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逐蒼穹 第六章︰憐憶丸

作者 ︰

無琴城。

高大宏偉的城牆讓人不禁想起皇城。這個無琴城听說是個具有名氣的地方。城主管制有方,無琴城的治安是沒得說,里面的奇珍異寶也是不勝枚舉,連王宮的寶貝都不敢與之相比。城主駱隕懷乃是天縱奇才,十六歲便接任城主之位就能將方圓幾百里治理的無限繁榮。讓武林各派不敢輕易冒犯。

香轍抬頭看了一眼「無琴城」三個字便進了城。要拿到憐憶丸必需要見到駱隕懷,是以雲霞山莊之名進去,還是夜探你呢?

「去喝點茶」香轍躍下馬拉著雲游霍去喝茶。茶店的小廝見香轍一身紫色衣衫便特別熱情。雲游霍有些郁悶,「為啥他一見到你,高興得就像見到祖宗一樣?」香轍咧嘴一笑,「那是因為在楚陵紫色只有貴族才穿得起。我從頭到腳一身紫,他見了當然會高興」。

「听說今年的武藝秀選已經擴散到其他地區了,城主說只要是武藝超群的都可以報名參加」一個青衣公子似乎非常期待。

「那今年可有的看了,去年的那些女子一個個如天仙一般至今我都還記得」他身旁的另一個公子似乎已陶醉在其中。

「什麼武藝大賽在哪兒舉行?」香轍喜上眉梢,城主班的活動怎能不去。他本就是愛湊熱鬧的人,這麼個大好的機會他哪肯放過。

那兩位公子見他一身紫衣馬上湊了過來,將詳細地址告訴了香轍。

「真的要這麼做?」雲游霍一邊問一邊拿起身邊的夜行服。「廢話少說,給本公子換上然後去城主府上探听情況」香轍瞟他一眼迅速的換上衣服。「今天白天我觀察過,西門那邊比較荒涼出入的人比較少我門由那里進去,然後分頭行動」香轍將計劃告知游霍。「要是走散了怎麼辦?」游霍有些不放心。「你拿著這個」香轍遞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如果走散了,你將這顆珠子碾成粉灑下去,我順著這些亮粉尋你」游霍馬上接過好奇不已的問,「這是什麼珠子啊?」香轍不甩他向城主府飛去。

西邊果真荒涼,香轍與游霍輕輕松松便避開了侍衛進入了府里。游霍與香轍便分頭開始行動。他懂房子的格局,一般主人喜歡坐南朝北,這個方位通風好陽光充沛冬暖夏涼。香轍笑笑一個翻身越到地面。這里有一個很小的花園,游廊向南伸出長的像似沒有盡頭。他向那窗走去輕輕捅破那層紙,看見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坐在那兒不知在寫什麼。他一對劍眉英氣逼人,韓星般的眼冷冽的讓人發寒。他的皮膚有些黑,卻出奇的俊朗。香轍不敢確定這人就算駱隕懷,就算是這個男子是他也不敢貿然行動。他是來求這位城主的,但是他也想過若這位城主不給,那他也只有搶了。畢竟人命關天,什麼江湖道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覺得只要是自己覺得是對的,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其他便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他將裝有迷香的長管插入那個剛剛捅的小洞里輕輕一吹。那書房里的男子不一會年倒下了。這招很爛但百試不爽,他得意的笑笑竄進書房。在書房里掃蕩了一番也沒見什麼藥丸之內的東西。如果我是駱隕懷我會將藥丸放到哪里?應該是個很顯眼地方才對,但又是個容易被別人忽略的地方他掃視了四周的設置,那人趴著的桌子上有一本冊子,一個黑色硯台一支狼毫筆。貼著牆的是四個書架,加上放滿了各種書籍。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他搖搖頭,有些失望看來這個書房駱隕懷不見得來。

