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一天,照顧了這個照顧那個,最後回家了還要面對紀融的盤問,琴月自嘆︰我的命好苦啊!
「好啊,果然是白家的媳婦,把自個公公婆婆安頓在別人家那麼大那麼豪華的家里,我們呢,還得在這擠吧吧的呆著,真是,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呵呵,我把你關起來了還是鎖起來了,誰說你一定要擠吧吧的呆在我這里了,紀大公子,我這里廟小,裝不下你這座大佛,你要是嫌棄的話自個出去住啊!」琴月可不是好惹的,紀融如果把她和端木蘅相提並論的話就簡直太失算了。
「切,誰稀罕吶,要不是我大哥住在這里,我才不會看你這破地方一眼。」琴月說的都是事實,紀融就是想搶白也沒辦法。
「行了,你以為我就那麼樂意一天到晚對這你啊,上躥下跳跟一猴子似的,要不是看在蘅姐姐傷還沒好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
紀融听著,連一下子就紅了,什麼叫跟一猴子似的,從小到大除了師父還沒人敢這麼說他呢。「你說誰像猴似的?前些天我為了白家的事情跑動跑西的,你怎麼就連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呢?現在好了,白家人給放出來了,我就成一猴了,你也太沒良心了吧你!」
琴月看紀融被自己氣成這樣,一種邪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拿著筷子笑得花枝亂顫,紀融看了,更是氣的面紅耳赤,狠狠的瞪著琴月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兩個人一個氣的發抖,一個笑得打顫,端木蘅無奈的嘆口氣,夾起面前盤子里的菜葉放進琴月碗里,示意她趕緊吃飯,蕭顏也實在被兩個人吵的受不了,快快的扒了幾口飯放下碗筷直接走人。于是,一頓晚飯就在這麼奇怪的氛圍里結束了。
「蘅姐姐,吃完藥了記得關上窗戶,小心別吹著風了,我得去給張員外家的園丁送花種了,一會就回來。」
「嗨,你琴月小姐有那麼傾倒眾生的魅力,又是白少爺又是元大爺的,何苦了呢,干這麼累的活,要是我啊,就呆在家里面好好的少女乃女乃做著,有福都不會享。」紀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翻盤的機會,一找著話題就變著法的欺負琴月,可琴月呢,悠閑的收拾好東西,仿佛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只是在就要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突然回頭對紀融說︰「對了,紀公子啊,我想起來了,城西住著的那位劉小姐去年剛嫁了人就死了丈夫,現在是身負萬貫家財啊,要不哪天我去給你問問,看她看不看的上你,娶你過去做‘少女乃女乃’!」
「你……!」
在紀融發飆之前,琴月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沖出了院子,背後之留下紀融一個人抓狂的踢門聲。
回頭,蕭顏和端木蘅都像個沒事人似的目光在房間里飄來飄去,紀融更是覺得無地自容,氣呼呼的沖了出去,就在伸手要拉開院門的時候突然間反應了過來,腳尖一點,整個人便不見了蹤跡。房間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不那麼可愛的笑容,隨即都無奈的搖搖頭。
白隱玉當然不知道琴月這里還住著別人,現在琴月也盡量的提防著白隱玉突然來找自己,那時候自己真的就說不清了,可是,端木蘅的傷還沒有好,她本來就傷在了肩胛骨,如果調養不好的話以後會被後遺癥折磨很久,琴月很盡力的幫她療傷,希望她可以快點好起來。至于蕭顏和紀融,琴月是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的,蕭顏雖說是住在這里,可其實每天大多數時間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基本上見不著人,紀融就更不用說了,現在他和琴月一見面就吵架,兩個人都吵上癮來了,紀融雖說嘴硬了些,可人一點都不含糊,琴月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
就這樣,幾天下來,琴月忙著兩邊跑,白天盡量的呆在白隱玉身邊,陪他說說話,有時候也拉他出去走走散散心,白隱玉也跟琴月說了些父母打算會鄉下去的事情,琴月都只是听听,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白隱玉只當她現在還猶豫不決做不了決定,可是琴月自己卻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辦法給白隱玉一個答案。羽鳶什麼時候會回來呢?等她回來了是不是自己就真的可以放下其他一切跟白隱玉去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即便自己真的跟白隱玉走了,那麼自己的身世有怎麼跟白隱玉交代,他能接受嗎?
「師姐過些日子就會來金陵了,她還沒見過你呢,等她來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白隱玉只當琴月沒有親人,所以自己的事情只能找這個師姐商量主意,所以很鄭重的問琴月︰「你師姐要是不喜歡我呢,要是她不許你和我在一起呢,你怎麼辦?
