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情二三事 第七章 世界大戰全面爆發

作者 ︰

下半場開始!

令我欣慰的是,下半場的論題明顯人性化許多,值得高興地是我也能摻和上兩句了。漸漸地緩和的氣氛又重新升溫。

開始以為驚艷男一副與世無爭不稀罕與人爭辯的冷淡模樣,人確實是只說三句,可每一句就如蠍子放出快、準、狠的毒針,使我方三員大將實力倍受打擊。

某姓學生會長拿水的手直抖,我拍拍會長的肩,朝他鄭重點點頭。是時候輪到我來炸碉堡了,心里為自己大喊加油。

「本次辯論賽最後一題……」

我血紅著雙眼,磨牙以待。驚艷男還是一副淡然死表情,有意無意嘴角勾起得瑟的笑。

「請雙方就‘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做辯論。」

對方一號︰「我方認為現有雞,因為#@##¥%」

對方剛陳述完,我打掉會長要舉起的手,一拍桌,豪氣的地動山搖,「我反對對反觀點,我方認為是先有蛋。」清清嗓接著說︰「從英國生物家達爾文的著作《進化論》來說,世上任何讓生命的起源體都由細胞構成。多細胞由單細胞進化,由少進化至多。雞的細胞體多于雞蛋的細胞體,明顯的是先有蛋而絕非有雞。」

一番豪言說的我神清氣爽,心里有些小激動,就我這沒正經的二皮臉還能說出登得上台面的話,且還理直氣壯。暗暗大聲吶喊——我!進!化!了!

對方二號不服氣了,「光憑這微不足道的論點,不足以至信。」他小眼一瞪,「那我先請問辯方,既然覺得是現有蛋,那請問它不是雞生的那是如何來的呢?」

想考我!我接口答︰「我沒說雞蛋不是雞生的啊,蛋不是雞生的難道是你生的啊!」

「你!……」

「你什麼你,我就說嘛,沒有蛋哪來的雞,沒有生出雞就不會有你問的問題,我不是說過關于現有蛋再有雞的論點請參考達爾文大師的《進化論》嘛!你不是沒听懂我的意思就是沒有文化知識!」在戰場上,不要留有敵人喘氣的機會,瞪了鼻子趕緊上臉。

「你——你我!——」對方已經癲狂狀語無倫次了。

我趕緊乘勝追擊,「對方辯論師請你先把舌頭捋直了再和我說話可以嗎。」

對方二號支援,「反對!雞蛋雞蛋,從字面上說現有‘雞’再有‘蛋’!」

「照辯方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大小’是先有‘大’再有‘小’,‘高低’是先有‘高’再有‘低’咯。那敢情您母親把您生下來,沒有進過從爬到走再到跑,小學初中到高中。哇!真羨慕您自出娘胎起您就是這∼麼大只,這∼麼高個,直接連跳降落傘讀大學哇,在下真是欽佩欽佩!」

某評委見對方二號支援者大口喘著粗氣快背過去了,「咳咳,受方發言請注意,不要人生攻擊。」

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出此招的,對不了這位同學,我被逼的。

場上的氣氛頓時異常活躍起來,雙方看台的觀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沖擊性的言辭被打了雞血,加油的也不喊了,人群漸漸起哄瞪大眼直往這瞅好戲。

我接過會長遞來的水潤了潤嗓子,緊接著迎接新一輪的攻擊。

對方三號支援︰「我……我……」,半天沒‘我’說出個啥,他頗為難的看了看身旁雙手環胸看好戲,一臉與自己無關的驚艷男。

半分鐘後,驚艷男似乎被他看煩了,嘴角慢慢拉起一條縫,「我只問辯方,雞蛋哪來的?」

「雞生的唄!」

他一攤雙手,輕松道︰「沒錯,辯方也說雞蛋是雞生的。此辯論題也是問‘先有雞還是現有蛋’,雖然我方稱述的字意表達不全面,但也不能否認其可能性。例如‘雞翅’‘雞腿’之類。必定是先有‘雞’才有‘翅膀’,‘大小’能從小到大,但‘雞翅’能有由‘翅’到‘雞’嗎?就光這點,對方反對我方的事實也是理由不充足的。」

場上忽然想起雷鳴般的叫好聲!!

