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摻了。」李繡賊笑，「我又沒讓你往自己身上用。」
「你！」傾心泄氣了，他說的也是，「那你也要早告訴我。」
「是姐姐你自己沒上心罷了，」李繡擠擠眉，「這你也沒發現？要麼又感冒了，鼻子塞了。」
「你？」傾心壓根不吱聲了，這是最普通最好分辨的迷藥，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著了道。
「哇，姐姐！」李繡看到傾心手臂下側一道淡淡的傷疤，「這又是什麼時候劃傷的？」
「關你事？」傾心放下衣服，「下回搗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招呼一聲。」
「拿著！」李繡在衣服里模了半天，終于找出小瓷瓶，「知道姐姐不需要，但是防止萬一姐姐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可不能每次都去劃破自己啊！」
看李繡笑得樂不可吱，傾心一把扯過小瓶子，揣懷里，大搖大擺得走了。
左翻右翻，不知道幾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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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皇宮比較熱鬧。
馮婕妤本性好動，再循規蹈矩，也不想錯過好日子。
喜慶的日子里，自然要多走走。
「娘娘！」樂心直怨自己的腳小，居然還是跑不過大肚子的娘娘，「您不能橫沖直撞！」
「樂心，跑跑就不冷！」馮婕妤邊跑邊回頭。
「啊!」
「娘娘！」樂心驚呼，直看到她撲倒下去，心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馮婕妤閉上眼，慘了，要出天大的事了。
恩？沒感覺。
「婕妤娘娘！」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音，睜眼一看，「長清姐姐！」
「你帶著肚子可不能這樣。」清兒扶她站穩。
「我錯了！」馮婕妤拉拉衣服，知道自己做錯事，臉漲得紅紅的。
「你是去看皇上吧？」清兒問。
「恩！」馮婕妤點點頭。
「那你可要走好！」清兒又轉身對跟來的樂心說，「要好好照顧你們娘娘。」然後漫無經心的走開了。
馮婕妤撓撓頭，帶著樂心也離去了。
福寧宮中，
「真熱鬧！」馮婕妤跨進門，很高興，她喜歡人多熱熱鬧鬧。
趕緊行了個禮，「見過皇上，見過皇後！」
曹殊趕緊扶過她，讓她坐好︰「妹妹有孕，就不要多禮了！」
「姐姐們在說什麼啊，那麼開心！」馮婕妤坐穩後，左看看右看看。
曹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馮婕妤摟過旁邊的苗淑儀︰「姐姐和我講講嘛！」
苗淑儀輕輕說︰「前些日信王的弟弟進宮覲見，見著了長清公主，向皇上提親了！」
「是嗎？」。馮婕妤咯咯一笑，「可是好事啊！是吧，皇上！」
趙禎微微點點頭。
想清兒還比自己大一丁點，那麼多年了，她也總是不緊不慢，那些年因為阿福的事，回避人前。這幾年和李錦走的很近，卻又是道不明的關系，自己也不方便問。兩位先太後走之前都牽掛著她，幾次三番和自己說不能忽視這位公主。
「皇上可以給信王弟弟一個份位，這樣就不會辱沒長清公主！」雪美人輕輕得說。
「沒人敢辱沒、輕視朕的姐姐，」趙禎看看她，又看看其他各人，「這事還沒定，都不要說開去。」
「好事啊！」馮婕妤天真得說，「听說那信王弟弟一表人才，可是個人物！」
「咳！」曹殊看了她一眼，趕緊說，「長清公主有自己的決斷，妹妹就不要瞎操心了！」
「皇後說的是，」趙禎，「決定讓她自己做，朕都尊重她！」
馮婕妤被苗淑儀扯了下衣袖，也不說話了，雪美人不由得看看趙禎。
「小霞做了好多點心，你們喜歡就多吃點！」趙禎揮揮手讓小霞拿出來。
「哈！」馮婕妤又蹦起來了，「山楂餅！」
趙禎嘴角又揚了起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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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長清公主！」王侍衛驚訝她怎麼會來侍衛間。
清兒微微點頭︰「李侍衛可在？本宮有事找他！」
「李侍衛陪郡王游京都了。」
「郡王？」長清公主疑惑。
「公主，那是信王的弟弟！」王侍衛解釋。
「本宮知道了！」清兒轉身便離開。
「公主，可要臣給李侍衛傳個話？」
