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策 031 計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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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計謀(一)

自被雲隋王召見完回到明怡齋,師徒倆就大眼瞪小眼的杠上了,一個吹胡子瞪眼,一個不甘示弱傲氣無比,王則看得心驚膽戰,生怕這宮內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就得賠上好大一筆銀子,心疼。

「前輩,舟車勞頓先去歇息,我都已經備上一切了。」

「哼!」鬼道子抬手阻了王則往下的說辭,「今兒老頭子我也累了,可我必須得問兩件事兒,否則寧死都睡不著!」

說‘寧死都睡不著’的時候,玉玲瓏特地瞧了瞧他眼下的黑眼圈,然後心情頗為高興,頓時不再那麼跋扈,站起身來,隨手端上一杯茶水就往貴妃榻上那麼逍遙的躺去。

「你老人家但說無妨,本少爺樂于解惑!」

「哼!」還是憤憤不平,「其一,當初為何知道我要來雲隋?」

玉玲瓏翻了翻白燕妮,朝一旁的王則看去,「你不是那夜找這家伙照顧我嗎?那不就是要獨自落跑的前兆嗎。哪次你悄悄離開,不都是提前跟我師兄千叮嚀萬囑咐的說要好好看著我?」

鬼道子顯然對這個答案有些吃癟,沒想到一時的善心竟被這死丫頭逮住了馬腳,還讓自己吃了大虧,「其二,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毒?」

「就是來三河鎮的齊未人身上的毒。本來是想自個兒研究的,可遇巧了便使在了你老身上,代為解決!」玉玲瓏說的理所當然,卻氣得鬼道子牙癢癢,指著她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問也問了,答也答了,你老人家就好好去歇息吧,把舌頭養利索了,咱們明日再較量!我這兒也折騰了一宿,得把這身泥給弄弄。」說著,玉玲瓏十分厭棄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

王則識相的為其開門,然後安排相關事宜,任留赫赫有名的某尊石化在原地。其實王則一直很想知道玉玲瓏是怎麼下毒的,就他所知,兩人都是極為小心謹慎的人,尤其還都是用毒高手每日都會交手數次,可這次鬼道子怎麼就著了道。

後來,玉玲瓏實在看不慣他為此事困擾不堪,便將個中緣由說出。

那日,他們三人吃的食物中都沒有毒,但不代表沒有毒以外的東西,除了王則的拿手菜醉雞加了止瀉藥,其余的菜都加入了巴豆,因了解鬼道子小心眼的個性,她便將計就計戲謔鬼道子,而食物沒毒鬼道子自然不會深究,之後便有了不斷拉肚子的一出戲。自然那時鬼道子也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是這人拉久了甚至有點虛月兌,于是面對他人送來的一杯香茶,是否有毒已經不再重要,即便是惡臭無比的湯藥都會一口飲盡,更何況是無色無味的奇毒。

王則不知該感嘆玉玲瓏的心思縝密還是該贊賞徒弟對師傅的了解。

「公子就未曾想過若是前輩沒辦法解其毒,那又該如何?」

玉玲瓏望著王則,很困惑的想著這個問題,坦言,這個可能性存在,但她真的沒有想過。對于鬼道子的信任,就好比相信她自己一樣,理所當然,甚至是毫無理由的肯定。可,經王則一提醒,似乎自己真的有點疏忽了。

然,細想之後,她依舊是抬起一張滿不在乎的臉反問王則,「那又怎樣呢?」

王則愣了半晌,而後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該有任何的奢望這個女子心中會有憐憫的存在,即便有,她的珍惜、真心也都不會在他面前展現,就如此刻,他始終被玉玲瓏關在門外,任如何痴候,也不會成為駐進她心底的人。

幾聲嘆息,奈何流水無情,花希冀。痴迷入戲,酸甜苦嘗輪回,一場夢。

那夜更深露重,鬼道子在明怡齋的屋頂瞧見不停喝酒的玉玲瓏,他不聲不響的坐在了邊上,就如那日的尉莫之一樣,拿起酒壇也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只說,「丫頭,有沒有跟老頭兒說的。」

酒壇在半空中舉了很久很久,久到鬼道子都忘了喝自己壇中的酒,卻見玉玲瓏轉過頭來,苦澀的朝著他笑,笑得沒心沒肺,說︰沒有。

那一刻,也不知怎麼地,鬼道子竟然心酸的眼角濕潤,狠狠的灌了自己一臉的酒水,掩蓋這份悲傷。

而後,無語寂靜,最後他們都將這夜的遺忘,默契的當做不存在。

因為,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將他們繞在紅塵之中,例如呆在牢中的季文昭。

「丫頭,你要幫季文昭嗎?」。

玉玲瓏回頭瞧了瞧鬼道子,而後又繼續欣賞著窗外的落葉。季文昭下獄已經三日,朝堂上極為動蕩,不在于為這出名的痴傻世子求情平怨,而是各方黨派爭推其他皇子當世子。本來以前只是私底下爭斗,可這番季文昭入獄一切都明了化了。想著,雲隋王季仁連日來的眉頭都快縫在一塊,更三番四次的請他們師徒倆去喝茶訴苦,可謂苦不堪言。

曾經與玉玲瓏約定找出所謂痴傻世子不軌之心的證據,如今有證據了,可之後的發展顯然超出了這位皇上的控制範圍。

玉玲瓏淡淡一笑,想那人本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任由人在他宮內找到所謂的黃袍才是。

「不過……事情過于蹊蹺了些。」

鬼道子鄭重其事的注視著玉玲瓏,道,「我來雲隋時,四處打探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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