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印痕 第三十六章 傷一座城 碎兩顆心(2)

作者 ︰

陸果瑤家的別墅中,各種各樣的車輛停在門前,法拉利、蘭博基尼、賓利、陸虎等等都是上百萬的豪車,下車之人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笑容,皆是哀悼之色。

鄭楠和陳興沅蹲在門口猶如喪家之犬一樣,鄭楠胡子唏噓,頭發亂糟糟的,樣子難看至極。陳興沅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最後陸果瑤還是沒有擋住鄭楠進屋悼念陸雲,這讓鄭楠心中好受了很多,本想感激陸果瑤,但看到後者親昵的推著李豪的輪椅遠去之後還是把話咽進心中。

臨近中午,是悼念的*,哭聲震天,陸雲所有的親戚都趕過來追悼陸雲,當然,期間很多人對鄭楠和陳興沅白眼相對,惡語相向。陸果瑤都沉默以對,根本沒有替鄭楠說話的意思。

陳興沅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沒有耍性子,也許他也在為張霸贖罪吧,兩人都遠遠的面對陸雲的遺像跪在地上,任由陸果瑤的親戚打罵,就是不吭聲。

李豪面連沉痛之色,心中卻是追悔莫及,陸家,對他最好的就屬陸雲這位老爺子了,心中的愧疚轉化為對鄭楠的恨,恨鄭楠身邊的所有人,即使流著眼淚,也都用惡毒的眼神看著跪在地上的鄭楠和陳興沅。陸果瑤看到了,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痛的閉上了眼楮,眼淚還是從眼角流出。

這時,外面傳來騷動,沒等多久就安靜下來,小美推著臉色蒼白的張銘過來。張銘臉色很難看,小美也是沒有辦法,經不過張銘的苦苦哀求,張父和張母也靜靜的跟在身後。

陸果瑤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頭深深的埋進膝蓋中,哽咽不停,心,已經痛的快要窒息,喉嚨好像有什麼堵住一樣難受的要命。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因果報應嗎?

張銘臉色蒼白的被小美推到陸雲的遺像面前,小美不忍心的轉過頭去。張銘靜靜的看著陸雲遺像上和藹的笑容,深深的感到可惜,同時也難過的流出眼淚。突然張銘雙手支撐身體,摔倒地上五體投地的對著陸雲的遺像。

小美和張父張母同時驚叫一聲急忙想把張銘扶起來,本來張銘出院醫生就極力反對的,現在摔倒地上都不知道會不會加重病情。鄭楠和陳興沅雙雙緊握拳頭,低頭不語,只是地上的那片濕潤表明兩人現在痛苦到了極點。

李豪臉色陰沉的可怕,不顧大腿上的傷口硬是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張銘的身邊。一腳踢在張銘身上,小美尖聲嬌喝︰」小豪你干什麼?你沒看他都這樣了嗎?「

李豪傷心的臉孔扭曲,這其中,可能有愧疚和濃重的恨吧。惡狠狠的道︰「你們還有臉來?你知道陸爺爺是怎麼死的嗎?是你那兄弟張霸謀殺的,我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我要讓他殺人償命,你們都給我滾出這里!滾」

陸果瑤終于抬起頭來,臉上淚水密布。哽咽的道︰「小豪,把他們都轟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傷心和痛苦,讓鄭楠的心如刀在割一樣。

張銘依舊不言語,用手支撐身體重重的在陸雲的遺像面前磕頭,張父和張母只在一旁流淚。鄭楠和陳興沅都一樣照做,額頭都磕出血來還是麻木的做著重復的動作,鄭楠心里明白,張銘這樣做,是為了替張霸贖罪,也是為了讓死者安息。

小美淚眼婆裟的看著好姐妹陸果瑤,顫聲道︰「果果,你就這麼狠心嗎?難道我們來送陸爺爺最後一程也不行嗎?」。

陸果瑤听到這里更加瘋狂了,這一切都是誰的錯?為何到頭來還有人指責她狠心?「你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快滾!!」

濃重的哀傷,沉沉的彌漫,鄭楠幾人最終還是被轟了出來。陸果瑤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張銘空洞無神的眼神,都讓鄭楠支撐不住的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小楠,小楠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嗚嗚」小美急忙扶住鄭楠,陳興沅如夢初醒的把鄭楠扶到車上,帶著眾人往醫院里趕去。

風,呼嘯暴躁,溫暖的太陽躲在雲層中去,好像不忍看到這場人間悲劇一樣。陸雲的死,對陸果瑤來說是的致命的打擊,從此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臉上純真的笑容再也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李豪也曾後悔過,但對鄭楠的恨卻是前所未有的重。

鄭楠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到關押張霸的警局里探望張霸。陳興沅打點好關系,帶著鄭楠和臉色蒼白依舊的張銘來到警局。