「不用了！」清兒淡淡的說。
自己找他是做什麼？清兒靠在假山石上，感覺到它的冰涼。
信王的弟弟，自己是見著了，是一個不錯的人，只是……
「李兄弟，這些日真是感謝你了，陪我到處轉！」一個爽朗的笑聲。
「郡王客氣了，臣不敢當！」
「別郡王郡王的，」趙謙拍拍李錦肩膀，「兄弟不要見外。」
「這……」李錦還沒說完。
「是長清公主啊！」趙謙走上前幾步，揖首。
清兒微笑了下，卻對李錦說︰「你一會兒忙完了，來我那，有事和你說。」
「清兒，」李錦，「我，可能要忙會！」
「沒事！」
「長清公主，可要與我們一起游園？」趙謙文質彬彬。
清兒看了他一眼︰「本宮還有事！」說完就離開了。
「清兒！」李錦追上幾步，從懷里掏出紙袋，「這是宮外給你買的東西！」
清兒接過，嫣然一笑。
「李兄弟，」趙謙有點不明白，「你怎麼如此稱呼公主殿下？」以他的理解，宮庭中等級分明。
「這，」李錦想了下只好解釋，「郡王，在公主未被封為長清公主之前，臣與她認識，習慣了，一直叫錯。」
原來這樣啊！趙謙微笑了下。
*****
「哎喲！」馮婕妤捂住肚子。
「妹妹，你怎麼了？」曹殊趕緊扶過她，這好端端，聊完天，又在福寧宮吃過家宴，這剛歇了會，茶還沒喝上兩口，「趕快傳太醫！」
「怎麼了？」趙禎在內室換了件衣服，走出來。
「她肚子疼！」曹殊回答。
「皇上！」馮婕妤痛苦得還沒說出聲，趕忙捂住嘴巴，干嘔了幾下。
趙禎一見，緊忙把她抱到暖塌上，回頭對曹殊說︰「快叫太醫。」
「皇上，別著急，」曹殊幫忙讓馮婕妤枕好頭，「叫過了，快來了！」
福寧宮亂成一團，宮婢們忙著打熱水，敷毛巾。
唏唏嗦嗦，太醫來了，不禁倒吸一口氣，又是這位惹事的娘娘。
經過診斷，太醫眼楮掃過宮婢，又站起身看看還沒收拾干淨的宴桌，撿起一邊的點心聞聞。
「太醫，是如何？」趙禎的眉頭一點也沒有松開。
「皇上，娘娘的病礙來自這吃食。」太醫指指。
「什麼？」一旁的苗淑儀模模胸口，「可是大家都吃了啊！」
雪美人也是一臉疑惑。
「是這樣的，」太醫雙指撿起小塊點心，「這是山楂做的，正巧宴間又有鮮豬肝，相生相克，故會有嘔吐癥狀，馮娘娘又有孕，所以會感覺到肚子有不適。」
「山楂和豬肝還相克？」苗淑儀不解得，「剛才飯前妹妹是吃了不少點心！」
「倒是的，剛才又吃了不少豬肝！」曹殊想起那碟子還是雪美人見馮婕妤愛吃，給她移跟前去的。
「那可是有事？」趙禎問。
「皇上，放心，山楂制成餅，藥力也輕了不少，娘娘月復中的孩子也無礙，」太醫，「喝點藥，調理下很快就會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曹殊追問。
「只是，皇後娘娘，您能不能和馮娘娘說說，懷了身孕，不能暴飲暴食，由著性子來！」太醫記得自己都是提醒好多次了。
「本宮記住了！」曹殊點點頭，「她是任性了點！夏綠，你隨太醫去取藥！」
夏綠跟著太醫出去了。
「太醫說的話听見了嗎？」。曹殊來到塌前，俯身對馮婕妤說，「下回要注意了！」
馮婕妤的小臉蒼白著，不過還是點點頭。
「皇後，不要苛刻她了！」趙禎微微一笑，「她自己必然也是知道了。」
「是，皇上！」曹殊點頭，「妹妹先養著，不要亂跑了。」
「今日你就在福寧宮休息，等好些後再回去！」趙禎輕輕得說。
「皇上！」一邊的小霞趴得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恕罪！」
「你可有什麼錯？」趙禎皺了下眉頭。
「點心和席宴都是奴婢準備的。」小霞顫顫驚驚，「可是，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又不知道醫理上的事，怪不得你的！」趙禎搖搖頭。
「不是，是奴婢的錯！」小霞快要哭出來，「那時候，麼麼們有教習過，只是，只是，奴婢忘性大，沒放心上。」
「小霞，你不說倒沒事，現在，可是犯錯了！」雪美人悠悠對趙禎說，「皇上要如何處置她？」
趙禎看看雪美人︰「你一向對宮婢們溫和，怎麼如此說？」
雪美人心里一咯 ，不過臉上沒有聲色︰「危及了皇子，可是會傷了皇上的心！」
「皇後，」趙禎說，「你們且先去吧，這里要安靜！」
「是，皇上！」曹殊領著一干人離去了。
小霞還是跪在地上，身子顫悠著。
「小霞，」趙禎淡淡得說，「你隨朕出來！」
殿外，沒有別人，
小霞又跪下。
「小霞，」趙禎任由她跪下，「朕知道今日之事，你不是有意的！」
「謝皇上！」
「朕讓你跪，就是罰了！」趙禎說，「你明白嗎？」。
「皇上仁慈！」小霞明白，誤傷皇子，即使不出事，也會很重懲罰。
「還有，」趙禎淡淡得說，「朕不是會保護得了所有人！」
「皇上！」
「你的性子不適合留宮中，朕之前和你說的事，你權衡下！」
「是，皇上！」
趙禎搖搖頭，這小霞也是太後教出來的單純之人，這事，她不說出來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