竟然不是這里還是離開的好,香轍大步邁去卻听見啪!的一聲。嚇得他一驚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他定楮一看原來是那男子的冊子掉了下來。他拾起冊子一看好像是什麼名單,估計就是那比武大賽的名單吧!只是,為什麼都像些女子的名字,香轍有些納悶。但看到優勝者將得到城主一個許諾,除以身相許外的任何願望。這下不用搶了,香轍釋然的笑了笑。畢竟搶人家的東西是不對的,上面有佛祖看著你了。香轍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他回過神看了看冊子將它放回桌上,輕輕推開門隱沒在黑暗中。

竄過北苑時嗅見那股最熟悉不過的香味,便急步尋了過去。

「大膽小賊,你當真以為我們無琴城沒有人了」一身侍衛裝扮的男子望著望著被擒住的雲游霍,「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他伸過手一摘。突然一陣煙霧籠罩著整個園子,待煙霧散去雲游霍早已失去了蹤影。

「大少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香轍打了個哈欠便上樓去睡覺,突然他一個貓腰轉回雲游霍身邊,「你明天幫我去報個名,隨便扯個名字。就是那個比武什麼的大賽」其實他並沒有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比賽,因為他關注的只是獲勝後的獎品。

望著香轍回房去睡覺的背影,雲游霍賊賊的笑了笑,「絕對不會忘記」。香轍,香大少你也有今天啊!精明的像狐狸的你,也會

這是香轍離開雲霞山莊的第二十八天,溫越在書房里看醫書,離他不遠處站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景兒。自從香轍離開後這個丫頭便一直跟在溫越身邊。

每天日子過的很愜意,沒什麼事發生。溫越端起茶杯時,不禁想起總是搶他茶杯的紫衣少年。他陽光充滿活力,像似黑暗中的唯一希望。溫越羨慕他,羨慕他的歡樂,羨慕他的無憂無慮。他希望靠近香轍,想分享香轍發出的陽光。

他推開茶杯,繼續做筆錄。「公子他不會有事的」景兒突然開了口。溫越笑了笑,他的笑永遠都是那麼溫柔,不像香轍那般爽朗卻又帶份邪魅。他們心里都記掛著香轍,溫越明白。雲游雨總是放出信鴿四處收尋他們的消息,即使一直都沒得到回復。而在梅林,他也總是听到陣陣琴聲從那邊傳來。琴心,似人心他听得出是在牽掛某人。去梅林最頻繁的人,大概也只有香轍了。帶著那麼多人的牽掛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就真的對不起大家了,香轍!

「什麼?是比舞大賽?」香轍站在台下望著第一個選手柔媚的舞姿不禁叫道。「是啊,你可是十號選手」雲游霍落井下石。「你!你」香轍一咬牙,「算你狠」拂袖而去。「喂,香轍你別生氣啊!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要得到那顆」香轍手一伸按住雲游霍是嘴。「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說著他一甩頭眉一挑「扮女的嘛有何難?我還想看看本公子到底可以禍害別人到什麼程度」說完邪邪的一笑鑽入後台。雲游霍心一驚,剛被他那一眼打成‘內傷’。希望他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此時已輪到八號選手。她一身白衣,裙褶處一只金粉蝶若隱若現有種朦朧的美。她一揮袖,鮮紅色的薔薇花瓣從空中散落下來。她扭過頭淡然一笑已有一群公子背著笑容迷倒。他的手從空中劃過按在背後的地上,輕輕一掌翩然站起。她的身體柔軟的想水一般可以纏繞住任何東西。她舞動著雲袖在原地旋轉,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花。台下突然鼓掌喝彩。八號選手微笑的下場。

九號選手一上場便擺下了幾十只大鼓。難道她要搞十面埋伏不成?台下的人不明所以隱隱有些期待。只見九號選手青紗遮面緩緩向台上走來,她一躍身「咚!」一聲鼓響,她正落在鼓上。她輕舞衣袖,腳在鼓上敲擊出節奏般的咚咚聲,台下此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听見。雲游霍看的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香轍是不是能勝過這女子。正在雲游霍東想西想時,一支百合飛過打落那女子的面紗。舞沒有停鼓聲仍在,那女子的面容在那青紗拂過後展現在眾人面前。清麗、靈秀的讓眾人眼前一亮。眾人只是望著她忘了呼吸忘了鼓掌。待眾人回過神時已有一群公子圍了過去,那女子笑笑退下台來。

