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定的誓言 第三章 夢 魅

作者 ︰

從小見過太多的鬼魅魍魎,很多事情在我眼里不在變得新奇。沒有見到六道之光,沒有看見穿著時尚的死神來鎖魂,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死。不過還真出現了像電影片段的東西,沒事沒事就當看電影好了,雖然沒有爺爺,但是我知道威廉一定會保護我的。也許因為重傷的緣故我的靈魂被卡在了某個時間的角落里。或是腦電波不小心被困在了某個能量團里。我不停的鼓勵自己,平靜自己的情緒。

我慢慢的飄進了一團白色的光中。遼闊的高山,一望無際的白雲與藍天,碧藍的池水由于一面玉鏡靜臥在群山之間,這里好像是爺爺租屋旁邊的天池.好舒服的陽光,我放縱的躺下來享受著虛幻的寧靜。經一陣陣馬兒奔騰的聲音打破了溫馨的畫面。我起身看見從太陽下欲行欲近的馬隊,看上去像是滿族的馬隊,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又說不上具體的細節。數十匹棕色駿騎整齊的排成兩隊分布在隊伍的前後兩端,二十多名穿著韓服的侍女簇擁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隊伍的中間。在隊伍的最前端一匹純白色的良駒驕傲的踱著步,像是在證明他主人的高貴與不凡。

「哇喔。」我驚呼著,不會是穿越了吧,管他呢,先娛樂一下,找個容身之所再說。我興奮的飛到隊伍的最前端,

「喂喂。」大的在呼喚著馬背上英俊的少年。當我看清楚他得面容是我又驚又喜,是威廉,太好了。一個裘毛做成的小帽子,紫藍色的馬褂襯著他白皙的皮膚,如同卡通中的王子一般陽光俊美。

「威廉。威廉。」我飛起來想捉住他得馬韁,「嗖」我的手被馬韁穿過。我重復了幾次,依然如此。

我失望的盯著自己的手,看來我現在只是飄離在空氣中的靈魂,又或者這一切不過是我幻想。我執著的坐在威廉的身後,失望的看著藍天,仿佛可以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樣。他偶爾溫柔的回頭看看身後的馬車,偶爾幸福的笑笑。那種笑容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的心猛然的抽搐。

「車里是誰,威廉為什麼如此的溫柔。那個眼神和笑容充滿了愛意和憐惜。」我的思緒混亂而糾結。

「不可以。」我失常的念出聲來,身不由已的分身到馬車的幕簾前,打算揭開幕簾一探究竟。卻忘記了我只是靈體,根本做不到。

一遍一遍的伸手拉扯,落空,再拉扯,在落空……

忽然天空昏暗下來,從地平線上升起烏雲,幾秒鐘後我才看清,是風暴,帶著靈能風暴愈來愈近。在風暴的中間似乎有一雙血腥的面孔陰寐的奸笑。

「不要」我嘶號著,被無情的淹沒在沙暴中。

等我一切平靜後我睜開眼楮,「暈。」我被眼前的畫面的驚呆。

這里應該是古時候的高麗或是什麼,都是穿著韓服的人。天空布滿烏雲,分不清是白晝還是夜晚。恐怖的瘴氣彌漫整個城市。到處都是尸體,腐臭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尖叫著,哀號聲像有節奏一樣的從遠處飄來。難道是戰爭麼?瘟疫?難道是在屠城?我順著聲音的方向飛去。在一個宮殿的門口,我找到了答案,一個身影飛梭在空氣中,不斷的扭斷,撕裂,活生生的百姓。

我努力想去看清楚她得面目,可是被一層無形的結界阻擋。無奈的我只好驚呆在結界的邊緣。

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了一個身穿黃杉的女子,我是靈體她應該看不到我。

「怎樣?覺得恐怖麼?」女人陰笑著看著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的心髒猝停。「靠」恐怖片就是這麼誕生的吧。

