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月忙忙碌碌的收拾好了院里的花草,四個人的早餐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大家各自吃了些東西後琴月又是一陣的忙碌,端木蘅覺得,這時候的琴月中的有點像雇來的小丫頭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蕭顏吃過東西後便又不知所蹤了,紀融剛要出門卻被端木蘅叫住。
「等等。」
紀融有些奇怪,端木蘅怎麼會主動和自己搭話了?「怎麼,有什麼事麼?」
「幫我去打听打听白家人的消息吧,算我欠一個人情給你。」
紀融好笑︰「怎麼,你對白家人也感興趣起來了?」
「你不需要知道。」說完,端木蘅便轉頭回房間了,紀融有些捉模不透的看著她的背影遠去,突然覺得這個「女魔頭」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紀融當然知道端木蘅打听白家的事是為了琴月,其實不用她交代,自己也一定會關注白家的動向的,不管怎麼樣,現在大家跟琴月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一個人出了問題,大家全倒霉。
大搖大擺的出門後紀融才發現有些不對,這一旁的鄰里們看著自己的眼神怎麼都那麼奇怪呢?突然大叫失算,精明如他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琴月一直是一個女子獨居于此,突然間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大男人,別人不懷疑才怪呢。
淡定,一定要淡定,穩穩的走到一旁的饅頭鋪前,神神秘秘的問里面的的大嬸︰「大嬸,您在這住了多久了?」
大嬸奇怪,這個人一大早的從琴月院子里走出來,卻又來問這樣的問題,到底是干什麼的?
「大兄弟,你問這個干嘛?」
紀融故作嚴肅,氣壓丹田,深沉的說道︰「大嬸,在下是衙門里的捕快,今天是專門便衣查案來的。」
大嬸一听嚇壞了,這些天全城的人都被鬧得惶惶不安,這下這麼還突然有捕快查到自己頭上了?紀融一看,裝深沉裝過頭了,竟然把大嬸下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得緩言安慰道︰「你不要怕,我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你如實回答就好了。」
大嬸確實被嚇得不輕,小小心心的做人一輩子,誰會想到突然有個自稱捕快的人突然調查起自己來了,可是人家既然是捕快,那麼他問的話自己是一定要回答的了。只是,這捕快的真假嘛,說實話,像紀融膽子這麼大的人這世上本來就少見,而且對這些個膽小草民來說,遇見的是官是匪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
「官爺,小民打小就是在這長大的。我們家一直就是這條巷子里賣饅頭的,好多年了,官爺,我們真的都是本分人,沒做過什麼壞事啊,官爺您明察啊!」
看著大嬸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樣子,紀融突然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壞呢,可是戲還是要演下去的,紀融一副很滿意的樣子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家院子里那個女子是什麼時候到這里來的嗎?」。
大嬸開始猜測,難道是琴月有什麼秘密驚動了官差,所以捕快才早早的前來查案的嗎?立馬辯解道︰「官爺,琴月姑娘是個好人吶,她絕對不會干壞事的,我們這里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回答我的問題就好。」紀融只能壞人做到底了。
大嬸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琴月姑娘是兩年前來的,她買下了這座院子,就在院子里種花,賣花為生。」
「一個女子,一個人住在這里,她難道沒什麼朋友親人嗎?而且,一個賣花為身的女子哪來這麼多錢?」
「這個,琴月說她的父母都不在了,她剛來金陵的時候也沒地方去,好像還給別人家當過園丁,只是後來遇上了白家的少當家的,而且好像白老爺子已經答應了她們的婚事,就等著挑個好日子過門了。」大嬸暗想,難道真的是白家的事情牽連到琴月了嗎?唉,可憐的孩子,大家還羨慕她跟白公子郎才女貌的呢,怎麼現在落到這個下場。
紀融的心里卻是另外一幅算盤,繼續問道︰「听說她前些日子有跟那個來鳳樓的茉莉姑娘接觸過,是不是真的?」
大嬸大吃一驚,慌忙擺手︰「沒有的沒有的,琴月姑娘就是個賣花的,誰買花她找誰,那個茉莉姑娘就是跟她買過一束花而已,她們真的沒什麼關系的。」
「真的?」紀融很懷疑,大嬸立刻狠狠的點頭,紀融又問道︰「那麼在來鳳樓出事的那一天她在哪里,你們見過她嗎?」。
听紀融這麼問,大嬸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很肯定的說︰「當然了,琴月姑娘是個好人,老是自己做些好東西給巷子里的孩子們分著吃,那天晚上琴月姑娘啊做好些桂花糕,好多孩子都來要著吃呢,她跟那些孩子玩了好一會,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回去的。」為了加強自己說話的效果,大嬸沒忘了補充,「當時巷子里好多人呢,大家都看見了,都可以作證。」