琴月沒想到白隱玉會這麼問,一時間倒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半響,才低聲說道︰「師姐她從來不會強迫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只要我決定了,她就不會反對的。」
白隱玉听琴月這麼說也就放下了心來,他哪里會知道,羽鳶的確從來不會強迫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可是琴月跟隨她那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質疑過她任何的決定,在琴月的意識里,面對著羽鳶的時候從來都只有絕對的服從。
金陵城的戒嚴隨著左相耐心的消失一點點的放松了下來,當天發生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直接的目擊者,參與其中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李宕那天的記憶竟然完全變成了空白,大夫只說是受了嚴重的驚嚇,不過好在沒有出什麼別的問題,左相糾纏了折磨長時間也搜刮了不少的利益,漸漸的,朝中大臣也開始有了微詞,于是,在白家人被放出來的第四天,左相撤去了在金陵的綠林軍,一時間大家終于都松了一口氣。
綠林軍撤走了,隨之帶走的是萬壑山莊所有的財富,包括萬壑山莊的房產的地產,當然,房子和地是帶不走的,只能是變賣成金錢帶走,而買下萬壑山莊的人,名字就叫做紀融。
一千兩黃金,紀融買走了萬壑山莊所有的房產和山莊周圍所有的土地,其實挺不值的,原本挺漂亮的一座山莊在這幾天的時間里被里里外外的翻了好幾遍,有的房子連上面的瓦都給掀沒了,可是就這,還是紀融給府台大人送了不少的好處人家才答應下來的,紀融不得不感嘆,這位府台大人果然不愧是左相的得意門生啊,那貪得無厭的嘴臉,簡直就讓人想吐。即便是拿著別人家的金子給自己家辦事,紀融都覺得實在是虧大了。
沒錯,紀融買下萬壑山莊的錢的確是別人家的,而這個別人就是陳艮之。朝廷養活的那些個綠林軍在江湖人眼中看來,基本上都是一群草包,陳艮之何許人也,他私藏的金銀珠寶是草包們隨便挖挖地拆拆房就能找到的嗎?萬壑山莊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機關,就連府台住過的那件臥房的地基都下都是用一層銀磚鋪出來的。府台大人找不到,那就留給蕭顏和紀融來找好了,兩個人才在夜里來過幾次,就在萬壑山莊里找到了三間密室,里面存放了一些陳艮之收集來的武功秘籍,當然還有一些奇珍異寶。所以,紀融才會舍得用那麼一大筆錢買下這麼一座破院子。
「啊,紀公子,好大的手筆呀,整個萬壑山莊現在都是你的了。」琴月對著狼狽不堪的萬壑山莊夸張的贊嘆著。
「那當然,爺有的是錢。你說這陳艮之怎麼就這俗氣啊,你看看這些房子,唉,那府台也真是的,怎麼就沒給全拆了呀,還能給我多省點事呢。」
「我說紀公子,你現在找著這麼大的地方住了,是不是就不用回去跟我搶地方住了。」琴月時故意的,絕對。
紀融這次倒是笑得鮮花般燦爛,「不會,當然不會,這山莊里面這麼大,等著全部種上了花草也得好長時間呢,你這麼忙,當然沒時間回去了,我自然就不會跟你搶了。」
「啊!」琴月徹底無語。紀融終于勝利了,得意,哈哈,好得意。
「工錢呢?我的花兒可都是極品,給的少了我可不干。」
紀融順手就丟給力琴月一錠金元寶,「怎麼樣?不用找了,爺賞你的。」
琴月失笑,說道︰「紀大爺,您這也太小氣了吧,都跟您說了我的花可都是極品,光一株粉西施可就二十兩銀子呢,您就給這麼點,也就夠種一地狗尾巴草的。」
「你打劫呀,一株花二十兩銀子!」
「呵呵,就跟你說嘛,我種出來的花可都是皇宮內院都種不出來的極品,找我給你種花,你可得掏大價錢。」琴月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著紀融,紀融快被氣炸了,可是有不願服輸,又從懷里掏出兩顆鵝卵大小的明珠,扔給琴月。「怎麼樣,這是定金,都給我種最好的,不夠再來要。」
端木蘅極度鄙視的看著紀融一副暴發戶的猥瑣樣,紀融只當沒看見,蕭顏卻是很悠閑的在山莊中轉了一圈,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紀融還要去找人來修補房子,也沒心情再跟琴月斗下去,大概都四處看了看便也離開了。琴月小心的幫端木蘅戴上面紗,兩個人一起一起下了山卻一前一後的返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