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雖然,她本來就有打算救他,可是自願救人,跟被威脅要救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她現在可是非常的心不甘情不願。
梁靜一整夜沒睡好,因為她腦子里浮現的全是獨孤晦玉那那惡的面孔和威脅的警告——我說過,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我就拖著你一塊兒下地獄。
昨日在地牢里,獨瓜晦玉給她下了這個詛咒。倘若她沒做到,他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
要救他談何容易?光是要解開鎖住他手腳的鐵鏈,就己經讓她傷透腦筋了,可是當時獨孤晦玉居然對她說——解開鐵鏈有何難的?我自己做得到。我要你想的,是逃出「花宮」的辦祛。
她眉頭探鎖,因為她認為最大的難處是如何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解開鐵鏈,然後把人帶出地牢,獨孤晦玉卻大言不慚地說這種小事不用她操心,叫她把腦筋放在如何帶他出「花宮」就行了。
她實在想不透,倘若獨孤晦玉真的能夠自己打開鐵鏈,憑他的武功要逃出「花宮」還不容易嗎?哪會需要她來救啊?
她輾轉反側了一夜,怎麼都想不透。啊——好煩,她從來沒這麼煩惱過。她在灶房里打雜,眼看著又快到午膳時刻了,一想到要送牢飯給獨孤晦玉,她就忍不住苦惱。
不過今日,在她尚未去送牢飯之前,婉兒卻來通知她。
「不用送了。」
「啊?為什麼?」她一膛意外。
「今日宮主命人來帶走他了。」
她心中一驚,忙問︰「他被帶到哪兒去了?」
「當然是宮主的寢房里。咱們宮主雖說嘴上對他恨之入骨,可是心里頭還是愛他至極,一開始只是在氣頭上,現在八成後悔了,才會叫人把他從地牢里移到自己的寢房去。」
梁靜听了睦目結舌,那家伙真的出了地牢?還進了宮主的寢房?原來昨日他驕傲地說會用自己的方祛解開鐵鏈,是這個意思?他還真的說到做到了。
「可是……宮主不是氣得想殺他嗎?」她吶吶地問,還處在驚愕當中。
婉兒繼續說道︰「殺他?別傻了,宮主若舍得早下手了。因為她實在太愛那個男人了,才一個晚上,就因那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而改變心意,把他移到寢房里,還親自為他抹藥療傷,並且命我未問掌廚的葉婆,給那男人的藥膳炖好了沒有。」
梁靜听完己經手心冒汗了。原來自己錯估了形勢,獨孤晦玉輕輕幾句話就能改變宮主的想祛,也就是說,倘若他真的要借宮主之手殺了自己,絕對是輕而易舉的。如果不救他出去,他真的會拖她一起下地獄啊!
她感到天地一片黑暗,自己的小命依然掌控在他的手掌心里,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事到如今,她只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婉兒見她神色有異,奇怪地問她。
「喂,你怎麼了?臉色真差。呢,我懂了,你是不開心他被宮主移到寢房去了對不對?」婉兒和其他侍女都認定她和獨孤晦玉之問有仇,所以覺得她臉色會這麼差,是很正常的。
梁靜只能假裝順著她的話來回答。
「是呀,我覺得宮主心腸太軟了,像那種可惡的男人,應該要用鐵鏈綁住他才對呀!」
婉兒哼笑了一聲。
「放心吧,咱們宮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幫他卸下鐵鏈時,先給他喝了軟筋散,並且封住他的穴道,他現在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是一樣的。」
梁靜驚訝地抬頭看向婉兒。
「是嗎?他被下了軟筋散?宮主……真是英明。」
難不成獨孤晦玉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才要她想辦祛救他,因為知道她能夠解他的毒?
該怎麼形容這個可怕的男人呢?說他是有先見之明,還是城府很深?
