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寫得太矯情了……以後回到三人稱~~~~
——————————————————————————————海燕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顯而易見。
路上遇見,小隊員們都會自覺地小心翼翼躲開。有膽大的,會偷偷在柱子後面瞥那位一貫和善的副隊長,只見他眉頭緊鎖,臉是黑的。
就其原因,也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目無法紀的五番七席,墨夏綾川!
居然敢砍我!一想到這件事,海燕就抓狂不已。幸好,在藍染隊長前來調查時,他已經清理掉了綾川的靈壓,只是含糊地解釋是自己練習卍解時沒有控制好。他生氣,倒也不是完全為了她一見面就帶著不明目的性的傷害自己,更多的還是被那把刀砍傷後的感覺︰靈壓止不住地外泄、全身無力、甚至出現了些許幻覺。知覺告訴他,那把刀很危險!如若暴露,更加危險。
他一連糾結了好幾個月,依舊無法平復心情。
又想起來,他憤怒地把文件拋了老遠,正巧打在剛進門的小隊員身上。小隊員也不敢說什麼,安安靜靜地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放回了他的桌上。
下午,听聞那家伙在五番暈倒了,他下意識地向往五番跑,轉念一想,自己還在和她生悶氣呢,想著,慢下腳步,停了停,掉頭回了十三番隊舍。
可惡!
能讓神經大條的海燕憤怒的,怕是就只剩那個女人了。
之後不久,綾川又出事了,在席官挑戰賽上被副隊長市丸擊中,當場昏迷。他正好在流魂街支援三番出任務,回來听說此事,立馬跑去了墨夏家。
幾個月不見,那女子還是一張面色含春的漂亮臉蛋兒,烏黑的秀發扎成了馬尾,皮膚雪白晶瑩剔透,卻似乎透出毫無生氣的蒼白。她穿了一身劍道服,看向他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竟然是空洞的瞳孔。
隨即,她揚起嘴角,淡淡地說︰「海燕,你好。」
他聲音頓了頓,「嗨。」
綾川的不正常,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覺察出,更別提像是海燕這樣青梅竹馬長大的朋友。他拉著她一起喝茶,綾川舉著空杯子喝了很多口,海燕無奈的拿過她手里的杯子,她回神,驚訝萬分,「海燕?」
給她摻好茶,可杯子就被放在原處不再動了。他給她說話,她很適時地會回答,「恩」、「啊」等沒有實際意義的詞語。他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竟然笑起來,溫和婉轉地對他說︰「好」。
海燕持續說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得已放棄了。
于是,海燕大人又糾結了。
和都商量了半天,再加上忽然冒出來的空鶴,三人最終確定︰那孩子是在墨夏那死氣沉沉的老宅里憋出病了。解決方案︰把綾川拐帶到志波家這個充滿活力與藝術氣息的地方,療養生息!
實行過程︰空鶴出馬,一個頂倆,外加辦事穩妥的都,順利連蒙帶騙地將綾川帶到了志波家。
綾川到來的時候還是穿著前幾天見她時的道服(這種衣服家里成堆的),空鶴不樂意極了,風風火火地跑回房間翻了一件自己的浴衣給她。綾川無奈地按了按額頭,輕聲道︰「空鶴的衣服我穿不上啊。」綾川身材苗條修長,不多不少正好高出空鶴半個頭。
空鶴撇了撇嘴,又跑去自家哥哥房間翻騰一陣,找出了一件黑底酒紅色的衣服。
「喂喂……」海燕滿頭黑線,「那是已婚婦女的!」
空鶴很自然地回道︰「怕什麼!反正比那身道服好看多了。」海燕瞪她,她也毫不客氣地瞪回去,一大一小兩個活寶開始表演。
「哇哇哇!哥哥你就是個白痴!反正綾川暫時又不出門,難道還一直穿一身道服?」空鶴捏著鼻子,嫌棄地說︰「哥哥最不愛干淨了!」
「喂!你個小鬼!」海燕一拳頭砸在空鶴頭上,小女孩炸了毛,兩個人廝打起來。
綾川在一旁忽然「呵呵」笑起來,扭在一坨的兩人停了停,听見綾川溫和地說︰「我餓了,請我來,是不是應該先請我大吃一頓呢。」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溫馨。那個黑色頭發的女子露出難得純淨的笑,引得空鶴大叫起︰「綾川,你好漂亮!」
海燕又給了她一拳頭,「要叫‘綾川姐姐’,知不知道?」
「叫什麼?」空鶴捂著腦袋,明知故問,邪邪地微笑。
海燕放大聲音,一字一句地說︰「綾、川、姐、姐!」
綾川很是時候地接到︰「誒,海燕小弟,乖。」
然後,海燕僵了。綾川和空鶴笑得歡樂無比。
