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錄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回到蓮隱寺,不出意外的他在阿姐房間,此次他出宮名義是祈福實際是要把阿姐接回宮去,阿姐很是開心,我卻隱約覺得不對,太後怎會輕易的讓阿姐回宮去,皇上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說服太後的呢?

一月後太後下令說我們可以回宮了,我去向師太道別時,師太讓我抽一簽,簽曰︰「花非花,霧非霧。」我迷惑讓師太解釋一二。

師太笑笑說︰「施主,听老尼一聲勸,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有些事不是你能參透的,不過于執著此生才得順暢,或許你心里期待的才是真的。」

「可惜師太,我不信佛。」

「唉,老尼言盡于此。」

回到宮時,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桑婉站在宮門諷刺的看著我,我們走近時她和眾妃一起跪下迎接太後歸來,太後竟選了桑婉進宮壓制阿姐,她不惜讓桑氏這樣的大家族出兩個後妃也要壓制住阿姐的隆寵。幸而我沒有離宮,選擇了留下,不然阿姐••••

太後走後,一群的後妃有時圍在阿姐身旁,虛假的說著恭維的話,說著阿姐為國為民有多麼的辛苦,說著皇上有多麼的寵阿姐。

我緩慢的退到一邊,鶯鶯燕燕吵雜的煩心不已,隔著人群看阿姐,她已是應付自如有些享受這樣的情景,她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深宮中了吧。

「你羨慕了。」

「桑婉,你這是何必,宮里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桑梓啊,你還是這麼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很聰明麼。」她輕蔑的看著我,輕哼一聲,「你若是真的聰明,我桑婉怎麼會在這里。」

「你竟為了你的不甘放棄了外面大好的生活,放棄了蘇望。」

「蘇望?我早就想通了,他並不愛我,我又何必守著他。」

「蘇望對你很好不是麼?」

「是麼?」從我說到蘇望時她就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很不自在。

「我說他這樣的人為何要入宮呢?原是你進來了,你無知的不甘毀了你自己,毀了蘇望,值麼?不值。」我說的有些激動,她怎麼可以這樣。原來蘇望口中更重要的東西就是桑婉,他還真是痴情。

「桑梓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在乎他呢?我又怎麼覺得他是那麼在乎你呢?桑梓,我總覺得啊,有些事情還真不像我表面看到的那樣呢。」又是這句話,這幾日總是有人這樣說,到底我看到的什麼不是真的呢?

「說清楚。」

「我怎麼能說清楚呢?我和你是仇人啊,桑若都不願意告訴你,我又怎麼會說呢?」阿姐瞞了我,不會,一定是她想破壞我和阿姐的關系,可是他還真是多此一舉,我與阿姐已經快要形同陌路了。

「少在這里胡言亂語的。」

「桑梓,你一個奴婢見著我不該行禮麼?還真是大膽。」

「你知道麼,桑婉,碧兒死在了宮中,冷宮中,你若是不好好的,我可不想你也落的她的下場。」

「那•••還得看你的本事了。」她笑著走開,搖曳著曼妙的身姿,桑婉真是越來越美了,越來越像桑決,可惜了她性子不像小姨也就是她娘,若是她能像阿姐一樣像小姨,那該是多美好的一個女子。

回了雅竹軒,我就開始收拾東西,梳雲站在一邊直流淚,我怎麼勸也勸不住,我不留念這里,除了不放心阿姐外。

「梓姑娘你這是在干什麼?」念秋進來,疑惑的望著我。

「念秋以你的聰慧還看不出來麼?」

「我相信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我去求小姐,讓小小姐你留下。」

我笑,不再多言,連這些人都相信我為何阿姐你就是不相信梓兒即使愛上了他也不會背叛你呢?

