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將真氣集中到腳上,青石路沒有那沒有那麼濕滑,但是一口氣走了幾站地還是讓我累的氣喘吁吁。
我在城門下守城侍衛的旁邊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聲的問︰「請問這城里最特鬧的地方在哪里。」
說來奇怪侍衛們看了我一眼,連同周圍排隊的百姓都跪了下來。不約而同的說︰「給郡主請安」我被他們這麼一弄,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支吾了半天,終于想起清宮劇的情節,按理說女真族是滿族的前身,規矩一樣應該。我靈機一動清了下喉嚨假模假式的說︰「免禮平身吧」
所有人聞聲慢慢的起身,我又故作斯文向侍衛打听。然後按照侍衛交代的路線進了城。剛一進城我就被這里的喧嘩所感染,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如此濃郁的人情味了。街道寬闊而整潔,兩邊的店鋪比影視里的整齊有序,似乎每一道街區都很熱鬧,穿著小花襖的孩子們拿著鞭子抽打著冰猴,偶爾推著鐵圈的從身邊竄過。雖然我看不同招牌上像鬼畫符一樣的文字,但是可以從里面的陳設上猜出店鋪活計的種類。我小鳥一樣這里模模,那里踫踫。最特別的是這里經常會見到紅毛子,還有身著韓服的人擺攤,原來這麼早就這樣的國際貿易了。我情不自禁的停留在賣俄國香粉的小攤子上,繡著裝載精致的流金盒里的香粉。忽然幾個女人的哀求聲從旁邊傳來,只見轉過彎的一條巷子里站滿了人。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走到近處時我的心楸了一下。很多人被三個一堆,五個一塊的捆著,有韓服打扮的,有女真族打扮的,但是很多人都被打的身上布滿了淤青。手里的繩索被零星的穿著華麗的人牽著,不是的有人過去問價和討價還價。
而眼前一個身著韓服的十幾歲的小姑娘站在一個少年的面前,哭著哀求著︰「少爺沒管我了,快走吧,求你了。」
少年雖然穿著女真族的棉服,但是腰間卻佩戴者朝鮮族皇族才能使用的玉佩。這種圖案的東西和小時候爺爺送我的韓服上的補子一樣。我不會記錯,而且我從小收到朝鮮族的教育,不可能弄錯。雖然外衣有些污漬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少年身上高貴的王族氣場。
「不可以,你是我的家人。」少年用韓語扶起少女,拆下腰間的玉佩交給了對面胡須滿面的壯漢手里。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這個給他贖身夠了麼?」
雖然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但是卻被他的氣魄所折服。那壯漢一看瘦弱的少年一眼,婬笑了起來,「你這乞丐如何有這麼好的東西,一定是偷來的,滾到一邊去,不然拉你見官.」說著一把推開了少年.
少女連忙跪在地上扯住壯漢的褲腳說:」老爺求你防過我家少爺,那東西是我偷的.」
「你爺爺的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心里咒罵著一個箭步飛過去,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壯漢的肩膀上.壯漢飛出了一米遠.因為人太多我盡量收住了真氣.
「娘的,誰這麼大膽.」壯漢被震得揉了揉腦袋,抬頭一看到我,就立刻蹦了起來,「你是哪來的小不點,快點走開。」
「收了人家的錢就應該放人。」我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看著他不動。
他竟然揪著我的領子,把我踢了起來,我的腳沒有辦法著地,拼命的提著他的膝蓋,心里氣得要死︰「你爺爺的,要不是這麼多人,早就收拾你了。還敢把我踢起來。」
這家伙手勁真大,璟和正在山上打的熱鬧,看來我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嗖……嗖……」幾個金疙瘩打到了壯漢的胳膊。「啊。」壯漢疼得叫了聲把握扔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旁邊有一輛有流金頂子的馬車正停在馬路的轉角,一個苗疆打扮的女人做到我們面前,禮貌的對我做了個伊,然後看著壯漢說︰「這些金子夠了吧。」
壯漢一看女人嚇得了連忙跪在地上說︰「夠了夠了」還沒等女人在說話屁滾尿流的給少女解開了繩子。然後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我看了下苗疆的少女說︰「算了。做生意本分些就好。」
少女沒有理他轉頭對我說︰「我家主人請姑娘到府中一見。」
我左看看右看看,見她目光執著便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我麼」
少女點了下頭。
雖然心里不停嘀咕著,但也只好跟了過去。並經這女孩的武功很厲害,我估計只有听話的份。
正當我剛轉身的時候,被朝鮮族少女拉住,她滿眼淚水的用韓語求我︰「收留我們吧,不然我們的命就保不住了。」
雖然很為難,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帶他們走,等我離開後沒準會發生什麼。所以就拉著她們一起走上了馬車。
這城里會有什麼人要見我呢,除了神廟里的人應該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才對。我忽然想起聊了璟早上說的話,是裝成來這里找薩滿借的定風珠,除非告訴了薩滿我的存在,再加上前些日子迷情咒的事情,要麼這個薩滿就是法力了得的人,要麼就是在這城里到處薩滿的眼線,不然我剛進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不會這麼快就被知道的,我必須小心才是。
