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卻 第六十六章︰辯駁

作者 ︰

「姐姐,你又在自作聰明了,笄子怎麼會笑呢?」笄子笑著說,「你這樣可不行,你要害了娘娘的!」

「你,」沛兒看著笄子的眼楮,「你干嘛這樣得看我?」

「姐姐,點心好吃嗎?」。笄子又不著痕跡得問了下。

「點心?」沛兒的頭暈沉沉,「你們!」像見鬼似的扔掉了手中的食物。

「姐姐,你看你,又在著急了,」笄子模著她的胸口,「听听,跳得好快噢!」

「走開,你走開!」沛兒的恐懼一下子升上喉頭。

「姐姐,我怎麼會走呢,不是你要妹妹記得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

「你滾,你滾!」沛兒的瞳孔在放大,眼前的這個人笑得越來越可怕。

「姐姐,你又在耍小聰明了,妹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滾,又不是球,」笄子湊到她耳邊,「娘娘可不喜歡這樣的聰明噢。還有,妹妹會幫姐姐好好照顧娘娘的,會幫娘娘做更多的事。姐姐放心了,妹妹會努力的,因為妹妹不想再回到那浣衣館,整日搓洗衣服。」

「什麼叫會幫我照顧?」沛兒,「我好好的!不用你代替!」

「原來姐姐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啊!」笄子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我有什麼病,你瞎說!」

「心悸病啊!姐姐,你可千萬別急,千萬別急,我听別人說,這病,心火急攻,可是危險的很。」

「你,你!」

「姐姐,還有一件事,娘娘與我為姐姐喜歡吃的點心可是傷了腦筋,都沒功夫去見皇上。回頭,我得和娘娘說說,不能因為這樣,耽誤了和皇上求情啊!」

「你們,你們!」沛兒一口氣咽住,不上不下。

「對了,姐姐,可不得了了,還有一件事,妹妹忘記了!」笄子鬼魅一笑,「那日,你宮外的老祖母出門不小心被車撞了!當場……」

「啊!」沛兒終于一口氣沒頂住,身子往後直倒下去,無聲無息。

「姐姐,你著急什麼!」笄子冷笑了下,用手抹上沛兒睜得大大的眼楮,「你老祖母當場被救了!」

片刻,大牢中發出尖叫。

「來人啊!來人啊!」

牢頭聞聲而來,看到的是笄子害怕的靠在牆角,全身顫抖,眼淚直奔。

牢頭上前,探了下地上沛兒的鼻息,沒氣了︰「笄子姑娘,是怎麼回事。」

「我和姐姐她,好好的說話,」笄子很害怕,「突然她說心口不舒服,然後,然後,她就……」

杵作趕來,掀開沛兒的眼皮,又簡單查看了下,的確死于突發的心悸病。

笄子受到了驚嚇,被他們送回去了。

宋使到了!

從踏入上京城開始,李錦的心就緊緊揪起。

莊嚴,華麗,眉際間的驕傲,絲豪未變的容顏。

李錦仰望著,只是,你還是當年的那個人嗎?

「富學士可是為了莫州而來!」耶律倒是很直接。

「是的!」富弼,「瀛、莫二州是大宋邊疆,不知道您為何要在那屯兵?」

「朕看那州城百姓疾苦,心生憐憫,念其曾是大遼的國土,」耶律解釋。

「所以陛下就借機囤兵,或者說……」富弼話題一轉,「富某一路而來,倒是看燕雲十六洲的百姓過得也是一般,不知我大宋是不是也得體恤下這曾經的屬民?」

「這?」耶律剛開始就噎了下。

「陛下如此作為,難免不讓人猜疑?」富弼,「這戰事紛擾的時分,別是鬧出點誤會,有愧兩位先皇!」

「恩!」耶律思索下,「富先生要說的是之前的‘盟約’吧?只是,貴國斷了兩國間的‘關隘’,阻斷了民間交流,致使我大遼的商貿和別的都有所影響,是你們違約在先,朕焦慮!」

「所以陛下于我皇索要土地?」富弼斜起眯眼。

「是貴國領域大,有所顧不了!」

傾心沒想到耶律的心跡早已不是兒稚,滴水不露,傾心不覺得蹙了下眉。

「是否我皇不應,陛下就不撤兵了?」富弼沒有一絲緊張,反問他。

「這?」耶律從他臉上看不到一丁點變化,「朕也是佑護那邊的百姓。」

「其實陛下是不想如此的吧?」富弼也避諱,沒有說「打仗」的事,只單說是如此了。

「怎麼說?」耶律。

「必是有人從中攛掇,從中牟利。」富弼踱了兩步,「我大宋國土萬里,精兵百萬,君民一心,固若金池,真有人心懷異樣,也不能確保能得勝。」

「即使能勝,」富弼看了他一眼,「也是傾其國力,傷財害民,不知道慫恿之人能否補償回來?」

「富學士可是意指本國?」耶律笑笑。

「不敢,只是打個比方!」富弼聲音洪亮。

「那學士何心從關隘之事上扯到這些?」耶律又拉回話題。

「噢,是這樣的,」富弼還是面無表情,「關隘是緊要之地,大敞,是出兵的跡象。我皇一向仁慈,從未想主動與友邦示威。況且,陛下所擔心的商貿之事,也不存在,還是有通道的,軍商一直相安無事,卻未影響貴國的生意往來。」

