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寄集 (6)

作者 ︰

伊菲格尼亞︰渺小的人眼楮只能看見星辰,看不見裝點星辰的夜空。榮譽是如此之低廉,譏諷它的人瞧不起它帶不了他們渴求的財富,哪怕,榮譽賜予他們比財富更為重要的勇氣,他們依舊將勇氣賤踩,將目光鎖定金光閃閃的囚籠里,恨不得一夜之間進入囚籠里享受惡魔烹飪出的美食。那些堅持選擇勇氣的勇士,用他們的雙手劈開金光閃閃的囚籠,行走在廣大的疆界,他們的腳步是如此之輕快。

伙夫︰愚蠢至極的女人,把惡魔布置的夜空當成了神跡,把惡魔釋放的魔子當成了神的孩子。聆听惡魔傳道的女人,你所推崇的英雄事跡正是惡魔橫行人間的證據。神不會打著榮耀的旗幟,喊著復仇的口號帶著他的臣民進行嗜血的搏斗,只有惡魔才會打著榮耀的旗幟,喊著復仇的口號帶著他的追隨者進行嗜血的搏斗。為了愚昧他的追隨者,他賜下勇氣,財富,美女,等眾多掩蓋掠奪本質的美食讓他的追隨者沉溺于夜夜笙歌里無法自拔。

伊菲格尼亞︰這就是你對待城邦的態度?這就是你對待生你城邦的憤怒?披著人皮的動物,早已忘記做人的本質。若所有的勇士都如你一般,在乎上的生死,遺忘精神上的崇高,哪里還有經受風暴折磨依舊鼎立的城牆?人,不可目光短淺盯著地處,要向英雄們學習,在高處揮舞,靈魂才不會被惡魔沖進罪惡。你,應當向你的統帥阿伽門農學習,他是如何放棄自己的莊稼,選擇與阿瑞斯戰斗。

卡露斯︰卑鄙的統帥,他的心腸黑得能毒死一條毒蛇。

伊菲格尼亞︰攻擊總會發生在英雄身上,因為他擋住了眾人的陽光。

伙夫(在伊菲格尼亞身旁打轉)︰若你是個男人,我讓你品嘗到阿瑞斯的怒火。被英雄迷惑人性,投靠美杜莎懷抱的女子喜怒無常的個性難以忍受,恨不得手中握住一面鏡子,將陽光送進她的眼楮,洗盡被魔眼吞噬的理智。(高聲)我不與毒蛇同行,更不與跟毒蛇同行的阿伽門農同行。原諒我的無禮,戰神阿瑞斯,我不願意稱這樣的毒蛇為統帥。

伊菲格尼亞(怒)︰你居然稱你的統帥為毒蛇,你以下犯上,好大的膽。

卡露斯︰統帥是條毒蛇,我也以下犯上,好大的膽。

伊菲格尼亞︰卡露斯,不要憑借你是母親身邊的老僕人就能讓你的主人饒恕你的誣蔑。

伙夫︰得了,別狂了,統帥啥樣子底下的人都知道,蓋著個英雄旗幟也藏不住躲在旗幟後的黑心腸。這仗是三天兩頭打,打完左邊打右邊,打完右邊打前邊,每次都來個英雄榮耀,勇士光榮,打著神的旨意進行著屠殺戰斗。若真是左邊的人偷了我家的莊稼,右邊的人搶了我家的女兒,還窩窩囊囊躲起來,那就不是個男人。可,每次都是上頭那些腐蟲看上人家的妻子,看上人家的莊稼,眼一轉心一貪手一揮,強盜生活又開始了。這次,不就是一只叫墨涅拉奧斯的腐蟲王勾搭一只叫阿伽門農的腐蟲王發起的強盜戰爭。非要說這場戰爭是正義的,公正的,蒙著黑紗的雅典娜女神誘惑了公正。

卡露斯(悲)︰我的姐姐啊,我的姐姐啊,躲藏櫥櫃的尸體被利劍刺穿了胸膛;我的父親啊,我的父親啊,流血的土地埋葬了你的哀嚎;我的母親啊,罪奴畫在你的臉上拖著你年老的身軀往奴隸的軍營里走,哭泣的眼淚哀悼著你失去的尊嚴。怯弱的我躲藏在宮殿里聆听著我的族人一遍遍訴述家族悲慘的命運,一遍遍訴述神拋棄的卒子如何被暴徒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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