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村的那些事 第十二章 娜娜走了

作者 ︰

劉柱打開超市的流水帳,心情郁悶,馬上要交房租了,這樣每天虧損,連房租都賺不回來。思前想後,決定退租一半面積,減少費用。

房東臉拉得老長,在超市轉了一圈︰「別的家都在漲房租,我念你租的時間長,不想給你漲太多,你反倒要退租。」

「現在生意確實不好做,看在幾年交往的情分上,通融一下吧。你要是怕租不出去,由我來轉租,需要的費用由我出。」

房東看超市很少有人光顧,想想房價逐年上漲,房租肯定也漲,租給別人可多租幾個錢,便與柱子反復協商,敲定收回一半面積,但柱子要多拿一個月整體房租。柱子同意,馬上一式兩份,詳細寫清協議書,簽字摁手印。

柱子帶領店員忙活起來,把貨櫃的東西重新分類整理,集中擺放,賣不動的商品削價處理,騰出空間。

又備好了水泥、紅磚、細沙,請來瓦工師傅,自己做小工,幫師傅砌牆抹灰,三天完成了房間的隔斷。總算告一段落,安定下來。

超市面積小了,員工就顯得多了,柱子打算裁員。回家與麗麗商量,麗麗想起店對面飯店宋姐的話︰劉柱和娜娜一起出去吃過好幾次飯,說說笑笑可親熱了,你可得防著點。麗麗知道宋姐愛八卦,也不相信柱子會做出格的事。可這種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掉一個,堅決消滅在萌芽中。于是提出讓娜娜走,柱子馬上反駁︰「娜娜聰明伶俐,工作能力強,誰走也不能讓她走」。

「我就看不慣她那殷勤樣,整天圍著你轉,你們眉來眼去的,當我是瞎子、聾子?」

「說什麼呢?我對她好點還不是指望她多出力?」

「反正她在超市我心里不踏實,她不走以後走的人該是我了」,麗麗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柱子覺得麗麗不可理喻,氣憤的走出家門,來到小區花園坐下,怒放的花朵在眼前搖曳,碧綠的青草掛著水滴惹人憐愛,柱子無心欣賞,心情沉甸甸的。腦海里閃現出與娜娜交往的點點滴滴,我與娜娜什麼關系?小蔥拌豆腐,一清二楚︰店主與店員的關系。我確實喜歡娜娜,可明白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能跨越界限,我連她的手都沒拉過。我只是喜歡和她一起說說話,吃吃飯,就像朋友,又像兄妹,或許在別人看來有點曖昧。

柱子迷戀那種氣氛,年輕、活力四射,熱情奔放,時尚美麗,充滿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讓人隨時能感受到城市氣息。娜娜說,她欣賞柱子思想成熟,處事干練,鬼點子多,有情趣,但這種欣賞是朋友之間的贊許,沒有別的意思。柱子曾經感動過,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被一個年輕漂亮的城市女子肯定,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說實話,柱子不是聖人,現實生活中發生的,電影電視上演的,男主角的艷遇,讓柱子羨慕、心動。可他從沒想付之行動。一來對不住麗麗和老店主,二來丟不起人,農村對婚外情是痛恨的,柱子可不想灰土灰臉,被人瞧不起、背後戳脊梁骨,讓父母在村里抬不起頭來。柱子在村里是受尊重的人,萬不能破壞自己的形象。

柱子覺得自己挺偉大,我只看花不折花還不行嗎?老婆有點小氣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我慢慢做工作,麗麗會想通的。

麗麗不愧是老板娘,搶先一步,來到超市,把裁員的事和娜娜攤牌,娜娜臉色鐵青,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頭也不回走了。

「你想讓我走就明說,讓老婆出面,我瞧不起你",是娜娜的短信.柱子莫明其妙,急忙趕到超市,弄明白事情原委,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對著麗麗一陣亂吼,罵了什麼自己都不記得了,當時麗麗漲紅了臉,哭著跑出了門。柱子一遍遍給娜娜打電話,急著解釋清楚,想挽回局面,可娜娜始終不接電話,後來干脆關機了。

娜娜走了,柱子心里空落落的,滿月復怨氣,與麗麗開始了冷戰,生活煩悶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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