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為二 第三十六章

作者 ︰

「師兄這茫茫叢林的我們要去哪里找親愛的。」小芯站在獸林的入口沒精打采地開口,她顯得很挫敗的模樣。

念微低著頭思考,忽然他記起上回在獸林里踫見的那群獸人,驚喜地朝她說「要不我們去獸人族找他們領頭,相信借他們的力量很快就能找到霽色。」

「疑?是上回踫見的獸人嗎?」。見到念點頭後她立馬搖頭道「那我就不去了,師兄你努力哦。」

他抓著她的衣服問道「為什麼?」

她抿嘴回復他邊往獸林行走「我就是不喜歡看見他們而已。」

手里的感覺消失,他突然地涌現一股落空感「小芯!」他表情嚴肅地叫住她,對方停在原地回復一聲悶哼,他便覺得心口有些難受。「對不起!」他忽然地低聲下氣,把她唬住了。

她轉頭看到他微紅的臉覺得好笑。「不是這個啦!和你無關,師兄……我們還是趕快想辦法救出霽色,不然我不知道它會怎樣。我想它了。」

「好!」

他們並肩前行一路緘默不語,樹林里的樹木高大威武,它們粗壯的底部白溜有澤,五六十米的頂部繁華茂密,全是清一色的鮮綠,夾雜著蓮花形狀的花蕾。越往里走樹木的高度便顯得越發的修長,樹枝間的花開出了全貌,美艷至極。當天色保持在一個亮度不變時,地面上散落的零星花朵,正預示著這里的生命的變化與奇特之景。

小芯好奇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花,它們小得如同袖珍蓮花,花中的蓮子是金黃色與綠色的花瓣在色彩上很是般配。她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覺得花香是一種淡淡的清雅之感。念在前面轉身去看已經忘了正事的人,他看到她一臉陶醉的表情,嬉笑打趣道「我說是你家的親愛的重要,還是這片蓮花林重要?」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親愛的嘍!不過師兄,我突然很想看到我們那世界的蓮花池。你們這的蓮花很奇怪。」

「你們?」他重復一遍有股說不出的哀愁感充斥在心頭。然後他看見她點著頭問他「難道不是嗎?」。于是他便突然的釋懷了。「走吧,照這樣下去,我看就算是天黑也趕不到獸林中樞。」是的,從病房離開那里以後,我就不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

「師兄,我們比賽,看誰先到獸人部落。」她驀地開跑,惹得身後的人大叫道「秦小芯,你耍賴!」她邊跑邊笑著回復「嘿嘿,我是流氓我怕誰!」

「是嗎?那你怎麼還是讓別人把霽色給綁票了呢?」念輕輕松松地跟在她身旁,悠閑地樣子似乎在告訴某人這速度還不是最佳的。

「師、師兄,你也太快了吧。呵呵……」她干笑幾聲趁機加快速度,欲將一旁的人甩在身後,怎奈他的速度是加了一些,卻還是那副輕松的姿態,倒是她自己感覺有些吃力。她在心里叫囔著︰怎麼還不到呀?我快沒力氣了……

「小芯你怎麼樣了?」念看到她臉色發白、眼似魚目、唇無血色,整一個快倒地的樣子。對方沒有應答,只是不停地跑。他跟在她身旁,為她開路,心里雖犯嘀咕卻還是默默追隨。

就像參加馬拉松比賽,他們在這漫長的旅程里,終于結束了路程。他們一同倒在矮小的灌木叢里,享受著心口松懈帶來的猛烈心跳聲。她在心里說︰真好,終于到了。

「你要喝水嗎?」。念起身問她,卻看到身旁的人忽然止住了心跳,閉著眼猶如那些病房里被白布蒙上的人,就這樣被人宣告終止。「秦小芯?」他試著輕輕地觸踫她的手臂,她大汗淋灕的身子有種黏稠稠的感覺。「喂?你睡了嗎?」。他壓住心底即將蔓延的恐慌,輕聲問道。

「芯小姐,您可以的,您一定可以……」

「瑾,你真的很自私,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要——」小芯抱著頭閉上眼全是他和藹可親的笑容,她快發瘋了。

「芯小姐,沒有時間了,您必須這麼做,來吧!開始吧……」他步步逼近的話語令她癲狂。

「不要——瑾,我不要,你這樣好殘忍,請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她跪在黑色的空間里瘋狂地磕著頭,可是,這里哪里有人的影子。

「秦小芯你別嚇我呀!」念不停叫喚的聲音終于穿破重重空間地域,抵達她的腦海。他看見她臉上的那些傷疤,像花般開出嬌艷的色彩,然後迅速地衰敗,緊接著從她的臉上匆匆掉落,猶如某種生物遇到地面便瞬間鑽入地心深處。這一連串的事物令他瞪大雙眸,他驚恐地看著它們消失,而與此同時她的臉恢復成原先的模樣。依舊不是很美,卻是中等甚至帶有稍稍的小家碧玉之感。「秦、秦、秦小芯……你……醒了嗎?」。

念看到自己從天亮等到天黑,對方卻絲毫不見有轉醒的跡象,他都快覺得撐不下去。無奈之下他只好決定先偷偷潛入獸人部落,打探情況再說。他轉頭對躺在那里的人說「我去看看霽色在不在那里,你好好呆在這里,我已經幫你布下結界了,你安心的睡吧。」

「哥,這家伙不吃不喝已經一天了。我們是不是……」灕兒賊笑地靠近關著霽色的籠子,朝它拋出很詭異的媚眼,惹得籠中的霽色渾身豎起了絨毛,瞅著她看的雙眼寫著「膽怯」二字。