問了大半天,紀融基本上沒有得到這麼細節上的信息,看樣子這個琴月真的很不簡單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讓人完全抓不到一點點把柄,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好奇,端木蘅是怎麼受傷,她又是怎麼到這里來的?問她本人吧她一定不會講的,可是自己就是想知道,這麼精彩的橋段自己錯過了真的是很遺憾啊。
失望的離開了饅頭鋪,紀融垂頭喪氣的離開巷子,看樣子自己以後進出只能是高來高去了,要是再被鄰里們發現那就麻煩了。
「端木蘅說過,她在刺殺陳艮之的那個晚上有一位姓元的公子曾今給她報過信。」蕭顏的聲音在紀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響起,嚇了紀融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蕭顏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可自己一直在想琴月的事情盡然沒有發現。
「大哥,你也在調查琴月?」
蕭顏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定,只是站在那里不說話,紀融知道蕭顏的脾氣,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你問了第一遍最後別再問第二遍。
「這個元公子現在是徹底失蹤了嗎?」。紀融換了個問題。
蕭顏點頭。
「元公子?報信?這個元公子看樣子跟琴月的關系不一般呢。」紀融自言自語著,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個元公子跟琴月有什麼關系蕭顏其實一點都不關系,他關心的是這個元公子會不會和羽鳶有什麼特別的關系。
「對了,大哥你到金陵之後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紀融問道。
「在來鳳樓前,我去調查來鳳樓的時候琴月在那里等我。」
看樣子跟自己的經歷差不多,琴月早料到蕭顏會來金陵,所以便早早的在來鳳樓等他了。「端木蘅跟你說起過她的經歷嗎?」。
「沒有,只是說起過一些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比如說那個秦公子,還有她昏迷之後是怎麼會被帶到這里來的。」
紀融終于知道,原來整件事情當中端木蘅也被琴月蒙在鼓里,心里一下子舒坦多了。
「對了,端木蘅要我幫忙打听白家的事情,大哥你有什麼消息嗎?」。
搖頭,白家嗎?與我何干。
紀融沒辦法,看樣子這事還得自己跑腿去查了,蕭顏好像也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紀融當然乖乖的找借口開溜,最後,只听見蕭顏在身後說了句「琴月的武功不在你和端木蘅之下」然後就再看不到蕭顏的影子了。
琴月不會不知道紀融出門後干了些什麼,可是自己除了苦笑以外還能干點什麼呢?從第一眼看見蕭顏開始琴月就被這個人嚇住了,他的眼楮永遠都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樣子,不,或許是自己形容錯了,他的眼楮里根本就沒有波瀾,有的只是冰。琴月看的出來蕭顏身上的寒毒很霸道也很奇特,難怪能讓羽鳶這麼多年都絞盡腦汁依然沒有任何辦法,有些東西是上天給你,誰都沒有辦法逃過,即使羽鳶也束手無策。對于紀融倒是有趣的多,有些感情在他那里根本不需要掩飾,好奇心是強了些,自大了些,有些讓人討厭,但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害怕,比起蕭顏來自然更容易讓人接近。
端木蘅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里練功療傷,其實琴月給她用的傷藥並不比羽鳶的差,只是她的傷確實太嚴重了些,琴月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功力才將她搶救過來,現在只要花些時間慢慢將外傷養好就可以了。還記得前些日子滿城都貼著她的通緝令,好在當時房間里太亂,除了李宕之外沒有人再看見陳艮之死時的具體情況,現在李宕已經記不起當時的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請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最擔心的還是白家,如果白隱玉知道自己利用了他,會不會很生氣呢?琴月無奈,她真的是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了,而且她已經盡了最大了努力將白家與這件事請盡量撇清關系,只是希望這次左相的胃口能小一些,對于錢財這些東西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白家的長輩們呢,這次的打擊對白家來說會不會太大了?
越想越亂,琴月好希望羽鳶可以快快的出現,希望眼前的一切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