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們一家都走了?不是舞傾一個人要到涫州的親戚家小住一段日子的嗎?」。
孟辭玲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君勿饒心急如焚。本來想到晉華鏢局找梁舞傾打听一下,可沒想到竟听到了這個消息,讓他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是啊,我們也很意外呢,可梁鏢頭說想帶著妻女回鄉下老家安享晚年,他那個倔脾氣,根本誰也留不住啊!」在鏢局打雜的伙計嘆道。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梁鏢頭是昨天晚上遞的辭呈,一早就備馬車走了,可匆忙呢。」
「你知道他們是去哪兒嗎?」。
「不知道,我只看見他們朝城北的青州方向去了。」
「好,知道了,鏢局里有上好的馬匹吧,借我一用。」
不等伙計答話,君勿饒就急匆匆地拉他朝馬廄走去。
郊外,梁舞傾坐在馬車里心事重重……
「君大哥,你真的要向孟寨主提親嗎?」。
「當然了,這是我和辭玲說好的。」
「你很愛很愛她嗎?」。
「是啊,很愛很愛。」
「君大哥,為什麼你的眼里只有辭玲?」梁舞傾傷心地撲進君勿饒的懷里哭訴道,「我告訴過自己不要想你,因為你馬上就要娶別人為妻了。可是我辦不到,我沒有辦法不去在乎你的選擇,因為自打你把我從葉簡手中救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喜歡你笑,喜歡你吹簫,喜歡你喊我‘娘子’,我每天都想看見你,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
「舞傾……」君勿饒手足無措地愣在那兒,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僵硬地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啊……」
「我已經確認了自己對你的這份感情,即使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人看待過,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把它告訴你,畢竟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舞傾,我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君勿饒喃喃說道,「對不起,我一生只能愛她一個人。」
「你是說她是你的唯一嗎?」。
「是。別人是不會明白我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今生我只想娶她為妻。」君勿饒輕輕地從懷里扶起她,真誠地說道,「讓我們做永遠的朋友吧。」
「傾兒,你怎麼又哭了?」梁夫人坐在一旁看到女兒掉眼淚,很是心疼,「是不是還在怪你爹不讓你去和朋友告別?」
「娘,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急著離開?君大哥就要和辭玲成親了,我跟你們走可以,但在走之前總要給他們送上一份賀禮吧。」梁舞傾抽泣著說道。
「不就是送賀禮嗎?我已經交代好了,到時候會有人及時替你送過去的!」梁鏢頭在馬車外吹著胡子說道。
「怎麼說君大哥也幫過我,送賀禮怎麼能讓別人代勞!」梁舞傾提高聲音喊道。
「臭丫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人家心里已經有別的姑娘了,你去扯什麼亂!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還不趕快閃開!」梁鏢頭狠抽一下馬肚,加快了駕車的速度。
「我本來就打算離開的!可誰要你們跟著了!」梁舞傾想掀開車簾和他辯到底,卻被梁夫人一把拉了回來,「娘,別攔我,我要和這個倔老頭評評理!」
「傾兒,他是你爹,不許無理。」梁夫人先是板著臉,看到梁舞傾不再胡鬧,才柔聲解釋道,「其實你錯怪你爹了,我們急著離開,是因為……」
「不許說!」梁鏢頭勒緊韁繩,馬車猛地停下來,將坐在車里的兩個人重重地晃了一下。他挑起車簾,瞪眼喝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對女兒說的嗎!」
「娘,您看看這個倔老頭!」梁舞傾撅著嘴把頭扭向一邊。
「老爺——,傾兒——」梁夫人看他們父女倆一個樣兒的倔脾氣,不由嘆了一口氣。
「君大哥?娘,您快看,那個騎馬的人是君大哥!」梁舞傾遠遠地就看見一身青衣的君勿饒策馬奔來,激動地跳下馬車跑過去。
「君大哥——」梁舞傾開心地喊道,「真的是你!」
看著君勿饒瀟灑地飛身下馬,梁舞傾奔撲過去,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
「舞傾,你真的要走了?」君勿饒顧不得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地說道。
「是啊,我爹和我娘要帶我回鄉下去,永遠不再回來了……」梁舞傾說到這兒不禁有些難過,「君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們要離開的?」
「我去晉華鏢局找你,听那里的伙計說的。」
「你去找過我?為什麼?」梁舞傾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辭玲失蹤了,我在到處找她。」
「辭玲?」梁舞傾感覺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原來他不是特意去找她的,「我從上次離開就從未見過她,辭玲怎麼會失蹤呢?你確定她不在三七寨嗎?」。
「她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如果有急事要辦,她也會留下口信的,我擔心她可能出事了。」君勿饒眉頭緊蹙,一臉的憂慮之色。
「先別擔心,辭玲的武功也是不錯的。君大哥,孟寨主和辭瓏知道這事兒嗎?」。
「孟伯伯最近身體很差,我怕他擔心,沒敢告訴他。至于辭瓏,已經外出好多天了,現在還沒回來。」
「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梁舞傾有所覺察地問。
「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現在我只想快點兒找到辭玲。」
「好,我留下幫你找,現在我去和我爹娘說一聲。」
「舞傾!」君勿饒一把拉住她,「你和他們走吧,不用留下。」
「君大哥,辭玲也是我的朋友。」梁舞傾咬咬嘴唇,輕聲說道,「等確定辭玲沒事,我再離開也不遲。」
「舞傾……」君勿繞欲言又止,在感情上,他已經虧欠了她。
「不許去!我不許你去!」梁鏢頭握著馬鞭看著女兒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不,我偏要去!您攔著也沒用!」梁舞傾瞪著眼楮堅決不妥協。
「傾兒,听娘的話,跟我們走,辭玲是三七寨的大小姐,她的事會有三七寨和適隱山莊的人幫忙的,你不用擔心。」
「不行,我要親自看到她回來才行!」
「我看你不肯跟我們走不是因為孟辭玲,是因為那個君勿饒吧?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一個女孩子家,又不缺胳膊斷腿兒的,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一個有婦之夫,你究竟長沒長腦子?」
「爹——,您還當不當我是你女兒!」
「那你當我是你爹了嗎?」。
「我說過,只要親眼看到辭玲回來,我會去找你們的。」梁舞傾哽咽起來。
「跟誰走沒人管你!」梁鏢頭索性跳上馬車,把她的包袱扔在地上,大聲喊道,「不上來,就永遠別回來!」
「爹——」
馬車繼續前進,可速度卻很緩慢。
梁舞傾站在原地喊著,知道這回是真的惹爹生氣了,可想到自己已下定了決心,便哭著撿起包袱轉身離開。
「老爺,傾兒真的和君勿饒走了。」梁夫人放下簾子幽幽嘆道。
「什麼?!」梁鏢頭趕緊停下馬車,結果看到梁舞傾和君勿饒共乘一騎已經走遠,「這個臭丫頭,竟然丟下她爹,就這麼和別人走了!」他狠拍大腿說道。
「呵呵,老爺,想當初我爹也說過這樣的話呢!」梁夫人溫柔地笑道。
梁鏢頭听完想了想,也不禁「撲哧」一聲樂了起來︰「呵呵,是啊,看來這孩子是像我們了。」
「老爺,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先到青州找個客棧安頓下來,黛妖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找到那里。傾兒這丫頭再不懂事,我是她爹,也不能就這麼丟下她啊。」
「老爺……」梁夫人柔聲說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傾兒,等以後女兒嫁了人家,就剩我們老兩口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