她哥哥看了眼霽色道「先餓幾天,等它餓昏了,就會知道誰是主人。」

霽色听到這樣的話霎時紅了臉,它覺得腦漿沸騰,而身上的毛則起到了很好的遮掩效果。它哀叫幾聲,繼續躲在他們夠不著的地方睡覺。它在等它的主人來接它回家,而現在是最好的冬眠時間。

他沖它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灕兒,我們走吧。」

「好!」灕兒蹦蹦跳跳地跟著她哥哥離開。

念在獸族部落里找來找去都沒看到霽色的影子,正想著待會兒逮一個人問問,正巧看見一個女孩朝這邊走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能逮著一個是一個。

女孩還沒完全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只覺得一陣心慌脖子上便有股刺痛感傳來。「你是誰?來獸族做什麼?」她驚恐地問對方,但語氣里很快就顯露出她異于常人的淡定。

念在她身後用渾厚的聲音開口,這是師父教他的技能,變聲有時能省掉很多麻煩。「昨天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抓了只通體幽藍的魔獸?」

女孩輕笑道「問人也不是這樣的問法,你先放開我。也許我心情好點就會告訴你。」

「哦~我從來就沒有禮貌地請教過別人,你是第一個。」說著他松手,人卻奔到樹上。「可以了嗎?」。

女孩嬉笑道「你難道就沒有學過一計兵不厭詐嗎?笨!」然後女孩轉身就開始邊跑邊大喊「有刺客!有刺客闖入獸族啦!快來人吶……」

念低頭呢喃道「有刺客?唉!難怪我總是捉不到銀雀,難怪師父總是笑笑不語,原來是我這麼的听話。不過我留了一手。嘻嘻」

女孩從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十米距離竟變得無比漫長,仿佛永遠不到頭,她雖有恐慌,卻依然鎮定地跑著,她相信族人一定會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並成功解救自己,即使自己犧牲了也定會為自己報仇的。她堅信這一點並永遠奉承。

「哎!我說你該把剛剛的問題回答一下,有沒有就一個字和兩個字的差別,還是說你的心情不夠好?」念站在她面前,擋住其去路,朝她笑逐顏開。

「你……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快點從實招來。」女孩咄咄逼人的話語令念百思不得其解。

他模著頭疑惑地問她「你們獸族不是都很笨嗎?現在怎麼變精了,而且還精得離譜。」然後他笑嘻嘻地說「是不是我回答你的問題以後,你就會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你……哼!那要看看本姑娘的心情。」她有種被氣得語無倫次的感覺,但是憑借這些年的學習,她還是很快地調整了心境。

「哦!我使得是結界,你們獸族的法師也會的,就是把自己覺得重要或不重要的東西,放在結界里不讓別人發現的一種尋常人比較少用的技能。反正這東西遇到比施界者更強大的人反而是一種高調的危險。你現在有心情回答我了嗎?」。他試探性地問了問。

她撅撅嘴道「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

念發覺自己遇到的女孩都很奇怪,沒有一個達到自己心中的那種女孩形象。他問自己︰難道是我的問題?女孩的性格不是我所定義的那樣?可是在病房里見到的女孩就是自己心目中的那種︰明明弱小卻硬要裝作堅強,需要人捧在手心卻又拒絕別人過分的關懷,很愛哭卻每次哭過以後又能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固執得喜歡粉色,因為那是公主的象征,而公主是每個人心目中的天使的化身,安靜乖巧,長大了想做一個賢惠的母親;有點傻,相信這世界沒有所謂的壞人,常常被人騙了還笑得出來,等著某天一個騎士來娶自己……

「喂!」她皺著眉看對方一個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被他涼在一旁的滋味真奇怪。她繼續朝他大呼小叫「你干什麼?快點回答我呀,也許下一刻我的心情就好了呢……喂!你放不放我走啦?我要回家!」

「哦。」他沉思得渾然不知現在自己身處何處,只听見她的一聲回家,他就把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他眨眼摧毀。「好!」他轉身消失不見。

她突然有些惆悵地望著這個人的身影,才剛剛認識,她便開始想念。

「殿下,您找我。」伊一身白色西裝跪在華麗富饒的大廳里,面前的男子背對著他,同樣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上面繡著密密麻麻的瑾字。他看了覺得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伊,我知道你和瑾從小就是好友,我也知道他的離去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但是伊,我今天不是找你來訴說這件痛事,也不是和你商量那個女孩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要問你一件事,你可想要他回來?」男子轉身劍眉星目的臉色,帶著令人捉模不透的冰冷。

他遲疑著不敢相信對方的話語,就好比在做夢,而這夢境里的情節是他日日夜夜盼望的。「您……真的有辦法嗎?」。

男子冰山的臉上帶著冷酷的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伊連忙低頭道「全憑佑殿下的吩咐。」

這時男子的面孔仿佛變得溫暖起來,給人感覺像是千年冰山就要融化了。伊覺得這大廳里如同裝了暖氣一般,心口的溫度竟有回升的跡象。他想若是瑾回來了,冰族的冬天怕是也將過去了。他開始期待著他回來的那天,一定會是個不錯的日子,縱使沒有陽光普照,也會是個明朗的午後。瑾,到時我會親自去接你……

念沒有直接回去看小芯,而是繼續尋找霽色的影蹤。他問了很多個獸人,他們全是一臉茫然外加淡定的驚恐,這讓他感到迷茫。他百無聊賴地行走,一股燒焦味傳到他鼻子,他尋覓著事發地,赫然發現那個地方是……

秦小芯,你可不能有事,否則我怎麼跟師父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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