「並且!」富弼見耶律欲開口,「宋遼一向友好,我大宋每年所贈的錢帛,正好充實陛下之用。」

耶律想了下,突然︰「朕還是希望貴國皇帝能大方些,割莫州于我,還百姓些舊念!」

「陛下何以非要那莫州?偏遠小地,再是富碩,也不過寸方之地,于您也沒有多大幫助。」富弼。

「朕是,」耶律突然站起身,「一直以受贈錢帛這恥!」

眾臣點頭認同,私下談論。

傾心一驚,定定得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要如此激動嗎?」。

耶律扁扁嘴,低聲︰「你說過不管的!」

「我是說過不管的!」傾心嫣然一笑,「你請便!」

耶律慢慢坐下,思絮萬千。

這就是姐姐提出的要求,用耶律對鴯依存的在意,換取她如一個皇妃般高傲,尊貴得坐在身邊,只為一個,她要讓大宋的皇帝知道,她過得不錯。

她說過什麼都不管,只是,這無形的壓力讓他有一點窒息,伴著眾大臣之前的質疑。從來,她就是自己的克星,可望不可及。

不免想起鴯,她就像是自己身邊的氣息,伴著自己,很是自然。

即使他們都說她是狐女。

可沒有人知道,夜深人靜,鴯躲在牆角痛哭,自己只能背對著她,一聲不吭。她對自己下藥,她是有企圖,但是他還是相信她,對自己,她至少有那麼一點是真實的!

「陛下!」富弼看見他與邊上的女子說話,不禁看看她,這女子端莊秀麗,倒是國母之相。

耶律回過神。

「失地更為恥!」富弼說,「這個道理陛下應該知曉吧?無論如何,土地絕不可出讓!」

堅定,不可動搖!

這是耶律看到的!

「這!」耶律一看,這非等閑人。

「我皇說陛下也是一個仁愛之人,必不想看百姓受奔波之災。況且,魚蚌相爭,自有漁翁侯著。」富弼心有成竹,「合則必分,陛下應該看得透吧?」

耶律又是一驚,心時思索著。近些日,他那「姐夫」可是頻繁來示好!只是,想到他背後的小動作,以及對姐姐的態度,不禁火氣直冒。自己得罪身邊的領國,到頭來讓他佔個先,沒門!

「富學士!」耶律,「也罷,這莫州風土人情也不適合我們!」

「如此說來,陛下不強求了?」富弼揚起眉尖。

耶律正要點頭。

「陛下,可不行!」有大臣大吼。

富弼心里一打咯愣,又出什麼岔子了。

沒想到,

那大臣又吼了︰「土地要不到,至少要個公主娘娘!」

「听聞南朝溫柔似水,大遼與大宋聯姻,倒是美談!」另有大臣附和。

熱鬧得像鍋子煮水。

富弼釋然一笑︰「陛下,臣國公主還**,不足兩周歲,何以與陛下結親?除非陛下再等十多年!」

「這不可!」耶律搖搖頭。

大臣一听,沒反應了。

「不對啊!」有人說,「臣去過南國,听說還有一位長公主,倒是和陛下年齡相仿。」

還沒等富弼和耶律有任何反應,

傾心突然站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直視她,頓時鴉雀無聲。

李錦也看著她,拳頭緊緊的,為什麼,他的清兒要站在風口浪尖。

「你們繼續!」傾心環視了一圈,緩緩坐下。

群臣無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琢磨著這個「皇妃」非常奇怪,又不能說,太後知道了也不過發了一頓火,沒有別的。

「這個公主你要不起!」傾心淡淡得,用只有兩人听見的聲音對耶律說。

「為什麼?」如果從長遠利益講,耶律心中並不反對娶個大宋公主。

「因為你欠了她一個丈夫,」傾心。

「什麼?」耶律不明白。

「那是長清公主,你不會忘記那個叫阿福的少年吧?」傾心正視前面,成穩得說。

「他?」耶律不由得看了傾心一眼,內心浮現出多年前的一幕,絢爛的鮮血,那個微笑的少年,望著自己的愛人,闔上雙眼。

「她的幸福斷了一次,不能讓她失去第二次的幸福!」傾心意味深長得看看李錦,這個少年,成熟,穩重多了,他眼楮中的期盼很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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