「娘娘讓我來叫你過去,你快去吧,回來再收拾也不遲。」我點頭,緩緩的向阿姐房內走去。

「奴婢見過慕昭儀娘娘,願娘娘長樂無極。」我伏跪在地上,禮數周到,耳邊是阿姐悠悠的嘆息。

「你我怎到了今日這般地步?梓兒,你悔麼?」

「梓兒無悔。」沉默,這空空的大殿像死了一樣。好久,阿姐才又說︰「桑婉入宮了,封了貴人。」

「哦。」

「你覺得她會不會•••」

「有梓兒在。」

「你就留在雅竹軒吧,我怕她會對你•••,畢竟現在她是主子。」

「娘娘放心,梓兒會保護好自己。」

「梓兒,你留下吧,沒有你,我怕••••」阿姐啊,恩寵于你竟重要到了這個地步,而我與你也被利益牽扯成了這般,你真的不覺的悲哀麼?

「娘娘請放心,梓兒在一天就會保阿姐一天,梓兒告退。」無論怎樣,阿姐你對我的情意還在,這麼多年的包容照顧,梓兒怎麼也不會丟下你的。

我是在梳雲的眼淚念秋復雜的目光中離開雅竹軒的。

「你這丫頭,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哭什麼。」我伸手將梳雲臉上的淚抹干淨了,笑望著她。

「我就是想哭,我舍不得你。」她跺著腳有些賭氣的說。我懶得再理她,不過是孩子心性一會兒就好了。

「念秋,阿姐就交給你了。」念秋默然,我只當她答應了,望一眼在主殿門前的阿姐,轉身就走了。

「蓮姐姐。」听我這樣叫,耶律蓮先是一愣接著就開心的笑了起來,「梓兒,以後就這樣叫吧。」

「瞧把我美得,阿姐不要我了,遣我到你這兒來侍候你,這下倒好,平空多出個姐姐,又不用做那累人的差事,還省了平日里主子娘娘拜訪時的禮。」

「慕昭儀對你也不是全沒了情誼,如若不是,也不會遣你到我這里來,只管打發到浣衣局就是。」

「我知道的,我只是傷心她竟不信我,蓮姐姐,你說是不是的了寵的女人都再也不願失寵?」

「這我怎知,我又沒得過寵,今日個兒你來了可得說些開心的,別拿這些來煩我,等來日我再給你講些故事。」

「好。」我笑。

她笑著向我伸出手來,我亦笑著將那幅雲中蓮隱放在她手上,「望娘娘笑納。」

她緩緩將畫展開,頻頻點頭,「這才是真的你,倔強任性有情有義。」

「多謝娘娘夸獎。」

「呵,你呀你。」說著便都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撲刷刷的往下流。于是她便將來日才要講個我听的故事斷斷續續的講了。

「我呀,和你是同病相連,那時我和惠姐姐多好啊,我一門心思的為她爭寵,結局和你一樣,她亦是不信我,她看出了我對皇上有情,疏遠我,我亦是賭了氣搬來這蓮靜閣,卻不想,沒多久她便判了罪,謀害龍裔的罪,我的到消息時那個恨啊,去求念妃娘娘,念妃娘娘仁慈相信惠姐姐不會這麼做,可是皇後卻咬定了是她,她還是死了,這幾年,我一直在找證據想要證明惠姐姐的無辜,可是沒有!沒有!」她拉著我的手忽的抓緊,清澈的眼神里是堅定和擔憂。

「梓兒,我覺得當年的悲劇又要重演了。」一句話,恐懼便使得我瑟瑟發抖。

照蓮昭容的話,那那日在蓮隱寺下藥的人實際上是要破壞阿姐和我的感情,蘇望後來的話不過是個引子,阿姐她懷疑蘇望那麼做是想她失寵。

不怪因為皇上夸我一句她就懷疑我,我的種種怪異舉動,還有蘇家的人不如朝堂的家訓,除了我要求蘇望,他自由的個性又怎會使計謀得一個太醫,

那我今日還真是不該離開雅竹軒,若是阿姐出了事,我要怎樣才能彌補我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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