我低著頭自己不斷的推敲著這些日子的事情,雖然有些混亂,但是還是加強了幾分戒心。于是我悄悄的對少年用韓語說︰「收好那塊玉牌不要讓任何人見到。」
少年雖然有些驚訝還是肯定的點了下頭。
馬車經過了幾個轉彎後,停了一座紅色的府邸門前,雖然看不懂牌匾上的文字,但是從這個氣派上已經不難猜出這是薩滿的府邸沒錯。因為整個城中只有這里的院牆是紅色的。
「姑娘請。」苗女恭敬的扶我們下馬,低頭在旁邊引路。
剛進府門就可以問道這里不一樣的香氣,雖然有些淡雅的花香,但卻有著一種草藥的味道,和房間的里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些略微的不同,一般的凡人應該是問不出來的,我警覺的閉了鼻息。
穿過了兩個院落之後,一個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這就是說的姑娘吧。」一個打扮妖艷的黑衣女子離得很遠就熱情的走過來,抱著我的肩膀不停的看著︰「像,真的很像。」
我微微的笑了下,學著這里人的樣子蹲了說︰「給薩滿請安。」
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頭上帶著布滿銀飾的帽子,犀利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
「免了免了。世俗的禮儀這里都是不用的。」說著她看了下我的身後,說︰「這是?」
苗女在他耳邊低估了下,她大聲的笑了笑說︰「那就一起進屋吧,我這里的點心很好吃的。」說著拉著我,模了模少年的頭發。
雖然只是一個國師的府邸,卻比住的房子還要奢華,房內的器物都瓖著流金寶石。會客的大廳上的寶座上鏤空雕刻著祥雲。地上鋪著純白色的虎皮,也許是我對她帶著有色眼鏡,進來之後我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些妖異,但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妖氣。
薩滿客套的吩咐嚇人拿來了很多吃食喝茶水,我卻防備的丁點未動。但是卻忘了提醒那對主僕。也許是她們過了很久顛沛流離的生活,少女狼吞虎咽的吃著,少年真是出自皇家謹慎的看了一眼後分毫未動,雖然我隱隱的看到他吞了下口水。
薩滿寒暄著總好像在試探著什麼,幸好我早有準備的提防著,兩個時辰的光景一晃而過,夕陽漸漸映紅了門外雪地。我忽然意識到不能久留,便借口離開。
薩滿微笑著挽留說︰「一會我飛鷹傳輸給豐生額,姑娘可以安心在這里休息。」
眼看著夕陽就要下山,我焦急的說︰「不了,我答應了王爺快去快回,不會去不合時宜。而且我也不習慣在外留宿。」我堅決的起身。
薩滿似乎早有計劃的說︰「那把他們留下吧,畢竟我府內也缺人手。」
少女感激的連忙點頭,拉著少年說︰「太好了,這下我們不用在到處流浪了。」
少年看我一下,我輕皺了下眉頭。少年心領神會的拱手對薩滿做了個伊說︰「謝謝薩滿的美意,您能今天的好意在下一定報答,只是我們流浪慣了。」
看著他如此聰明,我不由的松了口氣。
誰料薩滿竟說︰「那就讓這女孩子留下吧,我也需要人照顧。」我和少年對視了下,只好肯定的點了頭。這女孩應該是伺候少年的下人,只要她守口如瓶應該可以保命。我擔心薩曼看出我的用意傻笑著說︰「哎呀,瞧這孩子,一听瑾王爺想讓他做書童,就這麼市儈。」
「哦,這樣啊,那就不在強求了。」薩滿听我這麼說只能失望的作罷。
我趁熱打鐵的說︰「那我們就告辭了。瑾王爺已經出來迎我們了。天黑了山路恐怕會不好走。」說著我做了個伊拉著少年就往外走,出了府剛裝過彎,我就開始運氣使用輕功打算快點離開這座詭異的古城。
少年忽然低聲申吟了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蹲下扶住了他,誰知道他已經滿臉冷汗,我焦急的問︰「怎麼了?」
他虛弱的指了指胸口,我打開他的衣襟這才發現,他肩膀上有塊肩上,他身上已經出現了幾塊毒斑。
「怎麼不早說呢?」我記得問他。
他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沒別的辦法了,我抱著他躲進了附近的一個巷子里,用韓語說︰「接下來你所見到的事情要全部忘記知道麼?」
他堅定的點了頭。
早上咬壞的手指已經長好,我再一次把它咬開。用力的擠出鮮血喂給少年︰「快喝,一會就好了。」
少年遲疑了下還是听話的喝了幾滴。
本以為它可以像小鶴一樣立刻活蹦亂跳。結果他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月亮馬上就要出來了,我身體也微微的感覺有些異樣。我抱起他使勁的往城外飛躍,街上的人少了,我的速度很快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察覺。
也許是抱著他的關系,剛進了樹林我的真氣消耗了大半。我漸漸的開始覺得四肢無力,不行,我必須在月亮出來之前躲到安全的地方,我背著他艱難的往林深處走。
他的身體有些涼,我月兌下自己的外卦把他過了起來。
月亮的寒光照亮了樹林,不是的狼叫聲環繞在我們周圍。我的身體開始覺得很熱,恐怕我是要變身了,此時的感覺和第一次遇到銀發的時的感覺一樣。
身上的骨頭就像爬滿了蛀蟲般痛癢難忍,不遠處好像有個山洞,我把他放在地上拖進了山洞。
眉心開始發出紅光,慢慢的在我的身邊擴大
「啊……」隨著一陣紅光的褪去,我發出了崩潰般的叫聲。
幾分鐘後整個世界靜了下來,我的羽翼在月光下拍打著。山洞的地面反射著地面的寒光,能夠百毒不侵的金縷衣也被我發出的靈光撕壞,我羞赧的蜷縮著茫然的盯著還在昏睡的少年。
璟你在哪里啊,我好怕,我心里一遍遍的呼喚著。天啊不要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