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子的故事 第十三章 小二篇之五

作者 ︰

不知不覺,不聲不響,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現在的我,已經適應了教師的生活,和以前上學其實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是把三點一線(宿舍——飯堂——學校)改為兩點一線(宿舍——學校),由學生的角色轉為教師的角色罷了。

天氣漸漸地冷起來了,涼爽的秋姑娘雖然還縈繞在我的心頭,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悄然離去的事實。

清晨,南江寒煙四起,本來就已經冷得發抖的我,愈發覺得冷了。于是,腳步又加快了許多,呼吸顯得更困難了。但是我必須跑下去,倚著我頑強的意志力。

和阿大,還有小鳳姐(路上遇上的),沿著大路一直跑,手,是冰的;鼻子,是硬的;耳朵,是凍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起床、出門,也許是因為答應了阿大吧,又或許是小三太累了,誰知道呢。要是小三起床陪阿大去跑步,可能我就偷懶不去呢。

沿著大路一直跑,某處,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那是一條通往鄉村的小道,是我們散步的好去處。我們跑進了小道,小路雖窄,卻還是水泥的,比較彎,我一直擔心有車,但是沒有,這里太偏僻了。有狗,以為它會追過來的,心里有點驚慌起來,結果,沒有。它們還向我們搖頭擺尾呢,非常可愛,毛茸茸的,胖嘟嘟的。後來小三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dudu」。

跑了多久,我們沒有計算,出門的時間忘記看了,回來多少點鐘,也不清楚。只知道,跑了很長一段路,我一點汗也沒有,還是覺得忒冷。不明白是運動量不足,還是天真的非常寒冷。跑得有點累了,我們跑完小道,出到大路就換成了步行。歸來處,南江寒煙依舊,那縷縷寒煙在微風中搖曳不定,似散未散……

街頭,賣菜的阿姨排成一列,看見我們,吆喝著,都說自家的菜新鮮。賣豬肉的大叔沒有說話,因為整個西伯利亞街道就他一檔,我們只好去他那買肉,根本沒有選擇。賣早餐的有三家,兩家賣包子的、另一家是賣河粉和粥之類的。我們買了菜,還有早餐,就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小三還沒起床。我燒了開水,準備沖豆漿喝,就把小三叫起床了。

小的們這會兒,都穿上了冬天的衣服,黃的、粉的、藍的、紫的、黑的、灰的、白的外套很好看,還有那綠色的校服,五彩繽紛,色彩鮮艷,這讓我我想到了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毛主席這詞的畫面多美啊!

吃完早餐的我們也穿上了厚外套,開始向學校走去,新一天的工作又要開始了。十月未央,晨早的讀書聲,瑯瑯上口,把整個校園都響徹了。

站在四樓的走廊,吹著刺骨的寒風,看著這山光水色,心想︰冬天,真的來了嗎?這冬,比以往來得要早了呢。

天很冷很冷,棉被很薄很薄,晚上睡覺會被凍醒。天氣的驟變,很多人因此生病了,小三、芝芝、珊珊、小蟲,還有我。但是我很快就好了,有了抗體也就不怕了……小三看了很多次醫生,還吊針了,每一次都要坐在醫院外面臨時搭的帳篷里等上一兩個小時,坐著等點滴滴完。可是,她還是沒有很快好起來,她的體質貌似變得很差。我不懂,是不是也像南橘北枳一樣,水土不服的緣故。

雖然感冒生病,但是,我很好……在這片土地上,我還是會覺得這不是屬于我的地方,這里的語言,這里的習俗,都與家鄉相差甚遠。我還是要告訴你們︰「我很好。」有阿大、小三,有小蟲,還有歡聲笑語,還有美麗的清晨、溫馨的午後,和燦爛的黃昏。還有什麼比這寧靜的鄉野、樸實的生活、可愛的人兒更讓人覺得安心呢?

說說我任教的那兩個班的小的們吧。兩個班的小的們加起來有近百人,一個是外宿班,一個是內宿班。小的們很不乖,很不听話;小的們又挺可愛的,會拿一些小東西給我;小的們怕丟臉,所以不舉手回答問題;小的們又很喜歡笑,但是偶爾也會哭,他們眼腺都很淺,心靈非常脆弱,我不罵他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雙眼充滿淚水?明明我沒有說什麼。

我不罵他們,不代表我不生氣了,我很氣,但是,我不想他們哭,他們還小,應該笑的。喜歡看到他們燦爛的笑臉,听到他們甜甜地對我說︰「老師好。」我就會很滿足,我就會暫時忘記第一次段考他們給我的挫敗感,以及第一次上公開課時因他們的不合作而引起的尷尬局面。

說到教學,校本培訓這個時候結束了,工作已經慢慢上手,從一開始時的忙碌,變得有點小悠閑;做事待人再也不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一切事情,按部就班,有條不紊,自我感覺真的很良好。

這個冬天,來得有點早,我有點懷念那些曾經溫暖的片段——是關于從前從前,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母親。廚房。鍋盆踫撞的聲音。床前厚厚的衣裳。沉沉的書包。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加上一包榨菜。類似路上小心的囑咐。伙伴們帶著厚厚的手襪,圍著厚厚的圍脖,手拉著手一起上學堂的畫面。跳躍著,盤旋著……

那曾經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無所思無所念,多麼美好!而當前,冷冷的冬,早已遠離孩提的我,少了母親的幾許叮嚀,少了小伙伴們的幾許玩耍,也少了那一碗冒著熱氣的清淡的只有榨菜送口的白粥。卻依然溫暖麼?

答案是肯定的。人生,每一個階段,都有它特殊的意義。

感謝一路走來,那些有過的呵護和照顧。並珍惜著當前的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物。小的們的成長,有我的陪伴;而我的成熟,是因他們而漸變的。家人般的仨人故事還在延續著,你听,《仨人》在這唱響著——「一個人的晚餐無聊寂寞,兩個朋友能開心的直說,三個人可以給你勇氣,可以安慰你的失落,異口同聲地說……」

天才預言家雪萊說過這麼一句家喻戶曉的話︰「既然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我想,我的春天不太遠了……

believeme!tomorrowwillbeanotherday!tobe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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