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繁華夢已沉 第二十二回 被夜尋解藥

作者 ︰

「木犀呢?」我伸手一把抹去了臉上水漬,緊張的問道(椒房繁華夢已沉第二十二回被夜尋解藥內容)。

她笑吟吟的說道,「已經下去了,韓大人也下去了。」

凝陌拉著我翻身上船,月暮又拿著絲絹來到我身邊擦拭著水滴,我看著她焦急的模樣便忍不住開口逗她,「瞧你,本宮這不是好好的麼?」

「娘娘,您快別取笑奴婢了。這天氣涼,您又濕了一身……」

凝陌和我對視了許久,也是粲然一笑,「若不是娘娘施計,奴婢恐怕…恐怕也再也無法為娘娘效力了。」

我拉著她的手,「若不是你機敏聰慧,今日之計也不會成功。不過,這還多虧了月暮提醒,若不是那木犀露出破綻,本宮也不會想出此計,想來一連幾月也未收到你從淮南傳回的消息,我這心里總是有份揣測,沒想到竟果真如此…」

「奴婢也不知怎的被瞧出了端倪。」她低垂下眼簾,繼而開口,「只是最後一次給娘娘傳消息…被雷被瞧見了…」

「什麼,雷被?」

她輕咬著下唇頷首,「可,他瞧見了娘娘遞給奴婢的手鐲,便也未聲張。娘娘,莫不是雷被?」

我猜想的果然沒錯,雷被其實心中早有反意,只是那顆所謂的忠心在作祟罷了。扯了扯嘴角,我笑道,「不會。他既然當初未聲張,便不會事後小人,我想,劉安不過是懷疑無確鑿證據,否則,他是不會再讓你留在王宮的(椒房繁華夢已沉第二十二回被夜尋解藥內容)。」

語畢,船身開始搖晃,韓嫣和木犀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韓嫣還是一臉的笑意,對我晃了晃黑色的小瓶,來到我身側沉聲,「不負嫂子厚望,韓嫣完成了任務!」

木犀頹然的站在船頭,我示意船夫將畫舫靠岸。

起身來到她面前,幽幽開口,「不過是外方的蠱毒,你也不必如此模樣。想想之前的日子,這也不算什麼,木犀,你以為呢?堂堂的淮南國太子妃,竟然被你一個小小的侍女把持,你有何辯解?」我的語調瞬間變得犀利,厲然的看著她。

她的面色具改,雙膝跪地,「娘娘,這並非奴婢本意…只是受人指使,奴婢也不得不做。」

凝陌緩步來到船頭,「指使?這還用指使麼?木犀,你說非你的本意,那麼可是淮南王指使你的?亦或是劉遷?」

「娘娘,太子妃…奴婢該死,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她叩首,卻還是不語。

我緊握著手指,稍微的用力,「好,好,好一個不知道!那你就等待著這蠱毒入月復,絞痛而死。本宮就算是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了!若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未服用解毒之藥,你能想象這後果!我們走!」廣袖一揮,大步的踏上岸邊。

在玉春樓內換好了衣物之後,便啟程回王宮了。

夜色越發的濃厚,也許是浸水的緣故,身子有些發冷。韓嫣似乎看出了我顫顫的雙唇,帶著笑意取下肩上的外袍搭在我的雙肩,「小心別著涼了。」

凝陌的神色卻不怎麼好看,我知道她在擔心,其實我又何嘗不是?木犀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無從知曉,她若是來個魚死網破,那麼我後面所有的計劃將會被打破,只是每一步的險棋我都不後悔(椒房繁華夢已沉第二十二回被夜尋解藥內容)。勝,則是大獲全勝;敗,則是潰不成軍。

不過也只是一日的時間,我能把握的就只是這一日的時間。

踏在石階之上,覺得自己的腳步虛軟,仿佛是踩在一個空無的空口之上。月暮攙扶著我,潑墨的天際星辰似乎都已經隕落,和凝陌告別之後回到了飛羽閣。

癱坐在屏榻之上,也許是飲酒過多,也許是絕望大于期望,我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絲怎麼也磨滅不掉的淒涼。或許,我的選擇是錯的,亦或是這莫非就是上蒼注定的結局?

月暮已經將洗浴的熱水準備妥當,圍屏之後,一股濃重的熱氣蒸發著我的臉頰,卸去了身上繁復的短衣襦裙之後,步入木桶之中。

漂浮在熱水上的粉色桃花花瓣,混合著騰騰升起的霧氣,我披散在雙肩的長發浸入水中。屏榻上雕刻的是一群騰雲而去的仙鶴,水晶的珠簾在牆壁之上蕩滌出一個個縴長的影子。我雙手捧起溫水,拍打在臉頰兩側,濺起的水花絲絲跌落出木桶,灑在地上。

仰頭凝望著屋頂之上,整張臉都沉浸于水里面,緊閉著呼吸。

有那麼一瞬間窒息的感覺,窒息之後卻是難得的暢快。

急促的步伐在前殿響起,我驚覺,珠簾被撥開,月暮的身影出現在圍屏之後,顫抖著聲音說道,「娘娘,雷將軍,雷被正朝飛羽閣過來。」

雷被?這個時候,他過來做什麼?

「把衣服拿過來。」我起身,拿下搭在木架之上的布帛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接過月暮遞給我的衣衫慌亂的套在身上。只是剛剛系上里衣的細帶,一陣敲門聲響徹在整個飛羽閣。月暮緊蹙著眉,我示意她先退下去,疾步來到前殿。

吱嘎的開門聲響起,我還未完全的見到他的面孔之時,他早已閃身進入了殿內,動作迅猛(椒房繁華夢已沉第二十二回被夜尋解藥內容)。

我反身,看著他,笑道,「雷將軍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皇後娘娘的行宮豈是由你闖的?」

他的目光在我的雙眼之間游移,來到我身邊,聲音陰沉,「解藥,拿出來」

我冷笑一聲,原來是為此事。

這件事,越發的值得推敲了,木犀和他是什麼關系,一個侍女和一個將軍的關系,或者說都是被劉安所利用的人?只是這兩人性子有幾分相似,倔強不肯屈服。他今夜冒著夜闖皇後寢宮的罪名,竟只是為一個不起眼的丫頭,這兩人有點意思。

我拂開他,緩緩來到前殿上的方塌坐下,「解藥?什麼解藥?雷將軍這麼晚了,跑來和本宮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以為妥當麼?」

「妥不妥當不是你說了算,你若是不把解藥交出來,我便取了你的性命!」他陰寒的聲音一落,拿出藏匿在腰間的短匕首,閃閃的寒光刺痛了我的雙眼。他的劍法和武功都是極好,要想取我的性命輕而易舉,只是我絲毫也不懼怕。

冰涼而鋒利的刀刃**果的緊挨著我剛剛沐浴而出的肌膚,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之後開口,「將軍以為本宮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木犀不懼怕,本宮一樣不會懼怕,這把匕首想讓本宮屈服?做夢!」

一字一句鐵骨錚錚。只是我的話音剛剛落下,雷被似乎也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接過,頹然的跌下了手,無力的垂在腿側。

「皇後娘娘預備如何?」他的話音一改早前的敵意和挑釁,淡而無光。

我的鼻腔之間發出一聲悶笑,起身,看著雷被,「若是想解藥,讓她自己前來。天色已晚,將軍還是快回吧,傳出去了恐怕將軍是負擔不起這個責任的!月暮,替本宮送客!」我邁步再也不看雷被一眼,朝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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