綾川小時候,很小的時候,也是這麼愛作弄人的。他忽然想起來。他看著歡笑的綾川,不自覺也輕笑起來。
打小的伙伴,比任何人都親近,曾經他、綾川還有白哉,無話不談、親密無間。可她去了墨夏,長久的壓抑磨去了她原本澄澈至極的眼眸、便是會笑,卻帶著不盡的悲傷。
他還記得,那年柳絮紛飛的早春,四楓院夫人牽著她小小的手,鄭重其事地交到了墨夏老爺的手里,她張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她媽媽,表情有些隱忍的傷,四楓院夫人沒有注意,姿態大方地放開她的手,淺淺地說︰「去吧,墨夏的小公主。」
長大一些,她在真央佔著個不偏不倚的中等生位子。很多人暗地里說她,他經常見她皺眉的神情,問她,得到的永遠是看不出破綻的笑容。她完美無缺地繼承了四楓院夫人的端莊賢淑,比起她姐姐夜一,顯得不符合年紀的滄桑。
她要嫁給白哉,他沒有表示反對,可心里卻也不贊成。她已經封閉了心,應該找一個能把她護在手心里呵護一輩子的人,而白哉明顯不是。
後來她走了,連他和都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就離開了。他憤怒地找白哉理論一陣,其實也沒有嚴重到非要斷交,可攤上明明脆弱又故作堅強的綾川,他就理智不起來,一想到她含淚離開,就不顧一切起來。
他有時覺得綾川更像自己的妹妹。空鶴繼承了志波一族慣有的神經大條,開朗單純,活得很幸福。可綾川卻負擔了沉重的枷鎖,需要人悉心照顧,她是不小心就摔碎的玻璃女圭女圭,盡管看上去是鎏金的寶物。
「哥哥,今天你下廚哦!」空鶴指著海燕的臉,一副指揮官的架勢,「綾川,換好衣服和我去放煙火!我有白天看的煙花,很棒的!嘿嘿~」說著,挽上綾川的手,跑進了內屋。
海燕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轉身進了廚房。
都辦完正事回來,在院子里遇上了放煙火的綾川和空鶴。空鶴的白日煙火顏色比通常的色調深,滿天灑下的深金色光點就像是淅瀝的雨、又像飛舞的螢火蟲,空鶴拉著綾川在煙火下跳舞,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她心情不錯,坐在走廊上看她們。不過一會,海燕從屋里探出頭,「喂,開飯嘍……」看見眼前滿撒金光的美景,不由停住了話語。都轉過頭,溫聲細語地說︰「我跟墨夏老爺說好了。」
「嗯。」自家妻子就是能干。想著,海燕得意一把。
都笑了笑,又說︰「我覺得空鶴有個玩伴兒挺好的。我們兩都沒空照顧她。」她轉頭望向院子里的兩人,「真好呢。」
海燕也看向那個身著黑留袖的女子。看到那張蒼白臉上久違的真實笑容,他心情大好。他說︰「我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呢。」
飯後綾川主動要求洗碗,這讓海燕驚詫不已,可等到綾川接連摔了五個以後,他不得不接過手,「還是我來吧……」
綾川只得訕訕地笑。
「你果然不適合這些事情。」海燕看她窘迫的表情,調侃道︰「你應該被人捧在手心里,讓人護著的。」
綾川動作一僵,微微顰眉,張了張嘴,想說設麼又沒有出聲。
海燕覺出她的慌張,問︰「怎麼了?」她搖了搖頭,輕聲回答︰「沒事。」
隨著她話音落下,房間里忽然只留下了水流和刷碗的聲響。她把目光轉向一邊,海燕下意思地覺得她想到了白哉,于是說道︰「其實那個女人一點兒都比不上你,他就是早上沒睡醒,才會看上她的。真的。」
「是嗎。」她音色平平,听不出喜悲怨怒。
海燕看著她,劉海遮住了她明麗的眼楮,「更何況,白哉不適合你。太深沉、無趣了。」
見她一顫,抬起了頭,眼楮里有笑意,卻不是開心,仿佛在嘲笑自己,她說︰「是的,我們走不到一起,才是真理。」
海燕本想和她談談傀梁的事,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一想,這也許是她恪守的秘密,她不說他還是不問的好。
「海燕,還沒有來得及祝賀你和都。對不起。」綾川忽然說道,「恭喜你們。」
他叉腰,「你也知道啊,賀禮賀禮!」
「嗯。」她的笑容始終是淺淺的,讓海燕不由覺得深不可測。
晚上,綾川還真送來了賀禮,是由都拿進了屋里。精巧的錦盒里放著兩把繪有櫻花文案的紫檀木梳,手工算不得頂級,卻小巧可愛,都拿著把玩,愛不釋手。海燕拿起一並送來的書信,「願白發齊眉、相守伴老。」
「真有心了。」
「是啊。」
海燕若有所思地坐到都身邊,皺著眉頭,說︰「我總覺得她心里有事。」
都端了杯清水給他,「不要太急,心里的事情,總有一天可以開心的講出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