我轉頭,一張令我厭煩的臉差點貼上我的鼻尖。

會等我回過神來,她接著說道︰「好久不見。」隨後向後飄了幾步。

是的,好久沒見了,大概有15年了,小時候無數次想要吞噬我靈魂的家伙。

「夢魅。你還是那麼年輕啊。你有幾百歲了,還在裝女敕啊。哼,他父親的哥哥。」我蔑視的看著她說道。

「怎麼我爺爺不是把你封印在地獄19層,怎麼又能見到你呢。」我假裝鎮定的打岔,可是心里擔心急了。這下死定了,也許我的身體太弱,不小心又被她侵入進來。威廉威廉。我心靈不停的呼喚。

「怎麼?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爭強好勝。」她鋒利的指尖陷入我的兩頰。強大的手勁將我提至半空。

「哈哈哈啊哈哈哈」奪人魂魄的奸笑,將我心髒加速。「原來我一直好奇,為什麼這世上的鬼魅魍魎為什麼都會你感興趣,原來如此,那三個老家伙還真是厲害,幫你保護的這麼好。」

她得意的笑著。「哈哈哈哈哈,還是被我搶先了。」

「三個老家伙,什麼三個。我只有一個爺爺啊。」怎麼回事。我掙扎著,根本張不開嘴。

「想知道答案麼?我滿足你。」說著帶我穿越了那層瘴氣的結界,飛到了腥風血雨的中心。

在那個中心,她奸笑著將我仍在了空中。

「不。不。不會。」我的靈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碎。

威廉,威廉。為什麼會是威廉。不,是那個銀發的「威廉」和我擁有一樣面孔的,打碎我封印的那個人。

他得瞳孔放大,淺褐色的眼珠充滿泄氣,純白色的袍子布滿了血腥的鮮紅。無辜的孩童被他用力的摔空中,無辜的靈魂脆弱的消失在他的指尖。炫白的獠牙從他的嘴角露出。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婬邪,他就像一個被悲傷和憤怒充斥的孩童,焚毀著自己的玩具一般無情。

「怎麼會。我的心。」熟悉的疼動感再次布滿我的全身,每次他出現我都會這樣子,可是眼前的一切應該是幻想才對,即便是穿越,我不應該有如此的感覺才對。

全身骨節碎裂般的疼痛,讓我伏在地上,努力著做著深呼吸。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痛苦麼?想早點結束吧。」夢魅邪惡的飄到我身前,接著滿意的挑了挑嘴角;「那我成全你。」說著懸到空中,開始施法,一陣陰風從她的嘴中吹到我的眉心,開始吞噬我的靈魂。

我就想風箏一樣開始隨她擺布。我閉上眼楮等待死亡。

「啊……」陰風消失在淒慘的尖叫聲中。

夢魅的頸項被一把鋒利的銀光砍斷,在頭顱滑落的一剎那,我看清楚了他身後的那張的臉。

是他,那個銀發正在殺戮的「威廉」

劇烈的疼痛掩蓋我此時的驚訝。他飄到我的面前,將我入懷,然後輕聲的問︰「準備好了麼?」我明白的他的意圖,輕輕的點了頭。逃出夢寐控制的幻想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死幻像中的夢魅和自己。

他憐惜的看著我,將銀劍從我的背後穿入了我倆的胸膛。

「唔……」一陣清新的空氣涌入我的肺腑。一剎那,我的視線里充滿了熟悉的味道和身影。我瞬時間逃出的幻想,沖破了黑暗,回到了熟悉的現實世界、

回來了,好險。我警覺的看了身體兩側,羽翼已經消失.威廉看到突然起身的我,釋然的松了口氣。緊緊的抱住了我。難道剛才是威廉侵入我的靈魂,不應該啊,我身體的對銀發的他存在反應如此的真切,應該是他才對。

「我」我剛要張嘴,威廉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突然間退開我;「你見到的都是幻覺,因為你身體太虛弱,再加上你的封印指環被破壞,所以才會被夢魅入侵」。

「可是,那個解開我封印的人是誰?為什麼」我不干示弱的追問。

威廉沒有理會我的意思,轉頭想走,我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飛身擋在他面前。胸口還是會有陣陣的疼痛,也許是剛剛那刺穿靈魂的一件還沒有復原.我倔強的一只手頂住威廉的胸口,一直手抵住自己的痛楚.注視著他深炯的雙眸.

