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季夏露彼時洛生 五十 一朵花開,必然帶來另一朵花的枯萎

作者 ︰

「所以呢?我們也是不可能的,我……」

‘洛瑞斯!」陸梓辰輕喝道,「夏洛特已經是永遠的過去了,你自己也明白的。」

洛瑞斯眼底神色復雜多變,他確實是親手完結了和夏洛特的一切,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心底住的人已經搬走了啊。艾璐茜那清澈的笑容近在眼前,洛瑞斯不由自主伸手去觸踫,卻不想那面容在他觸及的瞬間便迅速消散。洛瑞斯有些沮喪的收回手。陸梓辰,你心里想的,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們也是不可能的,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這樣污穢的自身,本就不該和她有任何的交集。陰差陽錯下的相遇,連美麗的錯誤都談不上。

洛瑞斯站起身,目光漸漸變回冷靜沉穩。我能做的,也只有盡力守護好她,僅此而已。

一個閃身,他消失在夜幕中。

洛瑞斯再度回到魔界,微微帶著些許忐忑的心情。他猜想這次召他回來一定是為了生死祭。果然,一入魔界門界,便被專門的指引人引領著進入女王的議事宮。

「暗夜公爵上殿覲見。」使者一聲傳令,洛瑞斯舉步入殿。令他微微詫異的是,其他公爵也都在。看他們一臉表情肅穆的樣子,洛瑞斯更加不解。他心里有事,所以有些擔憂地看向斯露貝特一旁站立的芙瑞雅,她察覺到他的目光,然而不看他,狀似不經意的伸手輕輕提了提衣領。洛瑞斯會意,這是他們兩個的小動作。提提衣領,表示有話秘密說。

「洛瑞斯?魯法特,參見女王陛下。」洛瑞斯單膝跪下,行了個標準的禮儀。斯露貝特輕輕揮手,示意洛瑞斯平身。洛瑞斯就勢起身,退到一旁屬于他的位置站好。

斯露貝特見人都到齊,便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一年一度的生死祭將在三日後舉行,這期間將禁止一切活動與外出,請各位公爵按規矩在各自住處齋戒淨身。三日後,請以最誠摯的心祭祀魔神大人。」眾人喏,斯露貝特又說道,「魔界近三年新生的魔識覺醒宴,就同生死祭一同舉行吧,這次出去,捕捉到不少優質的魂魄。」

話音落下,眾人嘴角或多或少都掛上了一絲微笑。魔界的嬰兒,只有經過了魔識覺醒才真正被魔族認可。魔識覺醒也就是自己對靈魂屬態識別的覺醒,一個魔族如若沒有自己的屬性是不被允許存在的。而這一識別過後,也就意味著學校各學院將新招收一大批的新生,來教導初醒的魔族們獵捕的知識。這是作為魔族都必須經歷和懂得的重要一刻。

洛瑞斯並沒有立刻去歇息,而是獨自來到當初帶著艾璐茜返回人界的那處院落,坐在別院里,對著滿園的海棠花。微風拂過,帶起陣陣襲人香氣。一般的海棠花是沒有味道的,唯有西府海棠香氣襲人,其花未開時,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開後則漸變粉紅,于淡雅中顯艷麗。

洛瑞斯原先種植海棠,是為了夏洛特。他覺得,這海棠花就如夏洛特一般,似亭亭玉立的少女,未施脂粉卻嬌艷動人。然而如今再次看去,卻覺得這是會說話的花,能領會人心。嬌艷又挺立的樣子,像極了艾璐茜。看著滿園盛好的海棠,想著艾璐茜單純的小模樣,洛瑞斯嘴角慢慢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的弧度。

「……哥,哥哥。」一聲呼喚讓他重回現實,他緩過神來看向芙瑞雅,「怎麼了?」

芙瑞雅微微有些語塞,她從未看到過洛瑞斯如此溫柔的模樣。更讓她驚異的是,這次回來,洛瑞斯周身的氣息都變了。不再那樣歇斯底里的疼痛著,反而透著沉澱過後的,難以察覺的柔情,以及一成不變的沉穩。

「哥哥,你的魂……是那個女人?」洛瑞斯一愣,看著有些吞吞吐吐的芙瑞雅,竟發自內心的笑了。芙瑞雅震驚的看著他的笑容,內心狂震。洛瑞斯是不會發出這樣的笑容的,這不是她認識的洛瑞斯。

「為什麼……」芙瑞雅低低的呢喃。「嗯?」洛瑞斯沒听清,湊得更近了些。

「憑什麼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可以做到別人都無法做到的事?她還改變了你,洛瑞斯,你看看你還哪有從前半點的樣子!」芙瑞雅忍不住吼了出來,包含了憤怒、嫉妒和不甘。任誰都無法治愈的公認完美男人洛瑞斯,居然被一個處于天使與墮天使之間的異類拯救,並且讓他做出了莫大的改變。無論是誰,都會有和芙瑞雅同樣的情緒。