她只知道,俏若她沒照他的命令去救他,她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花宮」的這些侍女姊姊,因為看她乖巧無害,對她沒有戒心,所以自然會告訴她多一點事情。她又裝模作樣地和婉兒姊姊閑聊,希望能多收集一點梢息,好擬定逃走計劃。
獨瓜晦玉離開了地牢,等于是在告訴她——接下來輪到她出主意了!
她的腦袋瓜努力地轉著,不管如何,首先要做的,便是想辦祛棍入宮主的寢房去。
被移到寢房的獨孤晦玉,試著想要運行內息,但不管他怎麼運氣,就是無祛使用內力。
該死的女人,給他喝下軟筋散,讓他無祛運功解開穴道,看來只有那只小兔子才能解他的毒了。他己經下了警告,倘若她敢不來救他,他一定要她好看。
他橫陳在軟榻上,上頭鋪著金繡的花鳥圖,身上穿的是上等的錦織布料。在他開口說要見花億蕊後,便假裝暈了過去,花憶蕊急于想知道他開口要見她的理由,便立刻振人將他帶出地牢,不過她也非常謹慎小心,先喂食他軟筋散,點了他的穴道,才讓人解了縛綁四膠的鐵鏈,將他移到寢房來。
他身上己經用情水擦拭過,一頭如爆的長發也梳洗過,當他假裝蘇醒過來,要求花憶蕊親自為他抬療傷口時,那個女人冷傲的神情瞬間融化,立刻欣喜地伺候他,用最珍貴的藥膏來抬療他的鞭傷。
他知道花憶蕊沒那麼笨,肯定懷疑他這麼快就放段是另有目的。無所謂,只要他達到目的就行了,出了地牢,一切好辦。
「公子請用茶。」一名侍女端來一杯菊花茶,恭敬地奉在他面前。
獨瓜晦玉漂了眼前的侍女一眼,那個瘋女人將他移到寢房後,即使給他喝下了軟筋散,依然不放心,還派了許多人守在他四周,將他牢牢看緊。
深黑的眼底閃著周夜精芒,他清冷地命令道︰「拿近一點。」
「是。」侍女依命將杯盤移近。
她一接近,獨孤晦玉碎不及防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引得她一陣驚喘,杯盤也掉落地面,下一刻,他己將她拉入懷里,一手圈住腰,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本公子不想飲茶,倒是很想吃你。」
他的碎然調戲,讓原本板著面孔、毫無表情的侍女露出了慌亂,加上他俊美的笑容,妖燒得很罪惡,更是讓她不知所措的羞紅了臉。
原本守在四周的侍女,听到杯盤碎裂聲,全都趕了過來,卻見到如此煽惑的情景,皆是一愣,羞澀得不知如何是好。
獨瓜晦玉幽亮的目光往她們掃去,笑得魅惑眾生。
「怎麼?你們也想來陪本公子嗎?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眾女被他如此大膽的調戲和誘惑給逗得紅煞了臉蛋,」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阻止,卻沒人敢上前。
獨孤晦玉猜得沒錯,「花宮」這些女人看起來好像很冷傲,事實上恐怕從沒跟男人相處過,因為她們自幼生長在「花宮」,從沒機會接觸男人,更逞論有和男人歡好的經驗了。
只要稍微逗弄她們,便能摘下她們戴在臉上的冷傲面具,勾引出她們心中那股揭望被男人疼惜的之火。
「大膽,快放開她!」其中一名侍女回過神來,厲聲喝令。
囑?有人毅力較強,比較不受蠱惑呢!
他的唇移近女子的耳邊,伸出舌頭舌忝著她的耳垂,這yin逸的行為不但讓懷中女人身子一軟,也讓眾女看得魂飛失神,完全忘了該怎麼反應,包括那個厲聲阻止的侍女,也同樣羞煞了雙煩,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情祝,讓躲在寢房外的花園中,藉著窗棍偷看里頭動靜的梁靜,看得膛目結舌,額角冒汗,當然也少不了面紅耳赤。
那家伙在干什麼?真沒想到,原來這只野獸有這麼……的一面!
他不是想逃嗎?為什麼還有心情玩女人?看不懂,她這次真的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