小子,行啊,懂得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驚艷男朝我不在意挑起嘴角,綻放出個邪魅一笑……突然間,我覺得那一笑不叫驚艷,很賤很欠揍。

我深呼吸,「那好,我請問辯方。如果一只雞蛋進過孵化期,你覺得他會變成什麼?」嘿嘿,接招吧死小子。

驚艷男翹翹細長的眼,「雞蛋進過孵化期當然變成幼雛。」

上當了!!我哈哈大笑,「錯!!它什麼都不會變,還是一只蛋。因為它——」我刻意壓低聲線,神秘兮兮,「因為它沒有受精!」全場嘩然,我超級滿意這個效果。「對于一只沒有受精的雞蛋,是永遠成不了雞的。」

驚艷男眯起了琥珀色的眼縫,我使勁兒揚起鼻孔得瑟的朝場外觀眾席看,簡單不知道從哪搞的橫幅「南芯必勝!!」使勁晃悠,大師一臉‘我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對我笑地一臉菊花褶子。

敢情這辯論賽就是耍嘴皮子耍無賴,想我這麼沒皮臉瞎白活的模樣難怪大師叫我秘密武器。

會長給我偵斟茶遞水……干事們給我扇風捶背……觀眾吶喊我的名字……這一刻我突然有種天王巨星上身的錯覺。

暴動的熱烈氣氛下,驚艷男絲毫不受影響,他不慌不忙擺擺手,「我反對!對方提出的‘受精’這點超出了辯論的範圍,本輪討論的是‘雞’和‘雞蛋’與‘受精卵’無關。我認為對方有意擾亂試听,破壞秩序。」

哼!高興的太早了,反中了敵人一記。對方的加油聲又有漸大的趨勢,我有些亂了陣腳,其余三人這會兒完全頂不了事兒。裁判有些交頭接耳,看樣子是被驚艷男動搖了。

萬一贏了是為學校爭光,時間長了能記住你長幾只眼幾個鼻孔出氣的還有幾個?但是輸了的話……可是丟個人的臉了,走哪都有人指著你,‘就因為你咱校輸的褲衩都不剩,還有臉回來!’我還有兩年要混啊,這麼著肯定不行。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反對!辯方歧視女性,憑什麼不讓母雞受精。你這是侵犯人權,婦女權益,母雞也是母的。憑什麼不然人生孩子!」

驚艷男估計沒料道我這一出,半天才有反應,「辯方是強詞奪理,論題是‘雞’和‘雞蛋’與人權、歧視婦女無關,請不要偏題。」

「什麼偏題!你這個人的價值觀本身就不平衡,歧視婦女藐視人權不說,竟還想荼毒在場評委觀眾,你這人心理很有問題還敢來參加辯論會根本就是藐視大會主辦方!!」一句話說下來,我臉不紅心不跳,這個深情那個並茂,快連我自己都覺得入戲過深了。

「辯方是在挑撥離間嗎。請不要混亂會場秩序。」

「你這人有問題!@@#¥%……&&%¥」

「請辯方不要刻意制造不必要的恐慌%%¥@#……」

「你!!¥@#……¥」

「我反對%#¥#@%%¥#&……x」

驚艷男果然不簡單,面對如此驚險的場面依然面如止水,一派沉穩。倒是自己吹胡子瞪眼,虛張聲勢起來。

主辦方眼見我倆掐上了,生怕引發血性事故,提前終止了比賽。

十分鐘後,裁判手里拿著我的生殺大權,是活是死是成是敗就在這一舉了。

生死狀慢慢展開,「t大學與n大學本次‘友好交流辯論賽’,此次結果……」

我死死捏緊旁坐某姓學生會主席的胳膊,耳邊「嗷嗷」地慘叫聲充耳不聞。

「結果——平手!」

平手?

平手?!

平手!!!

yes!!那就是沒輸咯!我放松的地深吸口氣。感嘆我為生存多不容易啊,大師見我低著頭,以為我沒拿優勝心理失落,「呵呵,沒關系的,本來就是友誼賽,你表現的很好,為師果然沒看錯你,確實是秘密武器啊。」然後頂著絨毛笑呵呵走了。

在並不華麗的頒獎台上搬完獎,雙方領導象征性的發幾句言。

凱旋而歸的時候,為表示對我校的感謝與支持,在t大若干領導的號召下,大隊人馬一直歡送我們到上車。經過五個小時煎熬,校車漸漸駛出t大校門,透過車窗我又看見了那張臉。

亞麻色頭發,琥珀色瞳仁,嘴角若有若無的笑。

驚艷男在人堆身後抱著雙臂斜靠著牆面無表情盯著我。哼!不服氣是吧,我對他陰險一笑,然後轉過頭故意用中指對著他撓撓頭發。

臭小子,記住了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

帶著滿腔勝利的喜悅得意洋洋地離開了t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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