湖上何等的威風,可是現在怎麼會落到要指望幾個山野村夫來搭救的地步,世事無常啊。幾個人看他有不說話了,還以為他受傷太重又出什麼問題了,幾個人趕緊搭把手把他扶到一位大漢的背上,幾個人便這麼輪流著將紀融背出了大山。

背後,地精還在幸災樂禍的抖著肩膀笑,羽鳶看著他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說,你看見了沒有,他剛才那個樣子,哈哈,笑死了。」

「我才沒你那麼變態呢,看別人受災受難的,自己卻能笑成這樣。」羽鳶沒好氣的指責著地精的不人道,地精卻是不以為然,「你大慈大悲,那干嘛不去直接把他給治好了,省的他遭這份罪。」

「我說地精大哥,把他弄得傷痕累累的人是你好不好,是你讓他遭罪的好不好,怎麼賴到我頭上來了?」羽鳶沒好氣的說。

「行了行了,誰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麼,莫名其妙的,還有,我可不敢當你的大哥,我還怕遭雷劈呢,你還是省省吧。」地精故意把「遭雷劈」幾個字說的特別重,雖然他現在並不知道羽鳶做這些事的用意,可是卻沒由來的替她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鳶,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血蓮雖說是仙藥,可是對于羽鳶自己來說這東西根本就是破爛,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比血蓮金貴的多的靈丹妙藥都唾手可得,可是她為什麼會突然一定要這株血蓮呢,最奇怪的是,她那麼在乎血蓮,為什麼最後竟然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難道她真的是在堯山宮闕里住的悶的慌了故意出來找自己耍著玩的?

看著地精臉上陰晴不定,羽鳶大概猜到了地精在想些什麼,故作鎮定的說道︰「行了,連這麼點玩笑都開不起,沒意思死了。我也玩夠了,該回去了,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說完,也不等地精回答便自顧自的離開了,只留下地精一個人對著她的背影發呆。有時候解釋就等于掩飾,可有時候逃避更能說明問題,地精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回歸主題,我們繼續來說紀融,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切都在羽鳶的安排之中,一到了村子里,紀融就被安置在一家赤腳郎中家里,這位郎中對羽鳶簡直就是無比的崇拜,對羽鳶留下來給紀融療傷的藥更是贊不絕口,紀融也會有意無意的跟著贊嘆兩句,慢慢的他就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喜歡贊嘆她了。當然,紀融的贊嘆絕對是建立在事實基礎上的,因為調理了兩三天後,紀融的眼楮就完全的恢復了,身上的傷口都不打緊,只需要每天換藥兩次,其他的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紀融便立馬啟程趕回臨風閣,只是這錦州是回不去了,紀融只得繞道從山間小路迂回出去,至于原因嘛,當然是那位被紀融拿來做幌子的吳大人已經听說了有人在外面打著自己的招牌招搖撞騙的事情,一下子錦州城聚集了好多跑來打假的捕頭捕快,紀融倒不是怕他們,只是現在一來自己的身上還有傷,沒必要再給自己多添些麻煩;二來這幾天的經歷太過詭異,他需要時間讓自己安靜的考慮一些事情,于是紀融難得的低調了一次,選擇了一種不怎麼招搖的方式離開了這個給自己留下過噩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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