「箏」一聲一道光亮閃過,眾人一愣沒有回過神。「箏!箏!箏」連續幾聲像是古箏的聲音。內行人早看出這台上已被釘上了琴弦,整個舞台已成了一把巨型古箏。有些人已在猜測這女子如何在這琴上跳舞。

突然一陣勁風吹來,奇異的香味在四周飄散。只見一身紫衣似風風塵僕僕趕來赴宴的一般從容不迫的向琴弦走去。她一掀那笠衣,眾人驚嘆。那是怎樣一個女子,肌膚賽雪眼若秋波,縴細的腰顯得她柔弱,讓人不禁想去保護。她微微一笑,那紫瞳掃過之處人們像是著了魔一般離不開那眼。

她輕輕一躍「箏!」清脆悅耳,她的步伐輕的像風一般。她似乎不是在獨舞而是在與風共舞。她輕柔的在琴弦上撥出一個個琴音,匯在一起竟是那首失傳已久的《廣陵散》眾人又是一驚。這般才貌雙全的奇女子世上少有啊!琴音如行雲流水,舞姿蹁躚柔媚卻不矯揉造作。清麗出塵、不落俗套當世之絕啊人們心里贊嘆著。

她輕輕撥下最後一個音,飛出琴弦外一揮手收回琴絲。這女子不禁舞藝了得連功夫也不容小看。她懶懶的朝台下望了一眼,咧嘴一笑轉身下台。那笑極為燦爛,那是香轍慣有的得意之笑。只要他笑沒人逃得過「她」的魔掌。雲游霍汗顏,幸好他不是女子。

剛下台還未卸下這頭麻煩的頭飾,一群貴公子們便圍了過來。「香兒姑娘可真是舞藝超群,讓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了」那領頭的公子笑嘻嘻的向「她」走過來。香轍望著他皺了皺眉,眼里竟泛出一絲冷冽。「干什麼?」一聲狂吼眾公子讓出道來。「香兒」雲游霍忍住笑裝出盛怒的樣子「他們膽敢欺負你我就宰了他們」從這位長的像書生的口中,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讓那群貴公子驚了一驚。因為他們看到雲游霍那雙寒光眼,那雙眼像要生吞了他們一樣。「游霍,你對我真好」香轍順勢撲進他懷里。雲游霍怔住,他只感到他懷里的人軟軟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他抱住香轍閉上了眼。四周的人發出殺人般的眼光,狠狠的瞪著雲游霍。

突然雲游霍感到胸口一痛,香轍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恐怖。「小霍啊,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一定是死在溫柔鄉里的」香轍摔門而去。雲游霍揉揉胸口,那一掌是香轍為了推開他而打的。這下好了肯定把那家伙給弄生氣了,想想也是如果換成我早氣炸了。

「這次舞藝大賽優勝者︰香兒姑娘」台下一陣歡呼。香轍仍是一身女子裝扮諂媚的向台下笑著。眾人爭相擠著向台上看去,只為看到香兒一笑。這時駱隕懷大步向香轍走來。他打量了一下香轍不見他有什麼表情。香轍暗笑,你夠鎮定。「你的一個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駱隕懷微微的笑了笑捏住香轍光潔的下巴。「條件?你實現我願望的條件?」香轍可不相信別人能白白答應他的請求。「無琴城舞藝大賽中優勝者將為無琴城做三年舞姬。放心只賣藝不賣身,再說也沒有人敢對無琴城的舞姬下手。也就是說,你的為我賺三年的錢」他的眼神淡淡的,有些不屑的望著香轍。「我要兩顆憐憶丸」香轍直視著他,高傲的仰起頭。

