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事情很多,君勿饒在書房里忙得焦頭爛額,恨不得能有分身之術。不見孟辭玲不過兩三日,可他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君少爺,梁姑娘來了。」程尚敲門報道。
「舞傾?」君勿饒有些意外,上次梁舞傾的意外告白讓他很是吃驚,他從未想過梁舞傾竟然喜歡他,看著她傷心地離去,他有些愧疚。他一直把她當成好朋友,不是有意讓她傷心,可這次見到她該說些什麼呢?
「讓她進來吧。」君勿饒心想還是隨機應變好了。
不一會兒工夫,梁舞傾從外面走進來,樣子看起來有些消沉。
「喂,幾天沒見,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你沒事吧?」君勿饒怕她多心,故意還像從前的老樣子和她打招呼。
「沒事。」梁舞傾別開臉,不去看他。
「真的沒事?」君勿饒故意逗她,「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你好像從未像今天這樣淑女過啊。」
「什麼,我以前也有!」梁舞傾立即反駁道,「不過,只是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她的聲音小得似乎連自己都听不清楚。
「以前不是挺好的嘛,喜歡侃侃而談,直言不諱;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喜歡翩翩起舞,與蝶听笛;還有……」君勿饒故意裝出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惹得梁舞傾「呵」地一聲笑出聲來。
「我的優點真的就那麼少嗎?」。
「啊?我剛才說的都是你的優點嗎?」。他故弄玄虛地反問道,「為什麼你的這些優點總是會把我弄得哭笑不得、鼻青臉腫呢?」
兩人不禁回想起相識以來一起吵架動武的情景。
「那時會不會很痛?」梁舞傾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很不溫柔。
「怎麼不會,你打人的時候下手很重你不知道嗎?」。君勿饒笑道,「還好,我大人有大量,所以不與你一般計較,可你如果還這樣下去的話,小心一輩子也找不到婆家。」
「什麼,我才不會!我看是你……」梁舞傾說到這兒突然止住了,臉上的神情又黯淡下來,「我都忘了,你就快娶新娘子了。」
「舞傾。」君勿饒也沉默下來。
「我這次來,是向你道歉的,上次我,是我太……」梁舞傾想解釋些什麼。
「呵呵,沒什麼的。」君勿饒知道梁舞傾想和他說什麼,立即打斷她的話,「我這個人是很健忘的。」
「真的嗎?」。梁舞傾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可我的記性卻很好。」她幽幽地嘆道。
「是啊,你聰明嘛。」君勿饒有些不忍心,「呵呵,等我和辭玲的日子定下來,第一個給你發請帖好不好?」君勿饒想轉移話題。
「喔,好啊,不過我現在該回去了。」梁舞傾想趕快離開,「這個,送你。」她解上的玉佩,輕輕放在了君勿饒的書桌上,「我祝你和辭玲,白頭偕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君勿饒拿起書桌上的玉佩,用手指輕輕拂著玉佩上清晰的字痕——舞傾,他真的不喜歡她嗎?在她第一次吻他的時候,他真的沒有動心過嗎?他從未想過要輕視梁舞傾的感情,只是,孟辭玲是他這輩子絕對不能辜負的人。
「對不起,舞傾。」君勿饒失神地低聲念道,可梁舞傾早已走遠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可君勿饒書房里的窗戶卻沒有關,年輕俊美的臉龐在皎潔月光的沐浴下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韻。
「勿饒。」孟辭玲在他耳邊輕聲喚道,可君勿饒卻沒有反應,仍睡得很香。
孟辭玲看了君勿饒一會兒,突然發現他手中的玉佩,那是梁舞傾的,她知道。
一陣涼風吹來,使愣了神兒的孟辭玲清醒過來。她起身關上窗,又轉身把一張薄毯蓋在君勿饒的身上。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輕,那麼靜,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他。可正當孟辭玲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時,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握住了她。
「怎麼剛來一會兒就要走,不想再多看我一會兒嗎?」。君勿饒笑呵呵地問道。
「原來你不是在睡覺!」孟辭玲笑著嗔怪道。
「不是,我本來是睡著了,可是我在夢中遇見了周公,他告訴我說今晚會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來與我小會,于是我就醒過來啦,沒想到,他果然沒有騙我。」
君勿饒想起身抱她,可剛一抬手,「當」的一聲,手中的玉佩順勢滾落到地上。君勿饒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孟辭玲。
「周公是不是還告訴你,今天也會有一位絕色佳人要贈給你一個玉佩?」孟辭玲用同樣的口氣說道。
「哈哈。」君勿饒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不會介意吧。」
「如果你肯放開我的手,我會很大度的。」孟辭玲提醒道,「玉佩還在地上呢。」她不想君勿饒過意不去。
「不行,我是絕對不會放開的。」君勿饒一語雙關地說道。
「還是把它收藏好吧。」孟辭玲彎下腰用另一只手拾起玉佩,重新放回君勿饒的手中,補充道,「舞傾可能過幾天就要離開潯州了。」
「離開潯州?她不等我們成親了嗎?」。君勿饒听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今天梁舞傾來找他的時候並未說過這些,難道是她臨時決定的嗎?
「她可能有她的理由,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梁舞傾也算是她的朋友,而朋友的心思她怎麼又會不明白呢?
「不,不用了。」君勿饒搖搖頭,「她要離開也好。」
「讓她離開你真的不會感到遺憾嗎?」。孟辭玲能感受到君勿饒心里的矛盾。
「只要有你,我的人生就永遠是圓滿的。」君勿饒順勢捂住她的眼楮。
「勿饒,你要干什麼?」
「不要睜開眼,我要給你一個驚喜。」說完,他推著孟辭玲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