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結終點 第二章 小學畢業

作者 ︰

2003年7月

偌大的禮堂上,校長大人正慷慨激昂地發表著他的畢業演說,台下人聲鼎沸。

「同學們,請安靜一下」他的好言相送也摁壓不住同學們即將離校的激動心情。我明白他們的心情,曾經我也和他們一樣,根本不懂什麼叫做畢業,心里被填充滿的是對初中更廣闊校園和更美好的未來的期待。這種期待一直延續到高中畢業,總以為美好的就在後面。

「下面有請我們2003屆的優秀畢業生詩小雨同學上台發表她的畢業感言。」

「請詩小雨同學上台••••••詩小雨呢?」

「詩小雨,你在想什麼呢?校長叫你上台呢。」同桌宋辰錫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過神來。發現校長正看一朵花兒似地看著我,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趕緊起身,在熱烈地掌聲中走上了講台。

「老師們,同學們,能站在這個講台上是我以前從沒有想過的,謝謝你們今天給我的這份榮耀。六年的時間,我們大家都見證了彼此的成長,有歡笑,有淚水••••••」。

「我會好好記住這段美好時光的,謝謝。」念完班主任給我的講稿,我能感受到台下同學們的羨慕與嫉妒,于是我深深地鞠了個90度的躬。

我的大腦已經三十幾歲了,做小學題目易如反掌,更不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同學們有什麼摩擦。六年里,有時我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他們的偶像。我記得真正應該站在這個講台上的人是張婷玉,曾經我就是用這種羨慕的眼神看著她一步步考進清華大學的。現在我代替了她,她在台下看著我。多麼諷刺的一幕,我尷尬地下了台。

「你打算去哪個中學讀啊?」回到座位後宋辰錫神秘兮兮地靠了過來。

「第三中學吧。」

「為什麼不去二中,以你的能力考二中應該不在話下才對啊。」

「三中的校長承諾說如果我去他們學校可以不參加入學考試。」

「不會吧,這樣你就選擇三中了,就算是二中需要考試你也肯定能通過的啊。」

「我喜歡離家近一點的,這樣晚上回家方便。二中的入學考試听說題目都很難,跟我一樣平時語文數學考滿分的人多了去了,考完還要按成績分班,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學校,再說成績好在哪上學都一樣。」

「哦,這樣啊。」宋辰錫撓著頭笑了笑。

「你不會也打算讀三中吧?」

「是啊,我早就報名了,過幾天就要考試了。本以為你要——來我們又可以做三年同學了。」

听完他的話我感覺很不對勁,在腦海里搜索關于宋辰錫的歷史。對了,我記得宋辰錫的初中是在一中念的。除去鎮里的,縣城里只有一中,二中,三中,三所中學。按高考成績把三所學校排名次的話就是二中,三中,一中。一中的學生以亂出名,當初宋辰錫因為成績不好進了那所中學。後來學校以他打群架的名義將他開除,然後他就轉到了鎮里的中學。

重生前,我和宋辰錫小學階段的關系非常糟糕。跟現在一樣,因為身高的關系我們同桌六年。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總之我們是無吵不歡,彼此以罵對方為樂,桌子上的三八線用小刀刻得很深很深。但是畢業的那天我們還是挺舍不得的,為此休戰了一天,他還難得唱了首歌給我听。那首歌叫什麼來著,額,當時正熱播的《蕭十一郎》主題曲《轉彎》。

不過畢業後我念三中,他念一中,彼此就不怎麼聯系了。雖然兩家離得很近,因為他在鎮里住校的原因很難打照面,再後來見面也只是尷尬笑笑,到高中更是完全見不到面了。

重新念小學後,可以說我看著宋辰錫一點點長大,他變成了弟弟一樣的存在,我們的關系也就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吵架這種事,只要有一方大度架也就吵不起來了。平時看著那些小屁孩們因為橡皮擦、座位、分數這些小事吵來吵去的時候我都很無奈,懷疑自己以前是怎麼想的,當然宋辰錫以前的性格也是張牙舞爪的。現在我會在他上課開小差的時候提醒他,事實上,開小差最多的那個人是我。在我這個同桌的幫助下他變得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我知道了。以前的他沒有報名參加過三中的入學考試,難道是因為我嗎?也不對啊。他才剛知道我要念的是三中。看來是我想多了,不知道他曾經為什麼成績不好,現在的宋辰錫在我的幫助下成績可是挺不錯的,人也比以前成熟很多。

