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逆蒼穹 第一章 青山下

作者 ︰ 冰心揚

這是一座翠綠的山,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山中卻是林木茂盛,各種各樣的野獸經常出沒。就在這座青山下,卻有一個簡單的用茅草搭建地四合院,院子四周都是用木樁扎地結實的圍欄,背對著山的一面和左右兩面各有一間茅屋。

此時,正值清晨,整個山峰山谷都還籠罩在香潤的霧氣之中,時不時的還能聞見野獸陣陣的低吼之聲。靠左側的那間茅屋,屋頂上正飄著陣陣青煙,和清晨的霧氣遙相呼應著,而且青煙之中還夾雜著濃密的烤肉香氣。一個年邁的老人,正蹲在井口邊專心地磨著手中的著獵刀,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屋中竄了出來,跑到了老人跟前。

「爺爺,讓我來吧,你去休息一會。」小男孩沖著老人笑道,說著就伸手前去搶老人手中的獵刀。

老人卻是出乎意料的一閃而開,仿佛早知道了小男孩的想法一樣,然後慈祥地看著小男孩,微笑道:「霜兒,有心了!爺爺還沒老,這點伙計還是能行的。你想要幫爺爺,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小男孩听了,卻是不管不顧,不依不饒的又沖了上去

老人看著小男孩,不由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男孩又怎知老人的無奈,自顧自地整個人都爬到了老人身上,更是乘機抓住了老人的胡須,只疼的老人呲牙咧嘴。老人哭笑不得的從背後一把把小男孩抓了下來,抱在了懷里

「好了,霜兒!听話,別鬧了!這刀很危險,你還小,現在是做不了這些的。」老人正經的說道,同時語氣中充滿了嚴肅。

「哇!」

小男孩卻是根本不管這些,直接大哭了起來

「霜兒,乖,別哭了!」

老人用手一邊擦拭著林霜眼角的淚滴,一邊心疼地說道。

小男孩見了,哭地更加厲害,更加傷心悲痛!

老人無奈,只得找個理由支開小男孩︰「這樣吧,霜兒!你去幫爺爺看看那烤肉熟了沒有,怎麼樣?」

小男孩一听卻是樂了,從老人身上一下子跳了下來,沖著老人做了一個鬼臉,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花,然後沖進了屋子里

看著小男孩消失的背影,老人臉上的笑容卻是慢慢凝固了,眼中也逐漸失去了色彩

原來,老人名叫林獵,是這一帶一個非常有名的老獵人,認識他的人都叫他「獵老頭」。他家不知道從多少代開始就一直居住在這個山腳下,祖祖輩輩傳到他這一代也就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個人了。他因為只身一人,而且沒錢沒地,全靠打獵為生,整個生活充滿了危險,所以臨近鎮子的姑娘都沒有誰願意嫁給他。

不過,幸運的是,一次在山林中打獵時,他無意間救了一位大富人家的丫鬟,名叫翠兒。原來翠兒本是一位農家漢子的閨女,但是卻是在很小的時候被拐賣去當丫鬟。翠兒因為生性倔強,一直不甘淪為丫鬟的命運,所以幾次逃跑,終于跑了出來,不過卻是在叢林里迷了路,差點成為了野獸的糕點,幸好林獵救了她。

翠兒因為無家可歸,林獵就收留了她,並為她建了兩間茅屋。同住在一個院子里,時間久了,兩人日久生情,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結婚後,翠兒給林獵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取名林烈,女兒取名林雲。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林獵的生活倒是別無所求,過得逍遙自在不已但是好運似乎不總是永遠都伴著他!

