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離開幾日後
趙禎突然染病,來勢極凶,無法控制。
太醫們膽顫驚心,私下和曹皇後交待,需要考慮儲君的事。
曹皇後震驚,看來是回天乏力。
她期待唯一的希望,
那個人,
一生都在佑護皇上。
「朕只盼能見得她最後一面!」趙禎支撐著,他痛苦得思念她,姐姐,益兒撐不住了,你回來啊!
也許上天的造化就是捉弄人,
也許歷史的車輪必將駛向那個方向。
報信的使者不斷得和傾心交錯在這個時空。
他到了戰場,傾心在遼宮;
他到了遼宮,傾心已經回程;
他回了皇宮,傾心還在路上。
姐姐,益兒真得等不住了,益兒好累,好辛苦。
我幼卿已長,
我老卿還少,
生不同年,
死亦無期,
姐姐,只要一眼,可以嗎?
傾心踏進汴梁城,
心口一下子郁結。
她飛快得趕回皇宮。
為什麼?會如此得失落?
益兒啊,姐姐回來了。
陰霾,壓抑,
這是怎麼了?
「皇上,皇上!」為什麼福寧宮外滿是哭聲?
益兒?
傾心飛奔而去,撥開眾人,沖了進去。
「皇上!」曹皇後驚喜,「你醒了!」
太醫卻搖搖頭,這是回光返照。
「益兒!」傾心推開太醫,摟過趙禎的頭,「你怎麼了?」
走之前還是好好的。
「為什麼?」傾心把過他的脈象,無感無息,潸然淚下,「怎會這樣?」益兒要死了,救不了。
「請救他!」曹皇後哽咽,「這一個月,不斷得找你,總是錯過,是天不憐他啊!」
「益兒,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救不了你!」傾心的淚一滴又一滴,無情得滴落。
逆天也救不回他,
何況,
傾心只是凡人,
生死病痛,
不是所有,都能挽回。
「讓我再見你一面,好不好?」趙禎虛弱無力。
「益兒,」傾心在他耳邊輕吟,「見亦如何?益兒在我心底,我亦在益兒心底。容顏,只是徒增煩惱。」
趙禎的眼楮慢慢平和,
姐姐,還是在他身邊,
多少年,從未改變。
「姐姐,你轉過去,不要看我,好不好?」他希望最後她在身邊,但同樣不想她看他離開。
這種心情,傾心明白。
所以,她起身,緩緩背去。
姐姐啊,益兒知足了,
望著她的背影,顫動的肩膀。
姐姐,你在哭嗎?
你在為我哭嗎?
從此,你又要孤單了!
「皇上!」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去了。
傾心沒有回頭,
她的益兒,也棄她而去了。
往事如煙,
清晰記起,
幼時的益兒,
可愛,伶俐。
--------姐姐,你是我的明月嗎?
--------姐姐,益兒喜歡你。
--------姐姐,你會保護益兒一生嗎?
--------姐姐,益兒真得想你。
面紗飛落,
隨他而去。
這一場劇,落下帷幕。
益兒,是個好皇帝,
听說,天下百姓為他泣淚,
鄰邦君主為他嚎啕。
他的一生,善良,仁慈。
高高的城垣,
傾心回首,
這個地方,
困住了幾十年,
只因為有益兒。
正如開始,
益兒也成了歷史,
化為塵土。
……
治平元年,
「我好像看到一個人!」柳長清從院外回來,告訴李錦。
「舊人?」
「恩!」清兒點點頭,那個人的身影像極了一個人。
「即是舊人,不願見人,也罷了!」
「恩!」
那人正是傾心,她回來看看清兒他們,遠遠得就可以了。
他們也老了!
快認不出來。
還是那片海,看不到終點,
「益兒!再見了!」揚手,那塊玉佩落入波濤中。
一聲繁華,
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