額,難道我真有那麼大能耐改造了他,還是說曾經的他因為我的關系而成績不好,我以前可是經常嘲笑他的,如果是這樣我的罪過就大了。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宋辰錫還略顯真女敕的臉,長成後的他也是個帥小伙子呢。嗯,姐姐也算是把你拉到正途上去了,我洋洋得意的想著。

畢業典禮終于結束了。「祝你順利通過考試哦,我听說三中的考試題目大部分都是奧數類的,你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比較好。那我先回家去了,回去好好規劃一下我美好的暑假。」

「嗯,拜拜。」

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感嘆我的童年還真是不幸,即使是重生以前我也比其他孩子成熟得多。爸爸媽媽在我念三年級的時候就出門做生意。四年級第二學期女乃女乃也因病去世,爺爺因為傷心過度身體一直不好。後來我和爺爺搬去叔叔嬸嬸家住,到六年級時我就搬回家自己獨立生活了。

往事重現,只是五年級時我沒有跟隨爺爺搬過去,而是選擇自己獨住。大人們听說我要單獨住,嚇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說了一單子的理由勸我放棄。我說我會自己做飯洗衣服,可他們還是認為這樣太不安全。無奈之下我說︰「那我可以請保姆嗎,叔叔家離學校太遠了我真的不想去。我可以用自己的錢請保姆的。」

「你的那些獎學金和壓歲錢不是都買股票了嗎?」。媽媽沒好氣的提醒我。

「現在再把股票換成錢就好了啊,爸爸你去把我的股票換回來吧。」

「哪有那麼容易啊小雨,媽媽告訴你,你的股票現在已經不值多少錢了。」

「那也沒關系,爸爸你快去。」

爸爸那時為我的添亂心煩不已,但是想想還剩多少是多少,遲早還是要拋掉的,于是就硬著頭皮去了。我在心里暗暗竊喜。果然,半個小時後爸爸打電話過來了,從媽媽的表情就得知她有多驚訝了。

2001年9月

我跟爸爸提起股票這個詞,最近炒股是個熱門,但是很多人害怕風險不敢入股,我知道2008年以前炒股的人賺多賠少。我用似懂非懂的語氣詢問他能不能把我歷年的壓歲錢和學校比賽給我的獎金買股票。爸爸被我大膽的要求嚇了一跳。雖然我比其他孩子心智成熟很多,這個方面他很滿意。但是能認識股票還不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我們老師上課的時候說過外國很多人都會賣股票變成富人,這叫暴發戶。所有我也想買股票。」

爸爸听到我這一番話哈哈大笑,覺得我以後會是個生意經,媽媽則不以為意。爸爸最終在媽媽強烈地阻攔下按我的要求用我的5000塊全買了股票。爸爸說他本來就想炒股了,就是听人家說風險很大沒有嘗試,連我這丫頭片子都要炒股,他就當我是先鋒沖沖看。

不久我的股票就小漲了一點,爸爸還沒開心兩天它就開始往下跌了。再後來,他們就不關注股市了,因為我堅持不肯拋出就隨它自生自滅了。

2002年8月

我買的那手股其實是重生前高中時爸爸買的那手,當時他虧了。畢竟是2007年的,在他買之前這只股一直風頭很勁。一個月後股市開始彈升,到現在我手里的股票已經價值一萬多了。

爸爸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股票全部拋掉,換回來一萬兩千多塊錢擺在難以置信的媽媽面前。這以後他們如我所願讓我請保姆單獨住,爸爸回廣州後正式開始炒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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