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葉1975 第一章 寒風吹落的紅楓葉 二

作者 ︰

我把自己的證件和錢放在貼身的衣袋里,然後上床睡覺了,可能是因為昨晚一夜沒睡不知不覺我在睡夢里听見有女人在尖叫,然後听見手打在肉上的聲音,啪啪的聲音,跟著聲音女人在叫。

是哪里打架了?我心想。我努力地睜開眼楮,屋子里是黑暗的,聲音好象是從對面的床鋪上傳來的,借著黑暗的窗透過來一點點明亮,我感覺對面的床上好象是兩個人,干麻要兩個人擠一個床,那邊還閑著兩張床呀,我心里想。

我再細看看那兩個人好象有一個是男的,他坐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是他在打那個女人,看到這里,我快嚇死了,我趕緊裝做翻身用被朦住臉,只听︰啪啪聲不斷,女人在說︰大哥求你別打了,我都听你的。那里的床本來就很破,他們兩個人好象都很重,只听床不停地吱吱嘎嘎地響著,他們好象听不見,也好象沒發現屋里還有一個我的存在似的,他們的床一直在變換著聲音響著,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竟然在這樣的恐慌中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又被那吱吱嘎嘎的聲音吵醒時,天還沒亮,對面的床吱吱嘎嘎地響聲比以前更大了,我听見一個男人粗重的喘吸聲和那男人不時呀呀的叫聲,那個女人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心里好怕,她是不是死了,我在心里想。我是不是該起來救她?我在心里想,當我剛要起來好好看一看時,听到那個男的說︰看我怎麼搞死你,我听到了幾聲那個女人的輕柔的笑聲,我很奇怪?人要死前都會笑得這樣甜嗎?

可能是那個女人甜美的笑聲讓我月兌離了恐慌,所以我很快又睡著,

當我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直覺讓我趕緊看看對面床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可是哪里都沒有人,我的房間門敞開著,外面有一個矮胖身材穿藍色衣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我門口轉來轉去,因為外面那個過道是自來水洗手池,他好象是在洗漱,他會不時地伸頭看我一眼,我正在穿外套,當我要下床的時候,我的鞋找不到了,那是我前幾天剛剛花三十元買的,是為了參加員工聚會而買的,雖然是人造革的但是挺溫暖也挺體面的,黑色坡跟象是真皮的,即能走山路又能讓我的個子增加一點。我哪里也找不到鞋,我只能去包里拿那雙平時工作時穿的鞋,是我以前上學時穿過的假雙星牌旅游鞋,

我從床上伸手到床下去找包,卻找不到我的包,我光著腳下床,我的包在我的床鋪另一頭,好象是不知被多少人翻騰過了,拉鏈開著,衣服有的搭在包外,數了一下我的衣服一件也沒少,那雙假雙星牌旅游鞋還在。我慶幸我的餅昨天吃過之後放在我的枕頭邊了,還在那里,散發著母親的香味。

不知道剛剛在走廊里轉來轉去的那個男人什麼時候一動不動地站在我門口,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掃視了他一眼,很很地瞪了他一眼,他卻說話了,而且進屋了,笑嘻嘻地說︰小妹妹,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很想把他趕出去,可是小美說「我一開口是外地人口音,那樣壞人會膽子更大」如果他知道我的底細也許會更放肆,我沒說話只顧著低頭系鞋帶,他又笑嘻嘻地說︰妹妹,我幫你找份工作吧,我手上有份好工作,你願不願意做?一個月能賺兩千多塊呀。

我一直沒說話,邊系鞋帶邊想︰我不能在這里住了,這里不安全,但是我又不能拿著包走,那樣到外面也不方便,反正我的包他們都看過了,沒有他們需要的,不如就放這,等我找到合適的住處再回來拿,不在這里住我可以每天到這外面來等小美。于是我系好鞋帶,帶上我的餅,很很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他見我沒上當,蜻蛙眼楮哈蟆嘴氣得更鼓了。

我盤算著,如果今天生產,需要下午配料,如果小美成功了,要在晚上才能報到總經理處,我想他們會再試一次到兩次,所以今天我確定小美不會來這里找我,我可以放心地到外面找找新的住處,

