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青色印章的法力雖然不能與玄一黑水大陣想比,但卻也足夠維持五行天鑒的一般神通,而且最後的那一道分身自爆,對五行天鑒來說絕對是大補,鏡邊上的青色靈珠一下子閃亮了不少,陳三剛一踫上這面寶鏡,便見青光一閃,一股磅礡的法力自鏡面中傳入他的體內,瞬間便將他失去的真氣法力全部補了回來。
陳三喜不自勝,雖然他曾經隱隱猜測過這面鏡子應該對應五種妙用,但當這個想法真正成為現實時,仍然足夠他欣喜若狂,再看向這面寶鏡,木系、水系、火系的神通他都試過了,還剩下土系和金系,但想來這兩系的神通自也有其神妙之處,因此不由萬分期待。
「回頭我得去問問老頭子,這件寶貝他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好像即便我青城派中也絕無這等逆天的法寶,即便是鎮派法寶天都、明河兩口仙劍也不過只有金系神通,如何可能五系俱全?」
陳三念頭一轉,越覺得這東西神秘異常,不過真要拿它與天都、明河劍相比,那也未免太過了,這寶貝到目前展現的最大威力也不過就是剛剛出現的煉罡層次的威能,而且還是曇花一現,不能持久,就像現在,他便絕無可能再使出剛剛那等恐怖氣勢來,而天都、明河兩劍,作為青城的鎮山法寶,可是斬殺過長生真人的。
陳三自覺不宜想到太遠,還是多想想目前處境為宜,五行天鑒他還未能洗煉,因此運用起來時靈時不靈,而且這件法器雖然展露出了煉罡威能,但他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上面,因為他並不能將這寶貝威力發揮至最大,另外從以前的種種來看,這件法器也絕不是一件攻伐之寶,多是作為輔助使用,因此真正對敵時還是要看他自家手段。
要說到攻伐之術,這件寶貝可以改良法術,也算是一件了不得的神通,不過這東西太耗靈氣,他也不過只是推演了兩三次的法術就將自玄一黑水大陣中吸納的靈氣揮霍一空,因此這等手段只能在緊要關頭使用,平日里還是老老實實的提升自身實力為好。
陳三按奈下激蕩的心情,開始審視自身的處境,他必須要盡快找到尹道覺等人才行,倒不是他陳三爺想做什麼大善人,真的十分在意那幾人的生死,只是據他推測,若是定一仙人真正的達到了目的,只怕他們幾個那是一個也逃不出去的。
「都說貪、嗔、痴三味要不得,果然這一次便因為貪念惹出了大麻煩,花了這麼多的時間還把自己陷入了這等死局,若是這次能夠安全出去,以後俺一定小心謹慎的貪,絕不能再這麼大意了。」
陳三心中胡亂轉了幾個念頭,再一掃視周身,卻發現自己的處境沒有絲毫改善,地方還是那個地方,霧氣還是那個霧氣,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中的青色印章換成了五行天鑒,不由郁悶非常。
「罷了,我便隨便走走,反正這件寶貝能夠刷去霧氣,只要我花上些時間總能夠將這里的霧氣清除,只是懇求老天保佑,千萬別讓這鬼地方弄個千八百里,否則我可就要慘了。」
陳三哀嘆一聲,便開始運起遁法飛速前行,隨著他所過之處,頓時刷出一條大道來,不過這些是霧氣,是可以隨意擴散的,因此他這一來二去,也不知花了多少時間,等他最終找到出口時,已然是氣喘吁吁,渾身濕透,雖然仗著天河真氣的渾厚與五行天鑒的反哺能力勉強支撐了下來,但耗費的心力卻是實打實的,一時只覺疲累欲絕,就此癱下才好。
他也不知到了一處什麼地方,但見一處十分厚實的石門,比起先前大門要小上一些,卻又要厚上不少,表面那一層層銀色的定魄神光亂竄,居然組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比起入口處稀稀疏疏的幾束絕對要強勢不少。
陳三沒了印章護身,可不敢再隨意亂闖,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拿住便是真正的定魂鎖魄,而且這麼多密密麻麻,一旦陷入其中,根本無法逃月兌。
陳三試著砸了幾個法術上去,卻見這石門上幾道符文閃爍,硬是將這些法術一起擋了回去,別說打掉定魄神光,居然連一點石屑也未能擦下。
陳三眼中神光一閃,又試著祭起一道飛劍,他自羅立那得來的飛劍並沒有怎麼溫養,因此施展出來著實不太順手,攻擊上去立即又被那一層防護的符文頂了回來。
一般完整的御劍法門需要分為三個部分︰御劍的招數、劍訣符、催動飛劍的真氣,陳三自己的青霜劍只有遁法符,沒有攻擊性的劍訣符,因此不能使用,但他從羅立那兒得來的這口飛劍,雖然有劍訣符,御劍的招數他卻是不會,而且催動飛劍的真氣也不是仙羅宗的路子,因此威力如何,也就不用說了。
但陳三並沒有指望這一件半廢的飛劍能夠如何,他只是用這一劍將符文的防護集中到這一點上,隨即瞅準其他薄弱之處,順手一道乾元靈火砸了上去,仗著自身法力的渾厚,又有五行天鑒墊底,便持續用乾元靈火灼燒一處,在他這等左右開弓之下,這一層薄膜一般的防護並沒有堅持多久,便如水泡一般炸了開來。
陳三並無志得意滿之意,也並未覺得自己真就破了定一仙人留下的禁制,很顯然這一層防護層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這座石門真正的防護還是要著落在定魄神光身上。
他這番想法還真就想對了,這座石門乃是定一仙人早年所建,那時他還是一個華山仙門的外門弟子,修為手段自然算不上什麼,所以這等禁制被破也就不甚稀奇,再後來等他修為日進,才又在這里補上了一層定魄神光,所以若說這里真正的防護,甚至連這座石門都可以不要,只要一層定魄神光就好。
先前尹道覺在門口可以一劍劈開大門,那是佔了定魄神光不能傷他的便宜,若是定魄神光可以傷他,他連劈出這一劍的資格也沒有,雖然說修士有很多遠程攻擊的手段,但定魄神光可不是只有打的人身上才有用,若是如此,那這門神通也算不上多了不得了。
陳三試著將一道劍氣砸在這些銀光之上,卻見瞬息之間便被這些銀光肢解,不由臉色一沉。其實無論是劍訣還是法術,其中必然蘊藏了使用者的一縷意志,這就等于是這些術法的魂,定魄神光卻可以將這些魂給消了,因此無論他用什麼術法,到了這兒注定是要失敗的。
不過定魄神光弱點同樣明顯,首先是修為高低,若是修為高過施法者,這些神光自然定不住你,隨意走進去就是,其次便是神魂強弱,若是神魂十分堅韌,這神光也沒有什麼用處,至少不能將你定死在那。
陳三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修為上面是不用說了,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唯一能做希望的只有神魂方面,但問題是,他從來未曾嘗試過自己神魂有什麼厲害之處,因此心中著實沒底。
「罷了,拼一把吧,總比困死在這好。」
陳三眼光閃爍了幾下,咬了咬嘴唇,將水相法袍的光幕又凝實了幾分,這才小心翼翼的順著石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