洛瑞斯一怔,忙解釋道,「不是的,芙瑞雅。她是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拒絕了,而她也未曾出手。魂魄被填補只是個意外的巧合,並不是有意而為之。我們……」

「可是你愛上那個人了,對不對?」

「沒有,只是……」洛瑞斯一頓,神色立刻變得苦楚與無奈,「只是我欠她的,怕是永遠都無法償還了。」

芙瑞雅被他驟然低落的情緒嚇得一個激靈,一向霸氣冷傲的洛瑞斯,何時有過這樣無助的神情?

「你不欠她,洛瑞斯,沒有你她早就死了!」芙瑞雅跳起來恨恨道。忽而撲進洛瑞斯懷里,頭抵著洛瑞斯堅實的胸膛,聲音悶悶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呢?」洛瑞斯一愣,想要張口說話。然而芙瑞雅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她伸手狠狠抓緊洛瑞斯胸前的傷口,他吃痛,倒吸一口冷氣,芙瑞雅趁機抬起頭,準確無誤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她知道,疼痛會使洛瑞斯情緒變得激動。

洛瑞斯被芙瑞雅的突襲弄得頭腦一陣沉迷,唇上壓過一個軟軟的東西,帶著點點香氣,他本能的咬住。那柔軟的觸覺令他不自覺的輕輕吮吸,胸口上一陣陣的刺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癲狂,讓他著迷,讓他無法控制。洛瑞斯只覺渾身燥熱,本就渾濁的甚至愈加迷離。他一面解開自己的衣服,一面動手也想要月兌下對面人的。

然而不知怎麼,腦海中忽然閃過艾璐茜清澈的面容,她說,洛瑞斯,你個笨蛋!只這一句話,洛瑞斯瞬間恢復清明。他看了看懷中擁著的人,大驚失色連忙推開。此刻自己只著了件單衣,而芙瑞雅的衣物都半褪到胸間,胸口處還有幾個深深淺淺的紅點,曖昧至極。

洛瑞斯懊悔地別過頭去,伸手模索著想要幫芙瑞雅將衣服穿好,卻被她措不及防推開。他微微詫異的看著她,芙瑞雅紅著眼眶情緒十分激動的對他吼道,「洛瑞斯,你為什麼不愛我?我不奢求你對我一心一意,可你真的連半點真心都不肯給我嗎?!」

「不,芙瑞雅,」洛瑞斯有些慌,「在我心里你只是我妹妹,我發誓我會永遠保護你照顧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可是我們不能……」

「你現在就是在傷害我!」芙瑞雅哭著打斷他,「我們怎麼不能?洛瑞斯,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我早就是了!」

洛瑞斯只覺「嗡」的一聲悶響,腦中一片空白。他竭力控制著舌頭,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什麼?」

芙瑞雅胡亂擦擦眼淚,倔強的抬頭,「你沒有听錯,洛瑞斯,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以為那些權貴小姐真的就是她們本人嗎?」。

「……」洛瑞斯不語,芙瑞雅冷笑一聲接著道,「你想得不錯,那都是我。是我,一次次的出現在你枕邊,給你慰藉。我知道你從不在意那些女人,逢場作戲罷了。但凡你認真檢查過,哪怕只有一次,以你的修為你早就會發現,那只不過是變身術罷了。」

洛瑞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宣泄自己心中的震驚和苦悶。「芙瑞雅……為什麼……」呆呆的,他只說出這六個字。除了為什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出什麼話來,只有這最最沒用的三個字。

「為什麼?」芙瑞雅揚揚頭,阻止淚水再度流下。「因為我愛你啊!」頓了頓,她平靜好情緒接著說道,「洛瑞斯,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夏洛特,我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和勇氣,可以讓你忘記她。不過我想,沒關系,即便我無法改變,那麼我就這樣愛著你就好。」

「我知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將女人送給你時你心中的無奈和歉疚,我也知道即使不得不為之,你心中想的人依舊是夏洛特。可是沒關系,因為我覺得,能和我深愛的人融合在一起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哪怕他心里想著的從來都不是我。可是洛瑞斯!」她尖叫道,「你認識我和夏洛特多久?你又認識那個女人多久?憑什麼她就可以輕易取代夏洛特的位置,而我就只能永遠做一個犧牲品?我以為夏洛特在你心中已了,可是,你這個混蛋!……」

芙瑞雅緩緩跌坐在地,頭深深埋進手掌中,泣不成聲。「洛瑞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對我公平一點,哪怕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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