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2
濃煙灰塵滾滾中天色黑了下來，惡臭沒有影響劉明的食欲，躲在彈坑中像老鼠使勁啃咬干糧，整整一下午炮聲震得他頭昏腦脹，趁著雙方的火炮對射停歇，搶著時間補充營養。
彈坑上方忽然傳來呵斥聲，劉明忙縮身躲進浮土之中，露出眼晴鼻子監控周圍動靜，發現不知從哪兒冒出無數安南兵，打著赤膊模黑使用大鋤扁擔木箱挑運土石，好像要把傍邊一座大山炸下的浮土清理干淨。
來不急找到轉移的方向，傍邊彈坑又來了一小隊士兵，抬著木箱收撿殘肢斷臂，眼看就要來到劉明藏身的彈坑，「怎麼辦？周圍處處是敵人。」
何圖真的消失了，劉明不明白也明白了，何圖在刻意隱藏，沒奈何緩緩從浮土內爬出來，借助幾隊士兵交叉而過的機會，爬進了傍邊的彈坑，剛藏進去便發現藏身在幾隊士兵清理的中心。
渾身再次冒出冷汗趕緊又爬了出來，清理干淨了的彈坑正不斷填埋，眼看就要無處可去，劉明心一橫撿起坑邊的一個空彈箱，拾些殘肢斷臂往肩上一扛，跟著收尸隊向前走。
路過一座山正好經過一處沒有炸毀的小樹林，順手放下彈箱假裝休息藏身進了樹林，剛剛藏好又是隊隊士兵路過，有的甚至進入樹林就地隱藏下來，無奈返身走出樹林回到小路邊，那個彈箱還在那，扛起來又繼續向前。
避過大隊的士兵分開扔下彈箱殘肢，找到一處緩坡既無藏兵有無炮台的地方躲藏起來，實在太疲累藏在浮土中睡著了。
周圍除了蟲子的鳴叫，好像整個世界都靜寂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到來，忽然頭頂上方有了動靜，明顯是炮彈入膛的聲音，山坡下百數米處也傳來同樣的聲音。
劉明揉了揉借助灌木層四處張望，壞了！慌不擇路躲進了安南炮兵陣地，拿出戰場上拾獲的望遠鏡悄悄觀察，周圍幾座山頭更是處處炮台，昨晚路過的平台架起了巨炮，根本找不到撤退路線。
「 」的一聲，炮台上的火炮猛烈吼叫起來，飛射向了對面，安南士兵選擇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報復。
天空馬上被一簇簇火舌映的通紅，隆隆炮聲震耳欲聾，大約倆輪齊射後，天朝方面的還擊馬上到達，頭頂安南的炮台被擊中，「轟隆隆」的爆炸聲過後，隱隱看到好幾條身影沖向半空，條件反射般縮身隱進浮土層。
「噗」半截殘肢砸在了眼前，沖鼻的血腥氣燻的劉明差點暈過去，剛想爬開傍邊不遠處有落下一發炮彈，大塊的彈片幾乎擦著劉明頭頂飛過去，感覺什麼液體淋頭澆了下來。
劉明發呆了，腦袋頂被炸沒了！忙伸手去模好像又還在，黏糊糊的血液糊滿了臉部，頭部可能炸了個口子，可又感覺不到疼痛，慢慢模索出眼晴才發現是眼前的半截殘肢被彈片集中，炸飛的碎肉血液澆了他滿身。
整個人徹底發懵了，戰場上處處都是爆炸聲，沒有炸到的炮火依然在吼叫，劉明慢慢向著剛剛連片炸過的地方爬過去，偶爾能看到個別活著的安南兵在奔跑，到處躲藏鋪天蓋地砸下來的炮彈。
爬行幾百米後，親眼看到倆個安南兵倒霉的跑到處爆炸中心點，那運氣真是衰到家了，炮彈炸響後再無蹤影，有心躲藏可周圍處處爆炸聲，硬著頭皮繼續爬過山梁。
清晨的陽光出來了，濃濃煙霧在爆炸的氣浪沖擊下，旋繞著升上高空，劉明再次傻眼了，爬出來數千米又爬進了炮兵陣地，到處都是跑動的安南敵人運送彈藥。
進退倆難時，炮火吼了起來，拿棉花塞住耳朵後想躲進浮土層，天朝反擊的炮火猛烈到達，圍繞在劉明周圍連連爆炸，像長了眼晴般嚇得劉明呼喚幾聲何圖沒反應，連滾帶爬慌不擇路向前跑過去。
黑乎乎的濃煙刺鼻的血腥，焦糊的人體肉香味，劉明迷失了方向到處亂跑，偏偏炮火好像在追著炸他，總在其周圍不遠處炸響，倒地及時便不會受到氣浪沖擊。
連滾帶爬跑過幾座山頭，炮火壓根沒有停歇，不是這邊的炮火在轟擊，就是那邊的炮彈呼嘯著砸過來，好幾次剛剛爬起來便被氣浪沖倒，好在呼呼的彈片長了眼晴在他身邊環飛，身上的保命陣法牌沒有失效。
抱著頭藏在浮土層辨別了下方向，果斷的向邊境方向爬了回去，濃煙和爆炸聲中爬行一天才確認回到了邊境線，回頭望去，炮彈正在劉明呆過的地方雨點般傾瀉，原來那大片山區全是安南炮兵陣地，山高林密工事復雜堅固。
喘了幾口粗氣，趁著雙方對射的良機越過邊境線，幸運的一路再無意外，國內挨炸的地方少多了，暗夜中混雜在支前隊伍撤到後方。
快到營地瞅個空子消失在層林，呼呼的奔跑了半夜，炮戰好像停歇了再也听不到炮聲，劉明找了條山澗洗洗，盤腿呆呆坐在山巔遙望了好一會，回憶一天一晚的經過。
「怎麼樣，滋味好不好受？」何圖冒了出來問道。
沒有一絲氣力，背在背上的雙肩包爬行的時候劃破了，水果散落不知丟失何方，夾層內的天朝幣還在，可四處黑漆漆，層林里找不到出路。
沒好氣的回答︰「整整一天一晚都不在，以為你回去了烏龜背。」
「也差不多了，一天一晚好像大半時間都在爬。」何圖借機使勁嘲笑。
劉明半眯著眼想想確實如此，上山基本是爬行，下山滾的姿勢較多，衣服碎的不成樣子了，悶悶的問道︰「我的陣法怎麼都不靈了？阻擋灰塵的不行，隔音的也不行……」
「你該不會認為你真是陣法高手？你的那些陣法都是經過了我處理，現在身上帶的，不好意思忘記幫你修復。」何圖嘿嘿的干笑，劉明無語了，自以為領悟好了陣法，領悟的僅僅是皮毛。
劉明默默無言盤腿坐下，慢慢的恢復精力，不知過去多久，忽然心生警兆，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