駱隕懷叫人下去拿,他盯著香轍一直沒有收回眼神。香轍心下發毛撇過頭去。「在下來遲了,未能見到香兒姑娘絕世舞藝。可否一擲千金獨自欣賞一番」華衣少年笑的一臉燦爛,手中的金邊折扇緩緩地煽動者,眼神盯著台上的香轍不放。香轍狠狠地瞪向那公子,心里已將他罵的狗血淋頭。

這時駱隕懷遞來一個小錦盒,有些歉意道,「香兒姑娘這憐憶丸我城中也之剩下一顆」「好!」香轍接過向那華衣男子走去,轉頭望向駱隕懷,「東西你只給了一半,我只陪這位公子吃飯、飲酒。至于欣賞我的舞姿,我看」香轍搖頭,「我不樂意」隨即一劍刺去,眾人一驚。華衣男子輕輕接下那一劍,「香兒姑娘何必要舞刀弄槍,傷著這如花似玉的臉我可賠不起」他笑的有些得意,突然右手一涼那把折扇已被打落在地。華衣公子收住那笑反手一扣竟將香轍治住,「你的你發只練了七招,不是我的對手。听說你練得什麼舞的也不過才練到第二層而已。真不知道你這十二年來在干些什麼?」。

香轍不語,也沒有反抗只是死死地盯著他。「不服是嗎?不服的話就打敗我啊!」湛對著他吼道,握住香轍的手又緊了緊。香轍的手腕讓他捏的有些吃痛。「放開他」雲游霍沖過來去推湛,可是他的功力那是湛的對手。湛依舊沒有松手的意思。「你就像天邊的雲,一放手就飄到遠處不再回來。為什麼你可以那麼狠心的拋下我們,就連招呼也不打便瀟灑的走掉」湛凝視著他。湛沒什麼朋友他那麼高傲那麼冷絕讓人不敢靠近。他的笑容中是毒藥,他的溫柔中是利劍。可是有個人不介意,那人喜歡仰著頭看著他然後對他笑,喜歡跟在他身後叫他哥哥,喜歡在他耳邊嬉笑著說著一些並不好笑的笑話。愛躺在他身邊說,安心。更喜歡追著他要糖吃

可是,那個人變了。變得像不帶有真正感情的人。他像在游戲人間,把所有的是都藏在了心里。他可以隨時抽身離去,不會在意是否會有人為他擔心。只追逐自己喜歡的東西,討厭的人即使為他犧牲性命他也不會回頭看那人一眼。

「嗖!」冷風掃過湛被駱隕懷點中穴道。香轍迅速抽回手,手腕上一塊淤青,在瑩潤如雪的肌膚上格外明顯。「沒事吧!」駱隕懷丟給他一瓶金創藥。「不必了」香轍還給他,便向湛走去。他拍了拍湛的肩,「你太沖動了,該冷靜一下。那個老頭在看著我們呢?」他彎眉一笑,笑中有幾許自嘲和無奈。湛轉過眼神不再看他。「不過了,那一千兩黃金你還是要付的。弄上了無比尊貴的我,那醫藥費就算了」香轍賊笑著望著湛,「付不起就給駱城主當三年小廝吧!」湛臉色泛青恨得牙癢癢。

「城主,你是撿了塊寶」香轍打了個哈欠。「寶?」駱隕懷笑了兩聲,「你打算讓他代你在我城中工作三年?」「正是」香轍將發髻一拉簡單的束起。褪去那紫色的衣裙,那紫色紗袍顯現而出。那腰間的碧色竹笛十分顯眼。他一拱手拜了一拜,「在下香轍,並無冒犯之意。我的兩個朋友身受重傷,大夫斷言只有駱城主城中的憐憶丸才可解救所以才出此下策」。

駱隕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道,「香公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竟將我城中眾多絕子硬是比了下去。看來只收女舞姬是我駱隕懷的失策」「所以說,我是寶不僅給你提供了商道,還白送了一個這麼好的小廝」香轍一臉自豪,像個孩子一樣炫耀自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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