「所謂的封印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那個人是誰?爺爺到底去了哪里?夢魅可以催化人們潛意識里的痛苦,在靈魂崩潰前吃掉它們.那麼我剛剛見到一切又是什麼?救我出來的為什麼會是他,不是你?」我冰冷的字字見血的逼問.也許都在威廉的意料之中,但是我依然感到他身體的微顫.我的眼淚崩潰般的狂飆,抽涕著說:一直以來,我只是覺得自己和其他有異能的人一樣,只是能看到別人見到的東西,會些巫師的小法術,最多是個降妖師的孫女什麼的.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是這些.我每次喝的藥水又是什麼.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為什麼為什麼?」

「哇.」我癱坐地上,盡情的揮灑著悲憤和惱怒.

威廉沒有回答,沒有冷漠,沒有無奈.輕輕把我抱起,放在充滿他味道的軟被里.把我攬在他的臂彎里,輕輕的撫拍著我的背.此刻的我只想一直這麼哭下去.那一夜,我哭了好久好久.威廉第一次陪了我好久好久.我到底是誰,這一切又是什麼,將來還會遇到什麼-?

他不會說,沒人會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山林里的冬天格外清淨,我的身體在威廉的細心照顧下,漸漸的恢復.我的心似乎也在他的陪伴下漸漸去平靜和釋懷.可是它似乎並不願意放棄對答案的追尋.

威廉沒有給我更多的解釋,只是說讓我過普通日子的方法,只有從新打造封印指環,要準備7種原料.細數下威廉已經走了3天了,說兩天就回.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應該不會,他的法術應該可以自保.我心里默默的嘀咕著,在林間的小路上徘徊.雪花靜靜的飄落,腳底咯吱咯吱的塌實感,莫名的讓我愉悅.

要是可以帶手機就好了,這麼恬靜的景象配上輕快的音樂就完美了。

「咐……」我不停的磨著雙手,來抵擋涼意。

忽然間悠揚的笛聲在林間回蕩。這個年代,在墓地里怎麼會有人吹笛子。看來有「人」和我一樣寂寞,管他呢,這里的靈魂不可能是惡靈,沒準是個老巫師什麼的,沒準知道我的一切。我飛快的順著提升尋找。

高大的樹木在我身旁退讓,很快我找到了一個水潭邊,枯敗的荷葉雖然訴說著季節的無情,但是倒影在水中粉紅梅影,卻給人無盡的安慰。

一個穿著黑色羽絨外套的身影,孤寂的坐在水潭邊的石上,淒涼的吹奏著悲傷。唯一特別的是笛子充滿靈氣,應該是用魔法幻化的。這個曲子好熟悉,去又說不上在哪里听過。我想被施了魔法一樣,走到他身邊,慢慢額蹲下,輕輕的從背後抱他滿懷。不知為什麼我的眼眶莫名的濕潤起來。

「不是說不讓你亂跑麼?」笛聲消失的那一刻,熟悉的聲音讓我如夢初醒般,收回了手臂。

我這是怎麼了,我用指尖清點眼角的咸水,傻傻的愣了下。為了解除自己的尷尬,故意轉移話題說︰「哦,你找齊東西了麼?」

威廉攙扶著我起身,勉強的笑了下︰「恩。差不多了,只是時間問題。」

「真的。太好了。」我興奮拉著威廉的衣襟亂蹦。「太好了,威廉這樣我們可以去瘋啦。去酒吧得瑟,夜店。帥哥美女的組合……「

「彭……」突然蹲在威廉面前。

「你干什麼?」威廉詫異的問我。

「為了獎勵你,我背你回家?」我興奮的說著。

「呵。」威廉無奈嗤之以鼻,說;「不用。」

「那好吧。」「彭。」我飛身跳到威廉的背上。

「干嘛?」威廉詫異的問。

「為了公平,那你背我回家吧。只能用走的,不能飛啊,誰讓你遲到了。說兩天,結果這麼晚回來。」

威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向前走。

「啦……啦……啦……」我不自覺的哼起了威廉剛剛吹奏的曲子。威廉突然停了停,「好听麼?」

「恩、恩。現在心情好什麼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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