找了很多的旅店,真的沒有比這里更便宜或是接近這個價位的也沒有,最便宜的店要十五元一個晚上,而且也是四個人一個屋,

沒辦法,我的口袋只有不到二百元了,錢真的很重要,我到現在才真的後悔了,天津那個賣料的,給我那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如果我收了,那些鈔票會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會給我一個安全的空間。

就在剛剛我去好一點的賓館(標間98元,普通間60、30元)問價時,那個服務員的渺視的目光深深印在我的記憶里,一生不會抹去,也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是誰,過了今天她也不會記得曾經在她的渺視的視線里出現過我,但是它的目光將永遠激勵我去努力掙錢,

又到下午了,那帶著母親味的餅又在誘惑我了,我找了一個比較干淨的台階,坐下來,冰涼的石階沒有一點溫度,就象這個沒有溫度的世界,看著穿梭的車和人,每個面孔都似曾相識卻沒有一個人認識我,我咀嚼著帶著母親味的餅和著咸菜,那是我吃過最好的美味,

那母親的餅香味四溢,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只小貓,一身白色已被泥土染成了白灰色,小小的身軀在冷風中打著寒顫,也許它曾被主人寵愛過,也許是饑餓給它的力量,也許是它認為我和它同命相連,它一點也不怕我,叫喊著和我要餅吃,我給了它半張母親的餅,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但在那當時是我唯一能給予它的幫助。

太陽無情地向西移動,我不知道將要去哪里,我不敢回那個旅館,我害怕對面那張床會吱吱地響個不停,我住在那里是不安全的,我是大人了要學會保護自己,不知道小美會不會完成任務,會不會出事,不知道我要等多久,象昨天那樣可怕的夜晚,如果那個男的到我的床上來怎麼辦?看來我要在這附近租間房子,那樣我和我的物品都會安全的,可是這麼晚了,到哪里租房子?不如我今晚住那家白天問過的15元一晚上的店,我想,相對會安全些,

于是,我很快回到︰軍人服務社,取我的包,和店主說了今晚不住了,當我進房間取包時,我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紅頭發的女人,畫得很嬌艷,

原來她還活著,好象活得挺開心的,看不出來昨天哪里受過傷,我心想。

她看見我要走,說︰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了?我說︰是,

她說︰女人,還愁沒飯吃?你長得挺好的,不如我介紹個大款給你?我說︰大款能給找工作?我有點不明白她的話。她說︰沒見識,象我這樣的比較老了,大款不會養著當二女乃的,你看起來有文化,長得也挺好的,找個人養著,找工作干什麼,土老帽。

我說︰你說的大款是指很有錢的那種人嗎?

她說︰對呀,老土。你看我昨晚上接了三個客,一個二十五,每個客給店主提五元,我剩二十,一晚上掙六十元,你跟錢有仇呀?

我不明白,就問︰接啥客,

她氣急了罵我︰你死人呀?

你是雛呀?她又接著問,我沒听明白她的話,不解地看著她,

她看了看我,比剛才耐心了許多,說︰就是你出過血了嗎?

我還不明白地看著她,她有點急,說︰就是那,她邊說邊指我下面,

這次我明白了,她以為我還是小孩子,我說︰出過了,每月都挺準時的,

這次她真的急了︰你虎呀,她大聲說︰我是說你讓男人搞出血過嗎?

看我還不明白的樣子,她聲音壓低了許多帶著疑問的表情說︰第一次讓男人搞會出血,沒男人搞過你?哎呀,妹子,要是雛那你可就值錢了,第一次開價一個數,姐給你找,姐的好處費4000,你拿6000,她說著臉上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容。

我在心里想著,不知道這個笑容是不是可以和昨天晚上那甜美的笑聲相配。

「你看你這小模樣長的,精乖乖的,你看這小腰條,說著上我的胸上模了一把,這麼硬,可真是雛,這女人呀,想開點,劈劈腿錢就來,這人呀有錢了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她抓的我好痛,我躲閃著,只感覺她好象是電影里演的舊社會的老鴇

我說︰我要走了,我不在這住了。沒看她的表情,只听她重重地︰呸,了一聲,罵了一句︰死心眼,窮死你,哪天讓人給白佔了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我想,她的笑容收回去之後,還會是那一臉橫肉,只是被我惹過之後的瞬間白眼會比黑眼多很多。

後來想想,她說的客可能就是我沒看清的那個男人,可是我看只有一個,她怎麼說是三個,我現在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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