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錄 第九章

作者 ︰

今日御膳房傳來的菜特別的多,菜色也好。阿姐看著一桌子的菜倒是犯了難,皺著眉「這麼多的菜,怎麼吃的完?」阿姐苦惱的樣子把小太監也給逗笑了。

「只是讓娘娘嘗嘗,並不是要娘娘吃完的。」

「撤了些吧,本宮嘗也嘗不了這麼多啊。」

「這•••,這些都是皇上吩咐的,娘娘不要為難奴才。」小太監剛剛還笑嘻嘻的臉立馬變得愁雲慘淡,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阿姐看了也不禁寬了心,剛剛還愁苦得臉立馬變得光彩照人,讓我不禁的想起一句話來,感嘆道︰「還真是一邊歡喜一邊愁。」

「還真是這樣。」阿姐說完便呵呵的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

「是誰讓朕的慕卿這麼開心的。」

「臣妾見過皇上。」

「慕卿不必多禮,快些起來。」

「皇上,您總算來了。」

「怎麼?讓你來看看朕的慕卿,委屈了你不成?」

「奴才不敢。」

「算了,看在你讓朕的慕卿這麼開心的份上,朕就不和你這狗奴才計較了。」

「謝皇上謝昭儀娘娘。」

「你的那個宮女可找到了,看你急的,不過是一個奴才,你要多少朕就可以賜你多少。」

「回皇上的話,梓兒已經回來了,臣妾說過,梓兒不是奴才,她是臣妾的妹妹。」

「倒是敢跟朕頂嘴,看在這些日子委屈了你的份上,朕就不和你計較了,那個宮女呢,在哪?朕到要看看是怎樣的人讓你看的比朕都要重要。」

「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你家主子把你看得這麼重,朕也不好責罰你,免得慕卿有為你擔心,你也要注意,不要亂跑,也不要出去惹事,朕不想朕的慕卿整日為個宮女擔心。」這聲音不像他,難道他不是,我抬起頭來,卻發現是的是這樣的容貌,明眸皓齒,劍眉入鬢,除了那一身的王者之氣不像外什麼都像,不是他還有誰,察覺到自己的失儀,忙又低下頭去。

「回皇上,奴婢再也不敢了。」他看到我時沒有絲毫的震驚,是啊,我們不過是見了幾次面而已,他這個擁有三千佳麗的皇上又怎麼會記得我,斜眼瞧著他腰間的那半塊玉,諷刺真是諷刺,記不記得我,何必要將那玉掛在腰間。

「奴婢告退。」

「嗯,下去吧。」

我退出阿姐的房內,回到自己的小屋,明明早已知道的不是嗎?因為沒看到臉所以有僥幸所以現在傷心了是嗎?不是說反正都不能在一起的,不是說一輩子都要在宮中陪著阿姐嗎?桑梓,你竟愛上了你的姐夫,你竟放不下他,不,你不放也得放,桑梓,你愛的那個男子他白衣飄飄,他淡然悠遠,你愛的絕不是這個一身王者之氣,一身世俗的人,桑梓還不至于。手里緊緊握著那半塊玉佩,高抬著手想要摔下去,卻真麼都下不去手,唉,留下吧,做個念想也是好的,當那個白衣飄飄的人死了,他死了,那這個就留著。為自己找好理由,我收好那半塊玉,不禁嘲笑起自己來,阿姐我好像有些理解你了,理解你為什麼會為了他到這深宮之中。

第二日,來到阿姐的房中,見阿姐痴痴的坐在鏡子前,滿臉幸福的笑。「阿姐阿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阿姐一聲驚叫顯是被我嚇著了,緩緩神才又對我說,「梓兒,謝謝你。」

「啊?」我也被她嚇著了,無緣無故的她又能謝我些什麼,莫不是發燒說胡話了吧。才想著叫御醫來看看,阿姐的聲音便傳來了,「梓兒,他告訴我他的不得已,他說他從未忘記過我,他說他時時擔憂著我的病情,今早他還為我梳頭,向我道歉。」阿姐一臉幸福的描述,說完又激動的拉著我,「梓兒,若不是你的堅持,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是愛我的。」

「好了,阿姐,你和梓兒客氣什麼,你再這樣梓兒可要生氣了。」

「好好好,阿姐不說了,梓兒不氣阿姐為你擇一如意郎君如何?」如意郎君麼,手下意識的模向腰上掛著的飾物,那是個美麗的蝴蝶形腰飾,正是那半塊玉,只是怕被人認出,昨晚我把它做成了這樣而已,往後我必定隨身佩戴,讓它提醒我他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阿姐,梓兒一輩子都不嫁,陪著阿姐歲歲年年,好了我為阿姐梳頭吧,還要去皇後娘娘那里。」想到皇後娘娘,昨日見到她,並不像小葉子說的那麼啊,沉著冷靜,哪有半分妒婦的樣子。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麼,小葉子說自她黨的皇後後性子好了許多,難道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保住他的皇後之位。**到底會把一個單純的女子變得多麼可怕,回神看阿姐見她又是痴笑,唉,若是哪天你失了寵你當如何。

「梓姑娘,怎還未給娘娘梳好頭?」

「啊,我梳好了啊。」

「這麼多的青絲垂著叫梳好了?」這倒是奇怪了,以往我不都是給阿姐這麼梳頭的麼,況且我也只會梳這種發型。

「念秋,你就別責怪梓兒了,她只會梳這個,今兒個能這麼快梳好已叫我開了眼。」阿姐心情極好的和我開著玩笑,回頭看著我笑,溫婉卻溢滿了濃濃的幸福,阿姐是大家的小姐,從小的詩書禮樂教的她笑也不會暢快,所以即使再開心她也是不會像我那麼笑的。

「怪不得平日里只見她這種頭型,到沒變過,可是梓兒你那種發型是未出閣時梳的,像娘娘這種嫁了人的是不可以這麼梳的,尤其是頭發,時不能再散著了。」

「姑姑,你也笑我。」我假意的跺跺腳,他們能開心其實是我想要的結果。

「瞧她急得,好了,逗你玩的。」阿姐是知道我的,我也知道有些事瞞不了她,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不管怎麼說多少也了解些,比如我和桑婉,有時我甚至認為,是不是我和桑婉才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又是到皇後的兩儀宮听那些個主子娘娘的明嘲暗諷指桑罵槐,與昨日沒什麼差別,只是今日沒人敢再說阿姐什麼,也沒人再對念妃的到來驚訝。

「哎呀,妹妹頭上的簪花真漂亮,妹妹更是人比花嬌。」我微抬眼看被稱贊的人,見她臉上明顯是歲月流走的痕跡。

「哪比得上姐姐,姐姐入宮這麼久容顏未有半分減損,倒是更年輕了,真是和妹妹听到得一樣。」故意將姐姐、入宮這麼久等字眼加重,我有些不耐,這宮中的女人是不是吃飽喝足了無事可做是以整日以斗嘴為樂。倒是阿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品著皇後娘娘的茶嫻靜優雅,看來是有差別的,野慣了,雖然我在桑府也假裝著那副淡然,但畢竟那時沒人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

「梓兒,你回去給本宮拿個披風來。」這,我看著念秋手里的披風不解,阿姐不會如此糊涂,披風是念秋離開雅竹宮後又回去拿的,阿姐不該忘了才是。那,我看阿姐,見她還是一臉的平靜只是對我笑了笑。我懂了,原是阿姐看出了我的不耐,于是歡快的答道「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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