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吹過 第二十章

作者 ︰

我再回到水閣,小喜子看見我還只管笑,心想有那麼好笑嘛!不理他,走進水閣里。十三爺還只管打趣說怎麼這麼久,不是想逃吧之類的話。

我沒理會他,反問他︰「奴婢的謝禮已備好,只是少了一樣是斷斷不能的!」

十三爺頓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只听四爺道︰「小喜子,去書房把那管玉簫拿了來。」一面吩咐,一面一本正經,可眼里的笑意濃得化得開冰山的積雪。

我不禁心里白了四爺一眼︰這人太聰明了也挺不招人喜歡的,我這里還想將一將十三爺呢,他倒好,我不用說話他也知道我想干什麼!我听說十三爺很通音律,當然要他充當音樂伴奏才行的。

十三爺此刻也明白過來了,又打趣說我想找理由月兌懶,倒好像我是月兌懶了無數次的慣犯一樣,心里直氣四爺。誰想一轉身,看見幾案上赫然擺著的一塊豆腐,上面居然還用紅繩捆扎著,有點發愣。一抬頭,看見四爺臉上的好笑的表情,正好被十三爺看了個正著,他索性哈哈大笑,我微微有些發窘。

正巧小喜子拿了簫來,也合著十三爺笑起來。我微微低了頭,讓他們笑夠了再說。一轉念想到我頭撞豆腐的情景,自己也笑了起來。

十三爺笑著接過簫,看著我還自笑,不禁道︰「怎麼樣,你要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可以開始了嗎?」。

「十三爺只管奏樂便是,奴婢早已準備好了!」我收起笑,凝神投入。

十三爺略想了想,慢慢地吹了起來。看來真是名不虛傳啊!果然簫音裊裊,配著這景這物這人,讓讓浮想聯翩。四爺慢慢地走到靠邊的幾旁坐下,眼楮只看著我和十三爺這邊。我忙細細地听了听,隨即便隨著簫聲舞了起來。

我從小便是學校舞蹈隊的隊員,後來又到了少年宮舞蹈隊。舞蹈基礎不錯,而且以後也很迷戀民族民間舞蹈,學了不少舞蹈,什麼《荷花舞》《踏青》《絲路花語》《春江花月夜》啦,各個少數民族的舞蹈也不在話下,當然也有很多古典舞蹈嘍!

我舞著舞著,人漸漸地進入到了音樂和舞蹈里,完全忘了身處何處,只知道我此刻就是那音樂里的人,只想把自己的所有情緒通過忘我的肢體語言表達出來。轉身、投足、眼神、騰跳,人整個都似乎要飄飛起來……

就這樣飄呀舞呀……

一曲終了,我還沉浸在舞中曲中,久久不能自拔……

「好!」十三爺的一聲輕喚驚醒了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怔怔地保持著最後的一個姿勢。「雨輕啊!我是真想看你撞豆腐的樣子,只是……」他笑著沒有繼續。我收回神,含笑看著他不語。看看四爺,他也含笑看著我們。

「四哥,你說,我們是讓她撞豆腐還是不撞?」

「你們當初怎麼說來著?」四爺反問十三爺。

十三爺笑道︰「她自己說的,若是不好,就撞豆腐!不錯,如若我一定要讓你撞豆腐,有失公允不說,怕是四哥也不能答應!是吧四哥?」回頭看著四爺笑問。

四爺只是笑,看著我沉吟了半刻道︰「這豆腐就賞了你吧,若要自己撞著玩也使得!」

「奴婢謝四爺賞,豆腐撞了可惜,當然是炒來吃最妙!」我心里有底,本來也知道自己雖不可能一舞驚天下,但也不至于到要撞豆腐的地步。

十三爺似乎又找到了笑的源泉,連笑帶說︰「若想撞頭可一定不要背著人,炒了吃可不能獨享,一定要給我們嘗嘗才好!這塊豆腐的味道一定很特別的!哈哈哈!」

好不容易笑夠了,又對我說︰「雨輕呀雨輕!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我愣了愣,難道在他心目中,我是無所不能的嗎?什麼不會,我不會的可是多了去了!「十三爺說哪里話,我‘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啊!」

「畫,不能算不會吧?」一邊光笑不開口的四爺突然說了話,難道他也和十三爺一樣的想法嗎?十三爺說說也就罷了,四爺可是我的老板,他難道不是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嗎?

「就算會吧,可通則差的遠呢!」我還真不是謙虛,也不知道他看到的是我那些畫,想起來還真有些汗顏。

「你倒實在!不過,若想通也不難,只怕以後要多練才是。」四爺看著我,很認真地說。

「不錯,以你的才識,只要好好學,沒有不通的。」十三爺也附和著。

「即這麼著,那我就拜兩位爺為師吧!如何?」我是真心拜師,自然他們的本事也值得。

十三爺先笑了起來︰「你倒機靈,給我們個下馬威嗎?只怕是我教不了你,四哥倒行呢!你可別拜錯了!」

「你這會兒倒謙虛起來了!即是這樣,畫是不用教了,棋書我來,琴歸你了!」四爺也爽快,順便也幫十三爺答應了,我自然高興,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經過全國最有名的名師的指點呢!即使技不行,眼光也不會低。

「那!奴婢這里謝過四爺、十三爺,從此就叫二位爺師父吧!」

「師父倒不必,听著也別扭,不過可是要好好學噢!學得不好可不準說是跟我們學的。」十三爺回身坐在了椅子上,伸了伸腰說。

「記住了,學得不好呢我就說是沒有師父,學得好呢我就說是‘自學成才’!」我故意說道。

「什麼‘自學成才’?這又是那里來的新鮮詞兒」十三爺困惑地問。

「‘自學成才’嘛就是‘無師自通’,我自己教我自己的,與爺無關!」我心說,連這個也不懂,還才子呢!

「唉,對了!剛才你是怎麼說來著?什麼學好了是‘無師自通’?」這會兒才想起這茬了來。

「哈哈,沒什麼,奴婢說錯了!學好了是師父教的好!」可說呢,我這學生可是三百年才出一個呢!拜你為師你就偷著樂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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