二十五年之前,厄運開始降臨。妻子帶著幾歲的兒子和女兒進鎮采購,女兒因為還小,再加上調皮好動,走丟了

六年之前,厄運再次降臨在他的身上。妻子因為失去了女兒,思念成疾,撒手而去

五年之前,兒子林烈,因為獨自在叢林里狩獵,出現意外,被魔獸攻擊,也失去了蹤跡,只找到了一雙遺留下來的破鞋

「爺爺,爺爺!」

老人睜開了雙眼,只見林霜正轉動著兩個大眼楮,狐疑地看著自己。

「爺爺,你怎麼了啊?你怎麼好像哭了啊!」

老人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眼角還掛著淚滴,當即不免長嘆了一聲,顯得無限的傷感。

「爺爺,是霜兒那里不好,惹你生氣了嗎?」林霜帶著哭腔說道,伸手去擦拭老人眼角的淚滴。

「不是的!霜兒很乖,霜兒很好!是爺爺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不免有些傷感!」說著,老人把小男孩攬進了懷里。

老人看著懷里安靜乖巧地小男孩,不由心中升起一絲安慰︰「還好有霜兒陪著我,不然我真的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原來,這個小男孩名叫林霜,是林烈一次打獵時,無意間在一個亂石堆中撿回來的棄嬰。因為林霜被撿回來時,到處都結著寒霜,所以林獵就給這個棄嬰取名叫林霜,也正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

「爺爺是想女乃女乃,爹爹和姑姑了吧?」林霜抱緊了老人乖巧地問道。

「對啊,爺爺是想他們了!」

「爺爺,別傷心!你還有霜兒,霜兒會一直都會陪著你的,會讓你享福的!」

說著,爺孫倆都彼此抱緊了幾分

「恩,爺爺知道!好了,霜兒,咱們不說這些了!」

言罷,林獵緩緩地松開了抱著林霜的雙臂,然後替他擦了擦眼角晶瑩的淚滴,模著他的臉蛋,笑著問道︰「對了,霜兒,烤肉好了嗎?」

「恩,哦!那個烤肉?」

「不知道,是吧?嘿嘿,你個小調皮啊!好了,咱們一起去看一下吧!」老人看著一臉窘迫表情的小林霜,便替他開月兌道。

「恩!」林霜猛烈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拽著老人進了屋子。

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進門處有一個竹桌配著四條長木凳,然後靠近左邊的角落有一個用泥土打造的簡單的小灶,已經顯得又黑又破舊,灶上還擺著幾個瓷碗。

淡淡的青煙正時不時地從灶底冒出來,顯然下面燒著木材似的東西。灶上駕著一個簡單的烤肉架,此時上面正烤著一只腿,整個腿上布滿了一層金黃色,還能看見油源源不斷地從腿的深處慢慢的往表層涌,還夾雜著「滋滋」的聲響,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因為只是一只腿,所以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動物的,但是從腿的規模和輪廓,還是可以猜出,這個動物的體型肯定不小。其實這是山林中很常見的一種動物,名叫「噬木獸」,是一種草食動物,數量相當的多。獵人們最喜歡獵取這種動物了,原因無它,只因為這種動物的肉質特別的鮮美而去體型也不小。

「霜兒,你看著,只要金黃色布滿了整只腿,那便說明這肉已經熟透了。」說著,老人便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小碗,碗里裝著不知名的調料,老人均勻地往上面撒了一層。

「爺爺,這個碗里是什麼啊?」

「這是一種特制的調料,是你爺爺通過幾十年的實驗和經驗配制出來的。」老人一邊將烤肉去下一邊說道。

「難怪爺爺做的烤肉特別好吃哦,原來是有秘方啊,嘻嘻!」

「你也得學學這個秘方了哦,不然到時爺爺走了,你可就吃不到了!」老人一邊忙著一邊隨口說道。

氣氛陡然靜止了,正忙著地老人感覺不對勁,扭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小林霜,見他正嘟著小嘴

「走了?爺爺你要去哪里啊,你不要霜兒了嗎?」林霜委屈地道。

「不是的,是」老人看著已經快要哭的小林霜,自知自己失言,後面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改口說道︰「爺爺不會不要霜兒的,會一直陪著霜兒的。」

林霜盯著老人,小嘴也不再嘟著,只是目不轉楮地認真地盯著老人

「爺爺,我會好好學,不會讓這個秘方失傳的。」林霜卻是出乎預料地向老人說出了一句讓他震驚不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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