一件鄭楠幾人,張霸就像見到主心骨一樣,焦急的打探陸雲老爺子的消息。︰「小楠,那老爺爺怎麼樣了?身體好點了嗎?」。

看著眾人都不說話,張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倒是跟俺說那老爺爺怎麼樣了啊?」放肆的咆哮,以此來掩飾內心那顆後悔下沉的心,張霸痛苦的雙手插進頭發里,蹲在地上。

「他死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概括了事情的經過和結局。陳興沅剛毅的臉上一臉的沉靜,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後悔的時候,而是怎麼面對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很顯然,陸家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張霸的。

陸雲的死雖然和張霸有著直接的關系,但他畢竟是死于心髒病的,跟張霸謀殺根本不相干,但要是陸家追究起來的話,官司是免不了的,最終的結局是什麼還不清楚。鄭楠明白,正所以明白但就是不願意面對。

不願意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他最深愛的女子要置他的好兄弟于死地?這讓鄭楠如何面對?怎麼面對?

「不,不可能,俺只是輕輕的推他一把怎麼就死了呢?你一定騙俺的對不對?小楠,你告訴俺,猩猩是騙俺的對不對?」張霸一激靈的站起來激動的喊,陳興沅一拳打在張霸的臉上惡狠狠的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說你都干了什麼?你那麼沖動干什麼?小銘已經那樣了,你現在出了這麼件事情,你叫小楠怎麼辦?你說啊?」

張霸愣愣的呆在當場,嚎啕大哭起來。鄭楠走到張霸面前蹲下來安慰張霸︰「沒事的,泥鰍,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你也不要自責了,陸爺爺是死于心髒病的,跟你沒關系,我想果果不會怪罪你的!」

陳興沅重重的一拳打在牆壁上,不會怪罪?鄭楠太天真,太天真了,他還以為陸果瑤還是以前的陸果瑤嗎?張銘的殘廢,爺爺的死,這一切都糾纏在一起,兩人心中都有恨意,真的這麼容易解開嗎?

張霸依然關在警局里面,等待著法院的傳單,陳興沅在律師所里找了一個最好的律師給張霸打官司,鄭楠則是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撥通了陸果瑤的電話。

抱歉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只從嘴中吐出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想見你!」

天,剛剛下過小雨,把天地洗的干干淨淨,但卻洗不掉人心中的苦悶和痛念。呆呆的看著從樹枝上掉下來的雨水,鄭楠如一座雕像一樣等待這陸果瑤的到來。

微風柔柔緩緩,帶著濃重的花雨之氣,給人心情寧靜的感覺,鄭楠卻一點也不覺得清靜,反而很煩躁。陸果瑤來了。面無表情的來了,讓鄭楠的心痛的揪起來。她瘦了很多,明亮的大眼楮里帶著濃重的傷愁。

陸果瑤走到鄭楠面前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什麼?」

「關于小銘的腿,我很抱歉,那時候我算了,反正我不是故意的。」淡淡的話語,拒人于千里之外,說是抱歉,但臉上冰冷的如一座冰山一樣讓人望而卻步。

鄭楠不語,張銘的腿,或許是陸果瑤心中永遠的遺憾吧,但事到如今,誰多誰錯還重要嗎?

「小銘已經原諒你了,只有一個要求」鄭楠真誠的說,還沒有說完陸果瑤就打斷鄭楠的話︰「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定不會讓爺爺白死!」

「可是你清楚陸爺爺是死于心髒病啊!難道要泥鰍償命嗎?這樣公平嗎?你怎麼這麼狠心?」鄭楠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果瑤,她變了,變得這麼多,這還是他深愛的陸果瑤嗎?

「公平?難道這對我爺爺來說就公平嗎?他做錯了什麼?要不是張霸推爺爺一把他會犯心髒病嗎?你說啊?我狠心?對,我就狠心了,你能怎麼樣?」陸果瑤依舊冰冷的語氣,讓鄭楠的心漸漸的沉入深淵。

見鄭楠沉默,陸果瑤冷哼一聲。「你就準備好在法院上見吧!」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在轉身的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下,無論他在鄭楠面前多麼冰冷,畢竟,她還是深愛鄭楠的陸果瑤,這點永遠都不會變啊,到底,這些糾纏是為了什麼?幸福的考驗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要,她不要這幸福了還不成嗎?

呆呆的看著陸果瑤落魄的背影,鄭楠有種沖動,有種把她擁入懷中安慰的沖動,他想大喊,告訴陸果瑤他的懷抱永遠都是她最可靠的港灣,但他害怕了,猶豫了,他不確定經過了這麼多事情陸果瑤還愛他,他在此時想到了小美,他現在的女友,也許,曾經的愛,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不是說覆水難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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